为农民演出话剧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为农民演出话剧
孙维世
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新排演了三个独幕剧“在餐车上”、“母女俩”和“黄花岭”，到北京市郊区进行了巡回演出。从十一月二十六日到十二月十三日，到过十八个乡，演出了二十多场，受到郊区近八万农民热烈的欢迎。演出队在郊区演出后，又到京西矿区为山地的农民演出。
“在餐车上”（作者吴琼）是以提高革命警惕性为主题的。故事发生在一列火车上，车上有下工厂实习的专科学生，有国家的工作人员，有去体验生活的青年作家，也有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有一个爱表现自己、夸夸其谈的工作人员，在餐车上把国家的机密泄露给特务，但是由于同车人的警惕和公安工作人员的严密布置，终于使特务逃不出人民的法网。这种新頴的演出形式，使观众感到很大的兴趣，他们被这个餐车上所发生的事件深深地吸引着，当特务被逮捕的时候，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看完戏以后，一位老大娘对她的儿媳说：
“以后不要乱说话了，小心敌人的破坏。”儿媳也说：“敌人的心眼儿真尖，咱们处处要留神。”乡干部和民兵看完戏说：“我们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要对人乱讲话！”
“母女俩”（作者苏耕夫）是写农民加入农业合作社以后，生活普遍得到提高，但是还有个别社员有私心，不把农业合作社当自己的家一样看待。有一个有私心的老大娘，偷了农业合作社的麦种送给自己的大女儿，经过小女儿对她进行的斗争和社主任对她的帮助，她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当观众看到小女儿拿出母亲藏起的麦种的时候，都高兴得鼓起掌来，有个农民说：“我们要爱社如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黄花岭”（作者舒慧）也表现了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黄花岭是贫农孀妇宋二嫂的果园。富农为了霸占她的园地，想出了种种办法破坏她参加农业合作社。经过了一场斗争，宋二嫂终于参加了农业合作社，黄花岭上响起了一片愉快的歌声。“黄花岭”所反映的内容正是农民们建社中所遇到的问题。演出的时候，观众彷彿一直在紧张热烈的气氛中参与了这场激烈的阶级斗争，他们不断地用热烈的掌声来表达出内心的兴奋和喜悦。看完戏以后，农业合作社的工作人员说：“要随时注意富农的破坏；对现在还没有入社的单干户，我们一定要研究他的问题在哪儿，是不是有坏人拉腿。”另一个老乡说：“我直到现在还没入社，因为家里有老人，现在他们看了戏，心动了，我赶快就加劲动员他们入社。”农民们普遍认为这次演出对扩大农业合作社有具体帮助；都说演出一次这样的戏，比开几次会都解决问题。
我们这次下乡的演出，充分说明了农民是喜爱话剧的。每次演出的时候，观众的秩序都很好。老乡们屏息静气地注意着台上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对许多细微的地方都有反应，有时爆发一片笑声和掌声，接着又是绝对的安静，观众最多的时候达九千多人，但是广场上的秩序还是很好。许多观众都从外乡赶来，有一位老大娘从十几里以外的地方赶来看；他们说，看了话剧，简直不想走了。有一次寒流袭来，许多老乡在冷风中坚持把戏看完才回去。一个老乡说：“你们演得真好，你们演的不是戏，都是真事，你们把我们都给演出来了，我们在台下看戏，把自己的长处、短处都看清了，我们不能解决的问题，你们也帮助我们解决了。”他们要求话剧团经常下乡为他们演出，他们自己也准备组织话剧团演话剧。
巡回演出队下乡后，每到一地区，先请农业合作社的负责同志作报告，然后下去分头访问。演员在轰轰烈烈的农业合作化运动中、在活生生的生活中，学习了毛主席的“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报告。演出队所到的地方，农民们都在踊跃地参加农业合作社，报名入社的农户都大大超过了领导方面计划发展的数字。例如南磨坊原订今冬明春发展八户，后改订为十五户，五十户，一百五十户，可是后来实际报名入社的却有三百多户。观音堂报名的第一天，冒着大雨报名入社的就有二百一十户。有的演员到剧院好几年，老也轮不上戏演，心中有苦闷，这回下乡演出后，看到农民对他们的欢迎，心中很兴奋，一天演了三场戏，他们还劲头很大。在矿区演出的时候，他们自己背着行李和幕布，一天至少要步行四十多里山路；农村中所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鼓舞着他们，使他们丝毫不觉得疲劳。
为了配合农业合作化运动，导演和全体演员、职员是用极大的热情参加这次排演工作的。这次下乡，老乡们能够认舞台上演出的就是真实的生活，演员就是老乡们自己，就说明了这三个独幕剧在艺术创造上有一定的成绩。演员在人物的体现上还有不够深刻的地方，老乡们就提出意见来帮助演员改进，演员在进行个别访问的时候，也不断得到新的启发；这样，在巡回演出的过程中，他们从生活中吸取了养料，丰富了人物的创造。例如有一位老乡告诉演富农的演员说，你演得很好，可是我们这儿的富农，比你演的还要坏，他对工作人员都是点头哈腰地装好人，转过脸去可厉害哩。演员就从这些话中得到启示，进一步抓住了富农分子的虚伪毒辣的实质。又如演贫农孀妇的演员在访问农民的时候，见到一个过去的贫农，他曾经替地主扛了多年的活，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但是他对生活的态度却是非常顽强的。而演员在舞台上所创造的人物，却是个比较软弱的贫农，遇到了困难，就更多地表现出悲观失望的情绪，而不是积极地去想办法克服困难。经过了这些访问之后，演员不仅更深刻地体会了剧中人的内心活动，而且提高了演员自己的认识水平。过去有人认为老乡们文化水平不高，看戏只要看个大意就够了，细微的内心活动他们看不出来。这次下乡演出证明：农民是很会看戏的，而且是很懂得戏的；随着农业合作化的迅速发展，老乡们对于我们演出的要求，也随着不断地提高。我们下乡为农民演出，应该兢兢业业地排好戏，而且要在演出中不断地听取他们的意见，向他们学习，提高我们的演出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