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稷南”到“若昔难得” [复制链接]

第7版(大地·读书天地)
专栏：书里书外

　　从“罗稷南”到“若昔难得”
　　叶茂根
　　我从《文汇报》看到了草婴先生的文章《铁骨铮铮罗稷南》。文章说他的好友陈小航先生有一个笔名叫罗稷南，这“罗稷南”源自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小说《堂吉诃德》中主人公堂吉诃德坐骑的名字。
　　草婴先生的文章写道：“陈小航在任蔡廷锴秘书时，甚得蔡的赏识，两人交谊深厚，陈竭力支持蔡的积极抗日……他之所以用‘罗稷南’做笔名，显然同蔡廷锴有关。蔡廷锴身体瘦长、勇猛无畏，他的所作所为使人想起同样身体瘦长、勇猛无畏的西班牙骑士堂吉诃德。而陈小航甘心不辞辛劳协助蔡廷锴抗击日军，多少有点像堂吉诃德的坐骑罗稷南……”
　　《堂吉诃德》中堂吉诃德的坐骑（Rocinante）的中文译名通常有两种译法，有音译的，亦有意义兼顾的。“罗稷南”显然是一种音译，也有人把堂吉诃德的坐骑音译成“洛西南特”。杨绛先生译“怒骍难得”，这就是一种音义兼顾的译法。2002年6月，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了由张广森先生翻译的《堂吉诃德》（世界文学名著普及本）新版中译本。他将堂吉诃德的坐骑译成”若昔难得“，这又是一种音义兼顾的译法，译得也很巧妙、很有水平。“若昔难得”与西班牙文发音比较接近；西班牙文是由“役马”和“从前”两词合并成Rocinante（从前的役马），这意思分明是说此马老矣！要恢复昔日役马的风采已是不可能了。然而，这匹又老又瘦的马在堂吉诃德看来简直是稀世宝马。而且，堂吉诃德为了给坐骑取个名字整整花了四天的时间，因为他认为，像他那么著名的骑士的坐骑，没有一个叫得响的名字实在是说不过去的。坐骑有了称心的名字之后他便想为自己取个诨号。为此，他又思索了八天，最后决定叫“堂吉诃德”。由此可见，四百年前在塞万提斯笔下的这位拉曼查的没落绅士入世行侠，虽以彻底失败告终，但他的入世行侠的态度是绝对认真和坚决的。
　　《堂吉诃德》作为西班牙伟大作家塞万提斯的传世经典之作，在西班牙乃至全世界的威望之高、流传之广、影响之大是人所共知的。去年上半年，全球五十四个国家的一百位著名作家经过投票，评选《堂吉诃德》为世界最佳小说，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所以我想，既然昔日有陈小航先生取笔名为“罗稷南”，那么，今后是否会有人取名为“若昔难得”或“吉诃德”呢？我看可能也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