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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闹新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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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3-02-08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三峡闹新春
  向求纬
  中国的老百姓都知道,这岁岁年年的新春都是“闹”出来的。水在冰河闹,鸟在枝头闹,鞭炮在小孩手头闹,狮子锣鼓在路边坝头闹,春季最容易萌发的恋情在年轻人心头闹,老年人的咳声中也悠出一串笑过了头的闹……然而这些都是千百年沿袭、似乎一成不变的闹,活腻了见多了闹够了也就没有多大意思。其实热闹不是声音弄得大,更不是到处发噪音,闹去闹来最好让人们察觉到有些什么变化,有些什么新意,有些什么触动,把人闹舒服才好。
  于是人们就把闹春的视角转向某一些特殊的地域,特殊的事件,特殊的场景。作为三峡人,经过几十度三峡春,眼下才更加体味到三峡正是一处藏春的地方,闹春闹得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新世纪的第一个、第二个春天接连来到三峡。谁料到这一块地方在这个地球上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闹春呢?
  首先是江。三峡在长江,江涛以一种历史老人式的宽厚的手掌拍打着川江,令那一江春水竟跃跃欲试地想漫上岸来瞧个究竟。瞧就瞧呗,现代化的深水港货运码头“三通一平”阶段早已“闹”过,一期工程顺利完成,二期工程加紧施工,成梯状的宽阔的胸膛一任江水抚摸,巨轮停靠。客运码头、库岸修建紧锣密鼓,移民们正闹闹嚷嚷地朝淹没线以上搬迁,沿江大道将要优雅地伸向远方。对于这些移民来说,这是老家的最后一个春了,下年的春季已开始清库,老屋、老树及树上筑巢的年幼的鸟雀们闹春的方式将要朝上方提升一截了。
  铁路、高速公路们则与沿江的码头相交成一定的角度。火车汽车嘹亮的汽笛喇叭声,总爱顽皮地沿着江桥从轮船的汽笛之上盖过去,这样冒着热气的声声长啸和湿漉漉的水上音乐在陆上水上闹出激越的春之礼赞。
  大江南岸山顶推填出的机场上,似有呼啸的银鹰冲天而起。这就是闹春的一种极致了,闹春闹到这个份儿上就有了一种立体感。不是吗,如果从空中俯视三峡,那浓浓的春意从整个三峡升腾而起,冲撞而起,弥漫开来,使你满目满耳满身满心都充盈鼓荡着春的新感受,新讯息,使你不能不热血沸腾,豪情满怀,从而欲更高地乘风飞去。
  三峡闹春,年年翻新,再有经验的人也没法预测来春又闹出些啥名堂来。闹春上了一个大台阶,单一的春闹得复杂起来,肤浅的春闹得厚重起来,平面的春闹得立体起来,扰人烦人的闹法从根儿上变得使人赏心悦目,口服心服,哪个年龄层次的人再会怀疑自己身于春之外,再会怀疑自己不是闹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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