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美国当兵的俄罗斯人 [复制链接]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一个在美国当兵的俄罗斯人
　　马剑
　　格里沙1990年时和妈妈一起离开俄罗斯到了美国。他们刚到美国时还没有正式的身份，而是“难民”。几年之后，他们得到了等待已久的“绿卡”，虽然还不算是美国公民，但他们已经可以合法地在美国长期居住了。1994年，格里沙回到莫斯科，在莫斯科大学新闻系念书。几年后，他再次回到美国，开始在美军服役。他当时和美国军方签了一个4年的服役合同。
　　在开始的8周时间里，格里沙首先进行了体检，然后练习走队列，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口号；还有刺杀练习。在美国的军队里，练习刺杀的靶子都被做成身披红星的“伊万诺夫”，在射击练习中，靶子也是这样，绿色的人身靶上画着几颗红星。这些靶子的美国名字叫“埃文斯”，也就是俄语中的“伊万”（意思是俄国佬）。格里沙为此忿忿不平：虽然现在美国人的头号敌人是恐怖分子，但在美军中还没有把“埃文斯”改成“阿布杜拉”。
　　在格里沙看来，美国的军队中，等级观念很强，如果犯了错误的话就可能无法获得晋升，还有一些规矩让他很难理解：中士不能和下士建立友好的朋友关系，也不许和自己的直接下属一起喝啤酒。和俄罗斯不同，在美国军队中如果打架的话就会被降级，还要罚款。比如他吧，已经打了3次架了，每打一次就会被降一个等级，并被处以约1000美元的罚款，除此之外还要惩罚劳动，先是14天的劳动，然后还有两次，每次45天。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许走出所在的军营半步。每天下午6时，所有人在集合训话之后便可以走了，而他却要“踢正步”踢到司令部去，在那里擦地或者是擦玻璃，一直要干到夜里11时才能踢正步回去睡觉。而第二天早上5时30分就必须起床做早操……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觉得在下次“出手”之前真得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了。美国士兵的收入还不错，普通士兵每个月是1160美元。如果在服役期间想读书的话，军队还会支付上学费用的75％，退役后可以去美国的任何一家大学读书。
　　在服役期间，格里沙曾到过莫桑比克、津巴布韦、肯尼亚、洪都拉斯、哥伦比亚、科索沃、马其顿、巴基斯坦、波斯尼亚、塔吉克斯坦……还在莫桑比克和安哥拉打过仗。对于他这个俄罗斯人，美国人的态度也不大一样。年轻人觉得无所谓，但有一个军官对格里沙有成见。有一次他在私下里对格里沙说：“实在对不起，但我实在很难想象，和我一起服役的人是从俄罗斯来的，因为在我的脑海里一直这样认为，我们的头号敌人是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