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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宗教观批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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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6-02-20
第3版()
专栏:

实用主义宗教观批判
陈元晖
一、实用主义者为什么叫人信神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思想体系”一书中指出:“一切唯心主义者,无论是哲学的或宗教的,古代的或近代的,都相信灵感,相信默示,相信救世主,相信有神通的人;只是由于文化程度不同,这种信仰才表现为粗俗的宗教形态,或有修养的哲学形态;……”这一判断,对于实用主义哲学也是完全适用的。
实用主义不遗余力地劝人相信灵感,相信救世主,相信有神通的人。詹姆斯在1902年出版的“宗教经验之种种”一书中,连篇累牍地记载着上帝显灵,救主出现的奇迹。詹姆斯举出许多所谓“觉得有物在旁之感”的例证,来说明灵感的存在。詹姆斯在这一本书内所捏造的上帝显灵的奇迹比一个神甫在教堂中所做的要超过得多。很少看到像詹姆斯这样以“有修养”的哲学形态,来为粗俗的宗教形态现身说法的哲学家。詹姆斯在“宗教经验之种种”和“实用主义”等书内,都宣称实用主义是宗教的。
远在1908年,列宁在“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中就指出:实用主义的哲学“极其顺利地导出了神”。作为一种麻痹人民意识的哲学,实用主义是和宗教不能分离的。
在资本主义的垂死阶段出现的实用主义哲学是人民的一种雅片烟,它麻痹人民的意识,要人民安于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帝国主义者看到实用主义哲学能够起一种宗教的作用,所以就特别借重这一种哲学,广泛吹嘘它,封它为御用的哲学。而实用主义者知道他们得宠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哲学具有宗教的性质,所以就广泛地采纳宗教的奇迹传说,加深这种哲学的宗教性质。
实用主义哲学宣布它自身为宗教的,没有别的意义,只是表示这种哲学是压迫人民的一种工具。实用主义哲学对人民进行精神压迫,只不过是经济压迫和政治压迫的反映。实用主义哲学和宗教具有同一阶级实质。揭破实用主义哲学的阶级实质,就容易了解实用主义宗教观的社会根源。
二、实用主义的“经验的”宗教
19世纪末到20世纪的新情况,逼使实用主义宗教观不得不采取一种新的形态出现。这一种新的宗教观,不是以粗俗的形态出现,而是以“有修养”的哲学形态出现。什么是时代的新情况?首先,阶级斗争更尖锐,资产阶级的统治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同时,马克思列宁主义形成为世界潮流,成为不可抗拒的力量;工人阶级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导下,自觉运动风起云涌。最后是自然科学的发展,宇宙的神秘被揭发了,神无处可以藏身。在这种情况下,宗教想以粗俗的古旧的形态来欺骗人,麻痹人的意识,就十分困难了。适应于这一新的历史条件,实用主义者就着手创造新宗教的工作。这种新宗教叫做“经验的”宗教。
杜威反对传统的宗教,主张放弃关于超自然的东西的信仰,这样做是为了躲过科学的攻击。他主张把宗教从超自然的变成自然的,从不可捉摸的变成经验的,把神从天上请到地上,这样就使“神”适合于时代的条件,这样就可避免被科学摧毁了。
杜威认为经验的世界是人们产生宗教信仰的源泉,没有经验就没有信仰。什么样的经验产生宗教信仰呢?请听杜威的说法:“我们专注意一个突出的事实,就是这彰明昭著的情形:经验事物底世界包含着不确定的、不可预断的、不可控制的和危险的东西。……
人害怕,因为他生存在一个令人恐怖、令人畏惧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是不稳定的和危险的。
……由过去而来的不知道的后果尾随着现在,而将来甚至是更不知道和更危险的;因此现在是有不祥之兆的。……好东西是靠天恩、并不是由我们自己得来的。一个人若不带着感激的心情,借自由意志的供奉而感谢支持他的帮助,他就是一个危险的粗野的人。”(“经验与自然”,转引自威尔斯著:“实用主义——帝国主义的哲学”,217页)
杜威用不确定的、不可预断的、不可控制的危险来威胁人,叫人靠天恩来超脱这种危险,叫人信仰宗教,实用主义的宗教观便是从这里出发。实用主义以近代资本主义社会人压迫人的经验,来重建其宗教,这便是经验的宗教产生的根源。
但实际上实用主义的宗教观企图把人们从经验的世界引到非经验的世界,从现实的世界引到非现实的世界,从人间引到“天堂”,经验的宗教的归宿仍然是非经验的,杜威仍回到传统的宗教中去。杜威说:“可见的东西安排在不可见的东西中间;归根到底,那看不见的决定着在看得见的东西中间发生的事情;确实的东西不稳定地依赖着不可捉摸和不可把握的东西。”(同上)这种说法,跟传统的宗教相比,难道能找出其间的差异吗?
经验的宗教和传统的宗教在内容和实质上并无区别,所不同的只是某些形式方面而已。实用主义者不是把上帝供奉在教堂里,而是把上帝供奉在人类的生活经验里。实用主义者把上帝从教堂里拉出来,叫上帝“渗透于团体生活底一切习俗和活动之中。”实用主义者认为任何在价值上可以正确地称为有宗教性质的东西都是“在有组织的宗教以外成长起来”,所以他们不大重视传统的宗教组织,这是经验的宗教和传统的宗教的重要的区别。
宗教经过实用主义者的“改革”以后,就更能发挥宗教的基本职能:巩固阶级压迫,麻痹阶级斗争。
实用主义者认为宗教应成为普遍的东西,应成为人类的普遍的需要。他们认为宗教不应该当作一个名词,而应该当作一个形容词;不应该说:“宗教”、“一种宗教”,而应该说“宗教的”。“宗教”、“一种宗教”和“宗教的”之间的区别就是:前两个名词把宗教局限于狭小的范围内;而后一个形容词可以把宗教的范围扩展到无限大,可以把宗教渗透到全部生活中。“宗教的”不是特殊的一种经验,而是属于一切经验(美学的、科学的、道德的和政治的)的一种性质。宗教既然属于普遍经验的一种性质,自然就无所不在了。杜威在“一个普通的信仰”中这样说:“说得更明白一点,一种宗教(而我已经说过没有一般的宗教这样的东西)总是指特别的一套有着某种或松弛或严谨的制度组织的信仰与实践。相反地,形容词‘宗教的’并不指某种可加以特定的实体似的东西,不论是属于制度的或者是系统的信仰。……它是指对每一个对象和每一种拟定的目的或理想可能采取的态度。”一切事情都可以带上宗教的性质,这就是主张用“宗教的”这一形容词的中心意思。这就是经验的宗教区别于传统的宗教之点。而这种不同,只是吗啡和鸦片的不同,其毒害人民是一样的,甚至更过。
经验的宗教也就是詹姆斯在“实用主义”里所说的“多元的道德主义的宗教”。这种宗教所以是多元的,因为它所信仰不是一种神,而是许多神。凡是在生活上有用的信仰,这信仰就是神。神无所不在,它渗透到各种生活中。这种宗教所以是道德主义的,因为它可以规范人类的生活,使人们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听任压迫者的摆布。“多元式的宗教”、“道德主义的一种有神论”、“多元的道德主义的宗教”等等名目,都不外说明神是存在于经验中,神是渗透于生活中。
实用主义的宗教观,是最新的20世纪的宗教观,但也是最古老的宗教观。它是一种多神论,一种拜物教。它掩盖着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面目,到处安排下可怖的神祇,威胁人,使苦难者永远呻吟于生活的苦海中。
三、实用主义的“上帝有用论”
实用主义的宗教观跟传统的宗教观的形式上的另一不同,就是前者主张“上帝有用论”,而后者一般只主张“上帝有灵论”,不敢迳直说“用”上帝。上帝有用,有用的便是上帝,这是实用主义宗教观的另一重要特点。
詹姆斯在“实用主义”一书的最后一篇里这样说:“在实用主义上,如上帝的假设有满足的功用,这假设便是真的。”实用主义者认为上帝是一个假设,但因为这一个假设有用,所以它是真的。这说出了实用主义宗教观的实质。
同一作者在“宗教经验之种种”一书里这样说:“只要人能利用他们的上帝,他对于上帝是谁,甚至到底有没有上帝这种问题很少关心的。”詹姆斯很服膺刘巴的一段话,并把它引在同一书里。刘巴说:“上帝并非被认识,并非被了解;他乃是被使用——有时用作供给肉食的人,有时用作精神上的援助,有时作为朋友,有时作为爱的对象。假如上帝证明他自己是有用的,那末,宗教意识就此外不再求什么了。真有上帝吗?上帝以什么方式存在呢?上帝是什么性质呢?这些都是不相干的问题。从最后分析看,不是上帝,只是生活,更多的生活,更广大的,更丰富的,更满意的生活是宗教的目的。在进化的一切阶级,对生活的爱是宗教的冲动。”刘巴的这一段话,代表了实用主义的宗教观。实用主义者口口声声喊:“主,耶和华”,却把他们的“主”变成仆,变成供给肉食的仆人。有满意的生活,有满足的功用,就有“可敬”的上帝,这便是实用主义宗教观的基本论点。实用主义者把神从天上请到地上,从超自然请到社会上来,把世界之外的上帝变成无所不在的上帝。实用主义者对宗教所进行的“改革”,只不过使宗教更适合于垄断的资本主义的要求而已。
实用主义的宗教观采取了一种泛神论的姿态出现,但它不是把神融化在自然界中,而是把神融化在人的生活中,从而否认了神的超自然本原。这种泛神论和布鲁诺、斯宾诺莎的泛神论是敌对的。实用主义的泛神论是实用主义者为达到其反动政治目的所采取的一种手段。恩格斯说:“任何宗教,都不是别的,而正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支配着人们的那种外界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式的反映,在这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非人间力量的形式。”(“反杜林论”)实用主义者的上帝是垄断资本的力量所采取的非人间力量的形式。这种形式作为现代资产阶级统治工具可以补救法庭、刑场、警察、宪兵的力量所不及的地方。
实用主义者把上帝变成为生活所必需,他们号召大家信仰上帝。信仰上帝,至少给你一个安息日休息的机会,实用主义者就是这样向人宣传信仰上帝的好处。信仰上帝,能得到好处,受苦受难的人得到解救就只有信仰上帝,用不着斗争了。实用主义者把上帝引到人的生活上来,目的还是一样:缓和阶级斗争,麻痹人民意识。
实用主义者把上帝变成人们生活上所必需的东西,这就引起了宗教和科学的关系的问题来了。实用主义者怎样来解决宗教和科学的矛盾呢?他们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就开始了调和科学和宗教的工作。
杜威认为科学不能揭示事物的内在的现实,他认为科学概念不过是“人在力图实现某种兴趣中自己一手制造的”(“确定性的寻求”)东西。科学是人的兴趣的产物,科学只是一种人为的工具,这样科学就成为具有跟宗教相同的性质了。因为,宗教也不外是“人”(资产阶级)的兴趣的产物,也不外是人为的工具(资产阶级所为的工具)。科学和宗教的性质既然是一样的,就使它们两者融和一致了。
杜威认为:“一旦哲学接受这样的科学底学说,即观念不是论述现在存在或已经存在的东西,而是论述所要履行的动作,一种真正的唯心主义、一种和科学相容的唯心主义就会出现。”(同上)科学成为论述“所要履行的动作”,这就可以和宗教取得一致,所以杜威说:“我并不认为关心宗教态度底将来的人们要担心科学与传统学说的冲突。”实用主义者从习惯、兴趣、动作、工具上,把科学跟宗教融为一体,消灭两者的对立。两者的对立消灭后,就可以出现一种“真正的唯心主义”。这一种“真正的唯心主义”自然非实用主义莫属了。
实用主义宗教观从“上帝有用论”到科学与宗教的调和,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使它的蛊惑力足以抵抗现代科学的力量,以便欺骗更多的人。
因此,在对实用主义哲学的批判中,我们不能不注意到实用主义的这一方面,而加以揭露和批判,从这里我们也可以认识到:唯心主义哲学的最后归宿是宗教,而宗教的支柱是唯心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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