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扯皮”到协作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从“扯皮”到协作
毛先智
大连海港是海陆运输的联结点，是大宗货物的集散地区。许多南去北往的进出口物资都集中在这里，然后用轮船、火车、汽车分别运往各地。担负这一运输任务的主要部门是大连铁路分局和大连区港务局。大连铁路分局所属大连港站（设在海港内）每天所运输的货物有70％以上要和海港发生关系。因此，铁路和海港互相协作，对于顺利完成任务非常重要。
但是，这两个单位在过去并没有很好互相协作。海港认为自己的工作重要，铁路应该为海港服务。海港在配备装卸力量的时候重船轻车，有时几乎把所有装卸工人都派去卸船或装船，而让车辆在那里停着。有时候，车、船同时到达很多，应该请求外面的工人来帮助卸货，但是海港偏偏等海港的装卸工人把船卸完了再卸车。这样，铁路车辆往往被大量积压起来，成为海港的临时仓库。
铁路局则认为铁路运输像钟表一样准确，因此海港应该服从铁路运输，应该及时组织工人装卸铁路车辆。铁路局向海港送车，不是分批送去，以便海港能够均衡地装卸，而是来多少车就送多少车。因为海港人力有限，一下子卸不了这么多车，有些车就不能按时卸货。这时铁路局就要求海港交大量罚款。而海港则拒绝交罚款。于是双方的意见就越闹越大。铁路向海港送车，有时海港就拒绝接车，使大量车辆积压在海港外边，不能进港装卸。铁路则加以报复：海港要车装货的时候，他们不及时向海港发车；有时没把车开到适当地点就停下来，让海港工人自己把车推到装卸的地方去，浪费人力和时间。港务局要求铁路局按船到车到的原则发车，这样可以把车开到船边，把船上的货物直接卸到车上，而不必把货物先卸到仓库里，再从仓里装车库。这样可以节约装卸费、仓库费、汽车和马车搬运费等开支。可以缩短货物运输期限。但是，铁路局的调度员认为这样做太迁就港务局了，不同意。
这种互不协作、互相刁难的危害性在1954年第一季度运输任务特别繁重的情况下，就更加明显地暴露出来了。这个季度的物资突然增加了，铁路局应该适当增加车辆，把海港积压的物资及时运走；海港则应该把前方仓库的货物捣运后方仓库，使火车能开到后方仓库及时装车。这样就互相创造了条件。但是双方在那里“扯皮”，使得许多货物不能及时运走，积压的货物越来越多，造成港口堵塞的严重情况，许多原计划在大连卸货的轮船临时被迫改驶其他港口卸货，延长了轮船的航行浬程，延误船期计划。许多船舶的非生产停泊时间也增加了。
这一严重事故发生以后，中共旅大市委及其它有关部门对这件事情作了检查。海港和铁路双方领导人也初步检查了自己的错误，签订了运输联系合同。但是，因为双方各级工作人员没有批判本位主义思想，没有建立一些必要的协作制度，“扯皮”现象还经常发生。去年三月十九日，海港到达的货物很多，要求铁路派车装运。而大连港站则奉上级命令，要往外排空车。海港听说铁路不装货物就发车，就赌气拒绝卸车。整个晚上双方作业都中断了。这时正好中共旅大市委要求各单位根据四中全会的精神来检查经营思想。双方领导人看到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对头，才亲自出面把问题解决了。
但是，这一次也没有彻底解决问题。因为双方领导人都有不愿意协作的思想。海港领导人认为，要解决这一问题，只有把海港车站交给海港管理，否则关系永远搞不好。而铁路的领导人则认为海港不重视车辆的装卸工作，只有把装卸车辆的工人交给铁路部门支配，才能搞好关系。好像不和其它部门发生关系，工作就能做好。像这样的有关部门，在工作中不发生关系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树立整体观念，不克服本位主义思想，即使把大连港站交给海港管理，或者把装卸工人交给铁路支配，海港和铁路两方面的“扯皮”还是要发生的。
去年六月，中共旅大市委召开党代表会议时，严格批判了本位主义、互不协作等资本主义经营思想。市党代表会议之后，大连铁路分局政治处立即召开了会议，检查过去的错误，接着又召开了有关干部联席会议，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大连铁路分局又派人到港站帮助进行检查，而且强调要着重检查自己部门在配合协作方面的问题。大连铁路分局局长、政治处主任、工会主席等领导人又主动到大连区港务局局长办公室去作检讨，征求港务局的意见。港务局局长也作了检讨。双方都承认错误。以后大连铁路分局局长又对有关部门下了十条指示，对如何加强同海港配合协作作出了具体的规定。港务局也在一次调度会议上组织了有关干部着重检查了因自己配合协作不好而带来了哪些损失。
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基础上，成见消除了。接着双方又加强了同货主的联系，同货主订立了联系合同，明确规定什么时候运什么货，运多少，往哪里运。这样就加强了双方工作的预见性。同时双方又成立合署办公室，建立了车船到达的预报制度。海港派调度员驻在港站，以便及时了解铁路运输计划，好及早准备装卸力量。海港开调度会时，铁路也派人参加，以便了解海港的作业计划，好及时配车。这样双方的工作通气了。过去港务局业务会只检查船舶装卸情况，不检查车辆装卸情况，现在都检查了。车来多了，港务局不但扩大开头量，而且从外边调人来协助卸车。因此车辆的作业时间从过去十四小时（规定是十小时）普遍缩短到十小时以内。过去海港装车不考虑铁路部门需要，这个去向的货物装几车，那个去向的货物装几车，使得铁路部门无法组织直达列车。现在海港主动帮助铁路编直达列车，因此港站最近的直达列车特别多。
现在双方都是采取协商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发现了矛盾，就采取算细账的方法来分析，看哪一方面利益最大就服从哪一方面。搞好协作以后，去年九月份到达的货物，虽然比第一季度港口堵塞时任何一个月的都多，但是港口仍然畅通无阻。去年年末，海港听说大连铁路分局完成计划有困难，就主动给予协助。最近港务局局长去征求铁路港站调度主任的意见，调度主任说：“这几个月来，我对你们海港的工作一点意见也提不出来。”
这两个单位从“扯皮”到协作的经过说明，改进协作的关键，在于领导人员，是否具有整体观念和自我批评的精神。双方都有自我批评的精神，问题就好解决，否则，就永远搞不好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