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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的段长 介绍共产党员丁万臣的领导作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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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6-04-11
第3版()
专栏:

工地上的段长
介绍共产党员丁万臣的领导作风
本报记者 刘衡
铁道部第三工程局的职工们在草原上修建了集二铁路以后,已经纷纷来到包头。他们正在赶修包兰路和两条通往矿区的路。那天下午,我到了第二工程段,想访问访问段长丁万臣。一问,他不在家。司机王五儿热情地接待了我,下边就是他的谈话:
你找丁段长吗?得等到天黑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天到晚不落屋,老在工地跑。要是他领导的工程在一个面上铺开,他清早去,黑夜回。要是他领导的工程成一条线,嗨!他常常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吃,哪里睡。白天,局里打电话找他,老是找不见,就叫我开上吉普车子到工地到处撵。
我到工地撵他,不是一回、两回、三回、五回了,已经是数不清有好多回了。有的时候,是白天领导同志叫我去。更多的时候,是黑夜我自己要去——天黑了好一阵,怎么丁段长还不见回来呀?他不是说了要赶回来睡觉吗?立刻,我想起了他那条害过关节炎的腿,一走累了,连个小坡坡都上不去。我在屋子里怎么也坐不住了!
我为什么这样关心丁段长?是因为丁段长实在关心我!
去年冬天,我们从上(板城)鹰(手营子)线回集二线。因为吉普车要是由火车运,运费太大,就由我开着走。可是,丁段长他不坐舒舒服服的软席卧铺车,偏要坐我的车子。我劝他坐火车。他说:“要是吉普车抛了锚,丢你一人在山沟里哭鼻子吧!”
一路上,我们走的不是山,就是水,人跟车子一颠老高。有时下到河里,车子息了火,开不动了。丁段长脱下鞋袜,挽起裤脚,站在冰冻的水里,跟我一块儿使劲地推……
我说丁段长对我关心,其实他对大伙儿都关心。他一到工地,就要看看大伙儿工作怎样,玩的怎样,住的怎样。他经常去看伙房,对炊事员说:“吃好饭才能干好活。任务完不完得成,你们也有责任!”刘玉成——就是那位胖胖的炊事员,原先并不怎么样,一来到二段,嗬!很快就成了劳动模范,这次还当了三局的先进生产者。报社的记者叫他谈谈他自己的先进事迹,好!他倒夸起丁段长来了。他说:
“伙食搞得好,自己努力干是一回事,丁段长不住地来打气,也是一股力量。”
啊,你以为咱选丁段长当铁道系统的先进生产者,光是因为人家待咱好吗?不对!不对!人家当先进生产者是因为对国家有贡献。
丁段长原先是铁路工人。打一解放,他当钉道队长,工程队长,副段长……不管他当什么,他领导的工程总是提前完成任务,他领导的人也就变成了走在时间前边的人。
1954年4月,咱们二段在集二线50—110公里处修路基。有天夜里,我开上吉普车又到工地找他。问了好多人,跑了好多路,才找到他,原来他刚刚钻进一个帐篷,在跟十几位工人聊天。像这样的聊天会,我碰到过好几回了。丁段长就爱开这样的会。他说:“段上办公室的会可以开得少一点,应该把会搬到工地上开。”我去的时候,正碰见丁段长在讲话。他说:
“同志们,你们都知道,咱们修铁路,有个修铁路的老规矩,叫做‘先通后顺’。根据这个老规矩,咱们二段要修七条便线,二十多座便桥。等钢轨铺过去,火车开过去后,再修正线正桥。今天我来,就是想跟大伙儿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可以把修便线便桥的工程取消……”
丁段长还没说完,大伙儿“轰”的一声嚷开了:
“工期太紧哟,来不及!”
“火车轰隆轰隆开过来,在我们门口停下了,那才叫好看!”
丁段长说:“我提这个意见,还有好几条理由。一条理由是:咱们是在草原上修路。草原风砂大、天气冷,有很多不利的条件。可是,还有一个有利的条件,就是草原十分平坦,用不着开大山,过大河,修起正线正桥来比较容易,不像别的地方,非做便线便桥不行。另外一条理由是:原先钉道队说是‘七一’铺轨进二段。因为钢轨供应不上,他们的工期要往后挪。我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赶修正线正桥。我还盘算好了,我们可以先做大的工程,万一临时来不及,小的工程搭个枕木垛垛,火车也过得去。”
小伙子们的脑子都转了,他们的路也就变了:
“取消便线便桥,这个主意实在高!少做多少冤枉活,少花多少冤枉钱!”“困难再大,也能克服!”“只要供给我东西,保证按时完工!”
一提起“东西”,大伙儿都向丁段长要水管。原来修桥用的七百节水泥管道,计划由成品厂做四百,二段的工人自己做三百。丁段长说:
“这个问题很大!成品厂还没支起摊子,一时打不出水管来。虽说水管按时交不了货,是人家成品厂的责任。可是,火车到时过不去,就变成我们的责任了!”
半天半天,大伙儿都没作声。丁段长想了想,又说:
“我看这样好了。我知道咱们工人阶级不爱光出笨力,爱的就是做技术活。做水管的技术就很高深。要是我们自己不只打三百,而是打七百节水管,保险大伙儿都会变成技术专家!”
说得大伙儿都笑了:“丁段长,你不用给我们做宣传了。不说只加四百节水管。再加四百,咱们都挺得住!”
从开过这会,丁段长更忙了。有一天,我送他到工地去。跟他一块儿坐车的还有工区耿主任。他们两人先是小声地讲着话。讲着,讲着,就大声吵起来了。
耿主任说:“计划是法律,不能变更!你这不是打乱施工计划了吗?”
丁段长说:“计划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修正的,这样我们可以多省些钱!”
耿主任说:“能够多省些钱,谁硬要多花钱?到时火车过不去,等着挨批评吧!”
丁段长更发急了:“谁说火车到时过不去?大伙儿信心都大,你为啥情绪不高?再说,即使火车过不去,钉道工作停个两三天,挨批评又有啥要紧?我们可以给国家算个账:是火车停两三天的损失大,还是修那么多便线便桥的损失大?”
两人走一路,吵一路。究竟以后怎样解决的,我闹不清。过了几个月,就因为丁段长缩短了工期,节省了修便线便桥的工料费86,732元,他当选了光荣的铁路工作者。
发奖大会上,大伙儿拍巴掌欢迎丁段长上台讲话。他说:
“其实呀,这份光荣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二段全体职工努力挣来的。要是大伙儿不紧赶快干,光我一人吹破了嘴,我还能把正线正桥吹起来?
“至于我的经验——大伙儿一定要我谈,我就谈吧!我的经验就是我爱在工地跑。
“我在工地一跑,我就看见了取消便线便桥的有利条件。我在工地一跑,我就看得见:虽然工期紧,任务重,工人还是经常窝工——这是因为咱们的工作老配合不好呀!我就想:与其窝工,停手不干,不如把七百节水管全部拿过来自己做。我在工地一跑,我就看得见施工当中的确有很多困难,我就搬到工地去住,帮助大家解决。
“我在工地跑,看的多,经的多。谁好谁坏,心里一比较,就把事情看清楚了。比方,我到了五工区。我看见他们扎钢筋老绑不牢,立刻我就想起了八工区扎钢筋的好办法。我就让五工区的人坐上王五儿的吉普车,到八工区‘留学’。我看见五工区的水管没打好,立刻,我就想起六工区打的水管不露砂子,不出麻子。我就叫六工区的领工员王培英到五工区去传授经验。我看见工人抬土抬到目的地,喜欢把土筐放下来,然后再抬再倒。立刻,我就想起了‘悬空倒土法’的先进经验。我说:‘你们到了目的地,不让土筐落地,就倒土,不是又省时间,又省土筐吗?’我看见工人盖的泥巴房子爱漏水,立刻,我就想起牧民盖房的好经验:‘在房顶糊一层牛粪,糊一层牛粪好比涂了一层油。’
“你们说,要是我不到工地跑,这些我都看得见吗?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不晓得我该怎样去领导,更不用说出‘点子’,找‘窍门’了。”
丁段长的话一点不假!光拿我来说吧,我这个吉普车就经常变成了“留学”车。有些人说也怪,你叫他“留学”,他还不愿意。就像学了别人的乖,丢了自己的丑似的。丁段长就要说他们:“向先进看齐有啥丢丑的?老掉在别人屁股后面比什么都丑!”原先七工区打水管打得最坏,丁段长硬要他们到六工区“留学”。结果,他们打的水管,比他们的师傅——六工区还打得好。
我这个吉普车不光送人“留学”,还送许多人到工地去。丁段长到工地,有时是一个人坐车,有时他还把别的领导人员、技术人员叫了一块坐车去。有的人本来不想去,被丁段长一叫,就不好意思不去了。
可是,人心就不一般齐。有的领导人呀,不管丁段长怎样叫,硬是不肯去……
王五儿正说得起劲,忽然房门开了。一位通讯员进来告诉我,说是我想访问的丁段长已经从工地回来了。我赶紧跑到段长室去。
丁段长向我摆了摆手,叫我不要做声。原来他正在打电话:
“喂,老马!怎么搞的?我到你们工地去了好几天,什么都看见了,怎么就是看不见你?”
他打完电话,告诉我:这电话是打给一位工区主任的。这位工区主任不爱深入工地,因此,他自己常常变成了提前完成任务的障碍。他曾经反对取消便线便桥,也反对过多揽水管的活……
我看着丁段长说话的脸,一时不晓得该说点什么才好。突然,我记起了“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的按语中的一段话:“拿出一些时间到群众中去走一走,看看群众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从其中找出先进经验,加以推广。这是一个治好右倾顽症的有效的药方,奉劝人们不妨试一试。”因为共产党员丁万臣用他多年的工作经历证明了这话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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