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海人民告别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向上海人民告别
本报记者 季音　习平
上海外滩海关大楼的时针已指向二点，二十六日的黎明已经到来了。但黄浦江畔还是电灯通明，无数人密密层层地通宵站立在江边上，最后地探望着停泊在江心里的苏联友好访华舰队。在三小时之后，它们就要满载着上海人们的情谊，越过一千多浬的海洋驶返苏联东方的海军基地海参崴。
一艘快艇载着一些记者，驶向“德米特里·波日阿尔斯基”号巡洋舰，去出席苏联太平洋舰队司令切库罗夫海军中将的记者招待会。
切库罗夫海军中将刚才在船舷梯边上一个个的握着手，送走了告别宴会的一大群客人，现在又热诚地接待了我们。他依然显得精神旺盛，毫无倦容。切库罗夫海军中将坐下后，好几个校级军官也走了过来，他们有的系着上海少先队员送他的红领巾，有的身上挂着上海人送给他的各种纪念章，学校的校徽，端午节的香袋。（这些别致的纪念品也出现在舰上许多官兵的身上）就在刚举行过宴会的桌上，我们开始了愉快的谈话。
“来中国访问，我们是知道一定会得到热情的招待的，但结果是，这样热情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料，上海人民对我们的热情使我们受到了极大的感动，”切库罗夫海军中将说，“我们收到了许多的信件和礼物，这些东西都说明着中国人民对我们的热爱，许多信件里写满着热情的语句。”
切库罗夫说，在访问中使他深切难忘的是中国人民对苏联人所表现的真诚友谊，所有接触到的人都是这样。他说，“当苏联舰队停泊在黄浦江边后，码头上就整天到晚挤满着热情的上海人民，只要我们的人走到码头上，许多双手就一齐伸过来，只想抓住我们的手，紧紧地握一下”。
苏联友好访华舰队的同志在参观上海工厂、学校、商店时，到处都受到同样真诚的接待，他说，“到什么地方，人们都是把什么都告诉他们，就像兄弟一般。”“我们不仅在上海受到这样的接待，在南京，在杭州，以及其他走过的地方，我们都受到这样兄弟般的接待。在北京时，我见到了周总理，彭德怀元帅，都谈得很好。”
切库罗夫特别说到二十三日巡洋舰上招待上海三百个少先队员的事，他说，这次热情真诚的集会使全船的人都受到了感动，“当水兵们一个个扶着孩子们离开巡洋舰的时候，虽然我们都已是有了年纪的人，但我们都流下了眼泪。”
“在上海，我们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今天舰队要离开了，全舰的人都感到离别的难受，几乎所有的水兵都要求能多留几天。”
说到在上海的活动，切库罗夫更活跃起来，他说，“我们的歌舞团在上海作了演出，我们的球队还进行了几次球赛。”他幽默地说，“当然这方面我们要检讨，我们的运动员不行，几乎都打输了。”
“不是几乎都打输，而是全部都打输了。”坐在边上的海军中校笑着插了一句，切库罗夫也笑了起来！
“对，全部都输了，不过我们输得很高兴，因为我们看见中国运动员的技术这样高明，身体也这样壮。我们的运动员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来练习。”
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噹的敲了一下，时候已是两点半钟。凉意的风从黄浦江吹到甲板上。甲板上的许多水兵们还在继续地进行打扫工作。就在最近的五天中，这甲板上曾经印过了上海一万多参观者的脚迹，它给上海和苏联访华舰队的人们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切库罗夫一再抱歉地说，这五天中，他们虽然接触了将近二十万上海人民，一万多人参观了舰队，但非常遗憾的是，由于时间的限制，他们不能和更多的人握手，不能和更多的上海人民接触。他诚挚地说：“请转告上海人民，感谢他们的热诚招待，并祝他们工作得好，身体健康。”
“希望通过你们报纸，感谢给我们写信，送礼的同志，我再一次真诚地感谢他们，向他们表示崇高的敬意。愿我们在争取和平的斗争中，更好地团结在一起。”
我们对他说：我们一定做到这一点，将切库罗夫海军中将和苏联友好访华舰队全体同志的友谊，通过报纸告诉给人民。
“希望你们到海参崴来，海参崴的苏联人民一定将欢迎你们。”切库罗夫又一次伸出了他那有力的、暖热的手。
当小艇载着我们到达黄浦江西岸时，大钟的时针已指向三点。天在发白了。我们不断地回望着巡洋舰的雄姿，那里友人们似乎还立在船舷边了望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