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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社里的“太上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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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6-07-05
第3版()
专栏:

农业社里的“太上皇”
李连斌
今年春季的某一天,江西南昌县沙潭农业生产合作社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一个满脸笼罩着不耐烦神气的人,声色俱厉地在申斥一个身材高大而和蔼可亲的人:
“你昨天夜晚到那里去了?”
“我到队里去了。”高个子回答。
“离不开老婆吧!”从他狠狠的说话的神情看来,就像旧社会里的封建家长一模一样。
他们是谁呢?那个声色俱厉的人,原来是驻社干部胡俊杰;身材高大的人,就是沙潭农业社的第二主任胡水根。
党派出大批干部投入农村阵地,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农村,创造人民幸福的新生活。可是胡俊杰却错误地认为这是他个人作威作福的好时机。他到达沙潭社以后,首先安下一个大摊子。在一个不很大的农业社里设了九个主任,二十六个管委会委员,四个监察主任,十八个监察委员,加上队长组长等,社的干部上百。他想:县人民委员会的一个科不过四、五个干部;我一个农业社的干部就以百计。自以为是一个了不起的“首长”了。为了更好地抖威风,他命令所有的主任都要集中办公和集中吃饭。当时,第二主任胡水根等反对他这种作法(第一主任毛菊保离职学习),向他提出:把主任们这样集中起来,脱离了群众,怎么能领导好生产呢?他坚持自己的主张。主任们不得不扛着行李,背着米袋来管委会办公室集体办公和集体吃饭了,就连一个生小孩刚满月的女主任也在胡俊杰“克服困难”的要求下,也不得不抱着孩子来管委会的办公室集体办公,集体吃饭。
第二主任胡水根觉得被迫地拴在办公室里,对下边情况一点不了解,很不放心,总想到各队跑一跑。他自己知道这是违背胡俊杰的“意志”的行动,但他还是作了。结果,受到了一场申斥。
胡俊杰迷醉于这种一呼百应、威风凛凛的气势,既不到生产队去,也不到田间去,天天靠汇报和会议发号施令。农业社管委会的办公室,看起来很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可是,问题却不能及时而彻底地解决。社员们不满意社主任,主任们也都为自己这种处境而苦闷。
胡俊杰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想:能有一个给他跑前跑后,送信传令的通信员有多好呢!以私人名义设通信员吧,自己不够条件;用社的名义设通信员吧,没有这样的规定。他挖空心思,到底还是想出一个办法来:乡人民委员会过去曾有过通信员,现在虽没有这个编制,无从支付通信员的工薪,但可以用乡通信员的名义,工薪由社秘密支付,不让社员知道。这样,谁也不会觉得奇怪。就这样,他就有了通信员。胡俊杰有了通信员以后,接着又想有一个私人秘书,他知道,在社的人员名单上添上一个秘书的名字,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于是,用了一个被管制生产的反革命分子帮助他“整理材料”,由社里支付工分。就这样,私人秘书的问题也解决了。
看到这里,也许读者以为他的工作太忙了,需要这样多的助手。不是的,群众总结他的活动规律是这样的:从管委会到食堂,从食堂到邮局。他每天就是管委会—食堂—邮局,邮局—食堂—管委会,把时间消耗过去了。在管委会做什么?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开开收音机听音乐。胡俊杰把农业社看成是吃不完、用不绝的万贯家财,把自己看作农业社的“太上皇”,有无限的权力支配一切财富。沙潭社的确有万贯家财,牛成群,田上万,这一点并没有错,错就在于胡俊杰把这些财富看作是属于他个人的,
想用合作社的钱好好地享受一下,修建办公室,做硬木办公桌,买收音机、脚踏车……。他的“理想”虽然由于社内骨干分子的反对未能完全实现,但生活也的确够荒唐的了。他有时点起农业社的汽灯同几个奉承他的人打麻将,一打打到半夜两三点钟,第二天到中午十点多钟才起床,洗洗脸,就到食堂吃午饭去了。
有一次,胡水根对他这种生活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他说:“胡同志,群众要聚赌哟!”他理直气壮地说:“聚赌是犯法的!”胡水根同志反问一句:“你点农业社的汽灯打麻将就不犯法吗?”他脸从耳根红到下巴,很气愤地说:“不要心痛汽油,我将来替你们报销!”麻将还是继续打了下去。
有一次,胡俊杰居然叫胡水根把他的一个舅子安置在农业社里工作。他满以为胡水根一定会给他舅子安置一个“体面”的工作,决不会叫他舅子参加劳动生产,而使他失掉“体面”。不料胡水根同志说:“到社里来还能干甚么,就是参加生产吧!”当时胡俊杰就表示不满意,以为这对他是一种污辱,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胡水根同志使胡俊杰不愉快的事情还曾发生过好多次。因此,胡俊杰把他看成了眼中钉,想把他的职务搞掉。当县委会发现了他一手造成的这个大摊子,责令他缩小的时候,他以为抓到了搞掉胡水根的良机。他对胡水根进行污蔑和中伤,说胡水根有政治历史问题。但是群众的眼睛是亮的,知道谁好谁坏。县委会的同志们看清他卑鄙无耻的嘴脸后,便命令他立即离开沙潭农业社,回去听候处理。
这位“太上皇”的美梦就这样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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