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自愿”，乱挤“尖头” 贫雇到处吃亏受气——武安崇义村互助调查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借口“自愿”，乱挤“尖头”
贫雇到处吃亏受气
——武安崇义村互助调查
李耀南
武安今年由于义运和参军，全县没有普遍的总结生产工作，各区只作了典型村总结。崇义村在总结以前，领导上认为是互助好的村，因此特别将这村检查了一下。在检查中因时间短（只有十来天），没有可能全面了解，只作了孙老庄、孙拴林、王全义、孙所柱、靳任安等五个组的调查。这个材料是从分类型户（贫雇里孤寡，光棍，有劳力，没牲口，有牲口，手艺人等）开座谈会，谈出来的。这材料只能说明崇义的互助组里是存在着很多问题，不能以此五个组，来代表崇义的互助全面情况。
全村旧中农一百四十户，有牲口一百头，百分之七十户有牲口，贫雇农二百八十户（不很精确），有牲口四十头，没牲口户占百分之八十。去秋突击种麦时，是继续土改运动中照顾孤寡照顾贫雇的精神，对团结中农，等价交换掌握的不够，单纯的从照顾孤寡与贫雇出发，在种麦的次序上，是先种孤寡再种没牲口户，有牲口户最后种，结果孤寡与没牲口户种了直麦，挨到中农有牲口户身上种了晚麦，后因参军地干等影响，也没有种足。今年五月中农收麦很少，对贫雇（特别是没劳力贫雇孤寡）不满，今春有的牲口户不愿喂牲口，想把牲口推到崖下跌死，这个问题在今年春耕时还没得到解决，中农对互助抱着消极态度不愿参加。
四月整顿互助时，领导上只是看到有牲口户不愿给孤寡没牲口户互助，而没有研究其不自愿的原因是不愿吃亏，没有从等价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中改善中农与贫雇关系，巩固互助组。认为主要问题是不自愿，单纯的强调自愿结合来整顿互助组，结果中农有牲口户，把孤寡与一部分没牲口户从组里挤了出来，全村共挤出九十四户，不但弄的这些被挤出的户没法生产，并且还给戴上个帽子叫“挤尖头”。
自愿结合后，正值抢种，孤寡郝狗银家被挤出组，四亩四分地不但不能抢种，连犁地也找不下牲口，人家都种上头二耧谷子，他五月才犁地种的四耧苗子，一共打了三斗玉茭三升谷子，光工资米便出了四十五斤还有洋四千元。全村这样户很多。
也有一部分孤寡靠着本家带进了组里，王同林家倒是靠着他兄弟常林参加了靳任安组，但由于有牲口户当权，在换工上找孤寡便宜，规定纺花斤五两顶一个男工（斤五两花利润一千多元，合十来斤米，男人一工才六斤米）。老中农靳随心，叫王同林家给纺花顶工，人家嫌吃亏愿出米不愿纺花，没有答复，老随心便不叫用人家牲口犁地，最后还把王同林家挤出组。
贫农靳双成，未整顿互助前给旧中农老凤堂在一个组里，春天给老凤堂填壕两个工不给工米，伙代耕地老凤堂不干光叫靳双成去做，工米不给，找干部也没得到解决，老双成被迫出了组，落了个“尖头”。
贫农黄买成给孙拴林伙买一个牲口，孙拴林是个积极分子，有权有地位，在伙喂牲口上发生了纠纷。黄买成地少主张按亩摊草料，孙拴林地多主张按股来摊，后经干部解决，按黄买成意见，孙拴林不满意。在自愿结合时，他当了联合互助组长，不让黄买成入组，说黄买成是“尖头”，挤出组外。种麦时黄买成去找孙拴林用牲口，工资得加倍（组里犁一亩地九斤米，他用十三斤半），黄买成没法，好话说了千千万，才入了组；他本是个老汉，孙拴林为了报复他，串麦时专门分配重活叫他拉耧。
贫农孙玉重，没有牲口被挤出互助，锄地时找孙所柱给拨人，因不在组，工资得高一半（组里六斤他出八斤）。五月给打场，除出工资外，还把麦糠拿去。贫雇到处吃亏。
毛缸是个贫苦手艺工人，会补锅，不给组里三七分红不叫出去，补锅走后，秋天割了谷子组里不给拨人种麦子，等了四、五天，毛缸爹才用闺女的牲口茬耩上，就因此还受了组里一顿批评，嫌毛缸爹用了组外牲口，茬耩了地。
总之今年的自愿，是使中农掌了权，来找贫雇的便宜，贫雇虽然吃亏，也不敢出组，因一离互助没牲口用，便不能种地了，吃亏也只好忍耐着。
未检查前，村干部对该村的生产抱着很大的自满情绪，认为“自愿”结合“挤尖头”，与农副结合是很大的胜利，对被挤出的贫雇还抱着仇视态度，说是“尖头”，挤出不屈，对贫雇在互助中的吃亏毫不动心。经过检查以后，村干部才认识到今年生产没有给贫雇服务，觉得太对不起贫雇，在这次研究冬季生产时，决定着重组织贫雇补锅生产。（编者按：这不能说空话，需有组织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