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送年礼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雪夜送年礼
刘钧
旧历正月初一的下午，安阳三区区长和武委会副主任贾蕴金同志，率领着一队民兵，带着政府给敌后军属送的年礼和给敌后人民的贺年片，向水（冶）观（台）公路以东的被占区出发了。
接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雪还没有住，满山遍野的一片银色，他们踏着半尺厚的积雪，一步一滑，艰难地赶着路。“哎约！又滑了一跤”，区长刚爬起，民兵程二合又跌倒了。区长忙给二合掸去身上的雪花。
二合笑着拍拍屁股说：“咱们民主政府实在关心老百姓，天这么黑，雪这么大，当区长当干部的都能走上四五十里远，给穷人送米送面，我们民兵跌几跤算个啥？身子骨受点疼，心上也是痛快的！”
约莫半夜了，他们才走进××村，叫开一家木匠铺，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他看是咱们这边的人，就走到区长跟前悄悄地说：“你们来啦！‘还乡团’杂种们见人就抓，俺爹也不敢在家睡，我去给你们叫俺爹去”。
不到五分钟，他父亲回来了。“同志们都来啦，天很冷，热些饭吃吃吧。‘还乡县’啥也要，过年也吃不上好的，没好有坏，随便吃上点吧！”
他们无论如何不让老汉安锅；匆匆地给村里送了贺年片，给军属送了米面，就很快又到离一里多地的××村去了。他们搭人梯翻围墙进了村，雪灌了贾副主任一颈窝。敌人在墙头压有圪针，程二合翻进围墙，开了西大门以后，才发现他手上被刺破好几处。
和前面那个村子一样，这个村里的“还乡团”怕我们夜间袭击，也都钻到大据点去了。
他们到地主许××家递贺年片，许××喜欢的说：“我还没给你们贺年禧，你们倒来给我拜年来了！”赶紧伸展胳膊就“作揖”。他们还了礼，被拉到炕上，一边烤火，一边谈叙。
“……我们这村被斗争的几家，以前总觉得民主政府，八路军不好，心上总是暗暗地盼望中央军。中央军来了，向李××（地主）要款四十万，李××（地主）五十万，他们现在都给逼得隐藏啦。说到我吧，以前群众清算我，还照顾我家的生活，现在“还乡团”连要带抢，简直没法活下去啦！”他说得一直唉声叹气的。
又到一个贫苦农民家里送了十斤米，她感激的说不出话来。等了一会，她看着区长的脸说：“共产党真是我前生的娘！”她跟上大家沿街慰问了好些贫苦军属和群众。
一家军属接到慰问礼物后感动得哭起来了：“一家人嘛，来看一面，说几句话，就够亲啦，还送这些东西干甚哩！”他指着家里狼藉满地的破锅破罐说：“你们看我这七八口人怎活？！连剩下来的一点预备过年吃的米麦都被‘还乡团’要光了。那些不如猪狗养的东西，总有一天不得好死！……”他激愤得说不上话来。
一夜，他们走了好些村子，把民主政府的慰问和关切带给了敌后的受难同胞；同时也更坚定了自己胜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