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庄战斗中的勇士们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杨庄战斗中的勇士们
方德
在鱼台城北杨庄之战中，有这样英勇的战士们，完成了消灭蒋家日械嫡系进犯军的任务。这不是传奇的故事，而是爱国自卫战争中的一段史诗。
（一）“敌人不投降，就消灭它！”
“敌人不投降，就消灭它！”战士们已很熟习这个命令了。
刘珠喜端着枪冲到最前面一所院里，一个提驳壳枪顽抗的军官照准珠喜劈头一枪打了个瞎火，又仓惶掏出带弹簧的美国手榴弹，来不及拔掉保险针就迎面掷来，珠喜左眼珠被打的冒出眼眶子外面，珠喜没有摸一摸就狠命扑上去，那个拔腿要跑的家伙还没迈出步就被一刀刺死，珠喜夺过手枪又进行新的战斗。
（二）枪是血换来的，死也不丢掉。
堵截在尽东头一间房子里的敌人，打死的像死狗爬在地上动也不动，带花的还在叫唤：“八路军官长！补我一枪！”
“不要叫，等会儿卫生员来了给你收拾！”韩三卯正在安慰敌人遗弃的彩号，敌人却又从三面反扑过来。手榴弹落在房上炸个洞，掉在地上崩个坑，七个同志就牺牲了四个，带重彩的李秀升躺在屋角里不能动。
“我们进一尺不能退一寸，不能丢掉这些彩号。老胡你在南边墙角瞟住打，我在北边墙脚瞟着打！”
胡虎之的左眼打掉了半个，就右眼瞄准射击。腿上带彩的韩三卯还说：“老胡！不要紧，打！”
敌人的手榴弹越来越猛，最后把房子打着，火花烧着三卯的裤子，燎光虎之的眉毛，手榴弹扔完，子弹打光。最后他们也打得不能动了，三卯向老胡说：“赶快把枪藏在敌人死尸下面，爬过来，我们死要死个头对头！”
敌人好久没有听到三卯和老胡还击的枪声，蹑脚蹑手探了半个脑袋钻进屋子里看了看，静静的。
反攻的同志们接着工兵爆炸的巨响又冲进被敌人占领的东房，两个头对头的烈士复活了，细微的呓语还可以分辨得出：“同志们，我的枪还在死狗下面！”
李秀升也从死尸堆里爬出来，脖子上挂了两支步枪，后腰上还插了一支盒子。他虽是鄄南战役中才被八路军解放的，却已经完全懂得“枪，是血换来的，死也不能丢掉！”
（三）英勇的救护员
“喂！你下腮打掉了，赶快去找卫生长！”指导员望着一个提枪向敌人阵地冲过去的小战士、很关切地说。
这个战士却一声不响，抢救他的同伴。指导员发急了，重复而又沉重地命令他回来。
这个受伤的战士很吃力地回答：“我是卫生长张永昌！………” × ×
× ×
天明，连长从敌人死尸上摘了一支带刺刀的三八式给年青的卫生员张凤林，让他和另外的五个坚守当中的一间房子，抵抗路南十来米远反扑的敌人。
敌人的手榴弹、小炮弹把院里打得昏天黑地，又在瞎诈唬：“赶紧交枪吧！”张凤林爬在自己守卫的枪眼下一动也不动，心里骂着：“缴我们的枪？哼！有种就过来！等一会儿缴你们的枪！”敌人一露头，他就把他打回去。
敌人的反扑被打退了，各院里的彩号就挤到他这里，卫生器材使光了。同志们有的去把敌人的被子撕成绷带，有的卷布条，有的拆棉花，有的抬彩号，小凤林专管包扎，这个紧张工作的救护所就在打退敌人反扑的间隙中进行工作。
反攻的时候，小凤林就提着手榴弹冲进路南敌人的阵地去消灭敌人了。
（四）十一个人的反攻
敌人打到无力反扑的时候，我们就组织了十一个人的反攻，势如破竹，一举打下了路南的独立院落。
小炮兵杨长锁也提了步枪随着侦察员傅占明进去，把敌人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活着的敌人爬到老乡床底下一直求饶………。
人们把这批俘虏从床底下拖出来，杨长锁却走进老乡厨房里去搜索，柴火堆上一顶草帽在颤抖，掀开一看下面蹲了一个戴大盖帽的敌人。
“枪那里！？”
“没——有！官长！”
“没有，通死你狗造的！”
“我是打小炮的，炮在这里！”
长锁接过小炮的时候，这个俘虏又说：“饶了我罢！给你这金子，………”
“我们不要俘虏东西，天怪冷的，送给你这顶布帽子戴吧！你放心跟我走，八路军不杀俘虏！”
（五）“小鬼！你回来啦！”
当岳龙之从南面爬进拼光了的西屋里，敌人仍然用机枪封锁住门口，他就爬在门口的死尸下面悄悄监视敌人。
敌人机枪射手一露头，小岳的子弹就飞过去了。打了老半天，敌人的射手始终没找见枪子是从那里射来的。最后，再也不敢伸出头来。从北屋窗洞里露出的人头上，都是戴的八路军帽子，小岳的心喜得快炸了！蹦到北屋墙根，才发现重机枪眼太小，赶快卸了身上的东西，才钻了进去。
和连长吴永富一起，胆儿更大了。激战到援兵打进来，他的心才扑通一下落了地。
当他胜利归来扑到连长赵春堂跟前的时候，连长捏住他的小手说：“小鬼，你回来啦！”
有人故意问他：“小鬼，敌人没有缴了你的枪？”
他很骄傲地回答：“成天缴敌人的枪，还让敌人缴了枪？！”
（六）当胜利的时候
电话员崔玉保蜷着腿坐在地上，双手交叉地抱着膝盖，把抬不起来的头放在上面，枪斜抱在怀里，电话机子放在身边。
当巡视前线的某高级指挥员去慰问他的时候，他简直没有精神把头抬起来。可是，他胜利了，他兴奋得喃喃地说：“首长！副团长叫我们学习坚守张凤集的百名英雄；我们打退敌人七次反扑，我守的枪眼狗造的就没夺到过。后来，我又参加十一个人的反攻，提着手榴弹就冲上去。美国的六○小炮，日本的歪把子，三八式，人，全都拾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