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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英国保守党年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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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6-10-20
第6版()
专栏:

评英国保守党年会
英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世界新闻”记者 夏庇若
艾登上星期向兰达诺保守党年会发表演说的时候,他的轻微的热病痊愈了。
但是,他在会上所讲的一切并不能减轻在英帝国危机问题上保守党所患的热病。
这同布莱克浦工党年会以十一年来从未出现过的高度信心结束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工党年会选举比万为司库,否决对工资的限制,并且坚持以和平方法解决苏伊士问题,表现出工人运动向左转的趋势。会议显示出,在保守党竭力想依靠牺牲人民利益使英国摆脱危机的情况下工党普通党员强烈地要求团结和他们高度的战斗性。
在保守党年会上,出现了保守党普通党员意见不一致的迹象。会议充满焦虑的、几乎是一种沮丧的气氛。通常,严肃的政治评论家是很少注意保守党年会的。它是一个马戏班子而不是一个会议,是“伟大的领袖们”发布夸张的口号和在保守党和其他报刊上进行廉价宣传的讲台。因为在这个被艾登称为主张“拥有财产的民主”的大企业家的政党里,有的是巨额的财产,却很少民主。
照例,他们会把一个温驯的保守党工会工作人员牵出来,然后由一个保守党的家庭主妇出来证明,保守党是和普通人民有联系的。
今年的会上也少不了陈腔滥调和各种把戏。会上喊出了“右倾势力前途远大”(在英文里“右倾势力”一词与“正确的通路”字面相同,这里是保守党在卖弄文字——译注)这个措词巧妙的口号。他们谈论着西欧的“忠诚的友谊”,好像在你死我活的竞争者中间真正存在着这样的东西;他们在英联邦问题上向成员国卖弄情感,而同时他们的大企业老板却在盘算着放弃英帝国特惠制是否有利。
“记住,大英联邦不是大英帝国。”艾登接收了工党右翼的这一美妙的说法,并把它据为己有。现在远不是二十年代保守党全盛时期了,当时,保守党的一个领导人公开地说:“我们用刀剑得来的东西,也要用刀剑保有它。”正像丘吉尔有一次公然无耻地对美国一位参议员所说的,“英帝国也好,英联邦也好,我们持有各种商标以适应各种不同的口味。”
可是,今年上层社会的惯常的甜言蜜语的伪善,要想掩住无情的现实,是很困难的。
苏伊士是个具有爆炸性的事件,这一事件很清楚地给年会提供了一幅帝国的光荣已经过去的鲜明写照。
星期六,正当艾登告诉他的“忠心耿耿的徒众”说“英国决不让步”的时候,他的外交大臣却在纽约忍痛地同法国、埃及的外交部长达成协议,同意以六项原则作为谈判解决苏伊士危机的基础。用合众社的话来说,这些原则意味着“英法坚持国际管制苏伊士运河的态度几乎削弱到了消失不见的地步。”
据说,在兰达诺会议的走廊里,听得见狄斯累利的鬼魂在哭泣。因为,伟大的保守党的瘫痪的双手已不能再抓牢它巨大的捕获品了,而保守党正是狄斯累利在帝国主义开始时期重新建立的财政寡头政党。
苏伊士问题象征着英帝国的兴衰。
八十一年前,英国保守党政府在首相狄斯累利的倡议和银行家的支持下,很便宜地收买了埃及总督所持有的苏伊士运河的股票。由于这个财政上的妙计,英国的银行家们不但控制了埃及而且也控制了非洲的另外一大片土地。这件事暴露了保守党和强有力的国际财政寡头之间的紧密联系。
上星期,“愚蠢的”艾登在高涨的殖民地独立运动和英国的“伟大恩人”新式殖民主义国家美国的压力的夹攻下,已不得不放弃“英明的”狄斯累利所攫取的东西。
怪不得,在兰达诺开会的保守党人感到头痛。苏伊士运河问题说明,想依靠美国的支持来维护英帝国利益的人,陷入了窘境。
保守党人开始对杜勒斯表现出他们对纳赛尔同样的愤怒。在年会召开的前几天,“大西洋同盟之友”的创办人之一、英美联盟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积极支持者、保守党议员台德·莱特尔发出了这样的评语:“在今后的一个时期内,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还可以继续成为西方国家外交政策的基础,但是,杜勒斯先生的背信弃义已使它成为一个空架子了。”
苏伊士运河问题也对保守党和工党的领袖们长期以来在外交政策上“传统的”两党合作关系,造成了第一次真正的破裂。盖次克尔在遭受到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工会决议和来自支持工党的基层群众的抗议的人民的强大压力之后,改变了他起先对埃及收回苏伊士运河公司所采取的敌对立场,转而采取同保守党相对立的立场。
苏伊士问题具体地反映了英国保守主义所处的窘境。
在经济政策上,保守党也出现了焦虑,这是不足为奇的。六百万有组织的工人正在要求增加工资。在上月召开的职工大会上,左右两翼都一致反对政府提出的“限制工资”的要求。最近物价继续上涨,每个面包的价格已由八个半便士涨到十一便士。保守党财政大臣的“束紧腰带,紧缩信用”的办法造成工作时间的缩短和失业,特别是在汽车工业部门。
这些经济问题在保守党年会中并未充分地表现出来。虽然“对工人采取强硬手段”派叫的很响,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正是“对纳赛尔采取强硬手段”派的那一群人;但是,在某些讲演和决议中还是流露出对于生活费用上涨会影响到中产阶级和保守党的职业支持者的焦虑。
英国统治者尽管有着多少代的老奸巨猾的经验,但是无论他们把眼睛转到那里,都找不到安慰。艾登能够给他的追随者的唯一的安慰是:“到今年年底,英国海外石油工业的生意将大大地超过1955年。”正当美国石油商积极在中东排挤英国的时候,这可不是一块值得咀嚼的大骨头么。
就在这个年会举行的三天中,九龙暴乱事件暴露出企图从纵容和包庇国民党特务中得到一些东西的英国政策的错乱。希腊有一句古话说:“上帝想毁灭谁,就首先使谁发疯”。英国这种政策不过是为英国最大的贸易劲敌美国打开方便之门。在伊朗,在马来亚,在中东,如今在非洲,情形都是这样。
保守党希望不采取唯一的合乎逻辑的、积极的方法走出困境,他们正在提出要同其他西欧国家建立更为密切的经济联盟的计划,即使这样做会危害传统的(帝国的)特惠制也在所不惜。
当艾登在年会上说“我们西欧”这个词儿的时候,这是莫大的讽刺,因为英国直到现在还尽可能远远地避开西欧联盟。据说,有一次,英伦海峡大雾,把英国同欧洲大陆隔开了,一家保守党报纸的标题写道:“海峡大雾,大陆被孤立了”,结果成为欧洲的大笑话。
人们在分析这次保守党年会所反映出来的焦虑时,如果想寻觅任何能为英国解决问题的进步和健康的迹象,则将是徒劳的。只有一个人曾鼓起勇气公开反对艾登的政策,并且指出在塞浦路斯的英国后备军中已出现了严重的不安;但他被当作“共产党”大声呵斥下去了。这种声色俱厉的情形,充分显示了保守党人的死硬。
英国保守党是个地主和垄断资本家的政党。他们掌握着大部分的宣传机器,千方百计地散播这样一种观念:“对于大企业有好处的事,一定也对人民有好处”。他们也的确通过选举而得到了政权。但这与其说是由于他们对人民许下的诺言,倒不如说主要是由于工人运动的队伍里的不团结和1945—1951年期间右翼工党政府使人民大失所望的原故。当时,贝文展开了冷战,并为美国渗入开了大门。
在下院里坐在前排的保守党人一半以上都毕业于两个最阔气的私立学校(即丘吉尔曾读过的哈罗学校和艾登曾读过的伊顿学校),其他的人也都来自同样阔气的地方。
群众运动阻止了政府最后向埃及开战的愚蠢行为。在这个运动中,共产党起了很大作用。不断高涨的工人阶级压力,将冲毁因阶级利益和偏见而树起来的壁垒,使东西方贸易得到发展,用资本家的利润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并击破美元锁链和消除战争威胁。
英国当局在苏伊士运河问题上和九龙暴乱事件中所表现的不负责任态度,已说明英国保守党人缺乏现实感。波立特在几天以前曾警告英国政府:“不要玩火”。
工党年会和职工大会年会表现了工人运动不断增长的团结。只有这种团结可以将英国从困难处境中引导出来。铁路工人领袖杰姆·坎贝尔表达出一种健康的信心说:“保守党正在摇摇欲坠,国会里的工党应该出来推翻保守党。”甚至于右翼人士如工党书记摩根·菲利普斯也说:“工人运动不仅已准备担负国家责任,而且决定要取得这个责任并保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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