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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报血海深仇!——记被解放蒋军诉苦大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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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7-02-22
第1版()
专栏:

  我们必报血海深仇!
——记被解放蒋军诉苦大会
一座五间大的房子里,垣曲战役被我某部队解放的二百四十名弟兄们在集会,他们今天在这自由的土地上,诉说着蒋介石的罪恶,而且一宗一宗的清算着血账,他们要蒋介石必须偿还。
王青娃痛哭着对其他的弟兄们讲,所有的弟兄们都低下了头:“兄弟是甘肃天水人,家有父母哥嫂,一家五口人,两间破房,十几亩山坡地。但蒋政府一年到头不断要粮要款,闹得少吃少穿,全凭我哥耍扁担担棉花过日月。民国三十二年二月的一天,哥担花回来,一只脚刚踏进门里,村里郭保长带着几个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是你的‘壮丁’,走吧,公事紧!’没说第二句话,把哥随手捆住,拉上就走。爹娘跪下给人家磕响头,说多少好话都不济事,看着人家拉走了。当天半夜,哥偷跑回家,手还被绑着,上下没穿一根纱,一身都冻发僵了,到第二天黑夜就死了!(痛哭)因为买不起棺材,娘买了五尺生白布,缝了一个布袋,爹编了一个柳条筐,把哥装殓上埋了。哥埋了第二天,爹就活活气死了呀!(痛哭)郭保长可又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鸡蛋粗棍子,指着娘说:“你一家人死完,也得给我出壮丁”娘太生气了,出口没好话,说:‘你去拿刀子来,把我一家人都杀了吧!’惹恼了郭保长挥起棍子便打,把我母子赶出家,嫂子吊死在梁上!(痛哭)没过四天,我一家死了三口人不说,郭保长把房子也都霸占了,还说不够人家的壮丁钱。到第五天,我一家就成没窝狗了。娘出去讨饭,我给郭保长放羊,顶壮丁钱。十冬腊月了,娘在野外把死了的孩子身上的棉衣剥下来,我才换上了棉衣,但郭保长的老婆,又把棉花掏了去。到第二年,他又把我顶了壮丁的数。
康孝堂一开口就大放悲声的哭了,他不成声的说:“弟兄们,我是河南开封人。民国二十七年,狗日的老蒋把黄河掘开了,遭了大水灾,我一家四口人,到桐柏县去逃荒。三十一年才逃回来,到家还是没有什吃,娘就饿死了。娘死了,哥把嫂卖了,买了副棺木。我兄弟俩抱住大哭,饿肚子一天,跑到尉氏县大桥村,被招兵处卖到师管区了,哥在十一连,我在十二连。谁知道当兵也是饿肚子,一天两顿玉谷粮,喝不饱,整天是立正稍息,一点不对就是棍子打,身上打的血道子就没落过。三十二年五六月间,从尉氏县行军到小禹州,哥流鼻血流迷了,没死就拉出去埋了!(大哭)我诉说,我班长打了我几个耳巴说:‘哭,哭,跟你哥一路去’我心里痛,眼里不敢流泪!没几天生了病,被送到医院,想喝口开水,爹呀娘呀叫了一天也没人去打照面。屎尿自己爬到门口。这样住了几个月,几乎把命送了。病好了,又到五十五军运输连,每天抬两箱子炮弹行军,抬不动就是扁担打,这一直到日本投降,队伍往东边开,路上我开了小差。到泽河又叫九十军抓住。去年(三十五年)元月十二日,在孟津田庄叫擦枪,就是要过河打八路军。排长说我枪没擦好,打了几耳巴,头打晕了没立正,说我‘藐视上级’,又用刺刀在身上乱扎。现在来到解放区,就跟到我家一样。我早知道八路军是为穷人,早来些时,也不会受那症呀!(痛哭)我一家人死的好苦呀,我要捉住蒋介石,不活剥他的皮,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这时会场充满了哭声,所有的弟兄们都哭了。他们的两眼掩盖在大盖的帽子下,双手不停的擦着眼。他们诉说着蒋军内部的黑暗与残忍,段有明是北潼关人,也是抓出来的,他说他住过“剥皮厅”(师管区)、“阎王殿”(政训处),挨打受骂就说不清。三十三年在×南蔡家湾害痢疾,每天爬山,有一次爬不上去,连长说:“死了也得把尸首给我拉上来”。他硬爬上去,连长集合全连人要作样给大家看,正副班长轮替着用树枝打得他断了一遍气。王兴开也是用绳子绑出来的,他在一六四团五连给连长喂马,马死了,连长要他抵命,非要用绳子勒死他不行。绳子套在脖子上就要拉,被人发觉了才饶了命,孟宪吾说:“当官人作的事就不能提,我们连有个何清扬,是湖南人,也是七八年的老弟兄,三十三年,在洛川×房村驻,他想家急疯了,每天乱打乱骂,当官的也不管,说:‘死了活该’。有一次跑出去一天没回来,晚上去找他,已死在大庙里了。连长借口这事,把村里的保甲长都绑起,说老百姓把人害了,吊起打。保长上了两万元,连长装到腰包了,一条席把何清扬卷着埋了。不到几天,狗把他的尸体刨出来,拉得东一块西一块,弟兄们一提起何清扬就流泪。”
他们二百四十张嘴在无尽的倾诉着,二百四十个人在流着泪,二百四十颗心发出了复仇的誓言:“为人民服务到底,报我们的血海深仇”!
(太岳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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