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永远同匈牙利人民在一起——欢迎匈牙利人民军文工团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中国人民永远同匈牙利人民在一起
——欢迎匈牙利人民军文工团
陈沂
当我们都十分关心匈牙利的局势的时候，匈牙利人民军文工团来访问我国首都。正如我在汉口见到他们一样，我对他们是十分钦佩的。我钦佩的还不只是他们优秀、多采的演出（这方面我在下面还要谈到），我钦佩的是当他们已经知道他们国家所发生的突然事变之后，正如他们一个团员所说的
“面临着亡党、亡国、亡家”的危险，他们仍尽力抑制着悲愤，一场一场地按着计划为我们人民和军队演出；在汉口还主动为我们军队加演了一场，他们说，军队是难得有一个星期天的。特别当他们用中国话演唱了中国的三个歌曲：“半个月亮爬上来”、“游击军歌”、“对花”，吐字之清楚，音韵之和谐，可以说是充分掌握了中国歌曲的情感，听过的人都觉得这是中国的有些合唱团都很难办到的。为什么他们能够这样呢？他们说是因为对中国人民、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的领袖毛泽东同志的热爱，我自己也深深感到确确实实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不只一次向我们表示，特别是在匈牙利局势最严重的那几天，他们中有些人一面在前台歌唱和舞蹈、一面完了就到后台去擦泪，是国内的局势使他们放心不下，但也是中国同志对他们的热烈欢迎、体贴和温暖，所以他们都说：“无论如何要搞好在中国的演出，保证永远和中国友好。”他们的领队索柯洛依上校在汉口送别的会上曾这样说：
“感谢你们送我们的礼物（江西景德镇的特产瓷瓶），我相信，由于北京到布达佩斯有十几天的行程，一路上不能保证每一个团员都把他所得到的瓷瓶一个不打坏，但是，即使瓷瓶打坏、破了，我们的友谊是永远不会破的。”
说着，他的眼睛在电灯的反射下发出星星的闪光，会场鼓掌经久不息。
由于在中国的所见所闻，他们参观了工厂、农村、学校、市场，与多方面的人进行了广泛的接触，尤其是周总理给他们讲了话，叙述了我军长征的故事，特别指出二十年前我们还不到三万人，今天我们在全中国胜利了。因此匈牙利的困难也是暂时的，一定会胜利的。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
这些接触和谈话，加之匈牙利局势一天天好转，他们的家庭的平安家信也陆续收到，所以他们的信心是很大的，因而演出的成绩也是空前的。我们的观众不只是在剧场得到一个非常丰满而愉快的享受，而且可以通过这个文工团的表演看到匈牙利优秀的民族艺术传统，看到匈牙利人民的革命意志。他们的歌唱实在是称得起“引吭高歌”四个字，特别是合唱队的每一个队员对这四个字都可以当之无愧。
合唱的第一个歌子“孔雀飞来”：“美丽的孔雀落在州府的房顶上，他闪耀着五彩的羽毛向人们宣布：新鲜的风将把匈牙利的田野吹遍，青年的幻想将要实现。让州府燃起熊熊的烈火，让奴隶的心灵再不受折磨”。
这首歌曲是匈牙利柯树特奖金两次获得者、匈牙利的大作曲家柯达伊写的，充分显示匈牙利人民的悲愤的情绪，使人听了觉得非起来革命不可。我可以说，他们这次所唱的歌，像“募兵曲”（歌剧“哈里·扬努士”选曲）、“参加我们的队伍”、“士兵之歌”、“民族歌”（诗人裴多菲作词、柯达伊作曲——歌词是：我们要用战刀来代替枷锁，作我们的装饰品；我们要使匈牙利这个名字重新发出光芒。）以及“幽默小夜曲”等，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是真正能振奋人心。你听“参加我们的队伍”这个歌吧，即使你一个字也不懂，意思也不完全明白，但是歌的情感却完全可以听得出：“来，参加我们的队伍，保卫祖国。”观众有时真是不期然地要跟着去哩。“士兵之歌”中这样唱着：“随着战鼓和军号响亮的声音，我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进。冲呵！我们勇猛地投入战斗。无论是敌人的堡垒，还是漂亮的姑娘，都不能把我们阻挡”。真是气魄雄伟，打动人心。
据说这些歌在匈牙利人民中是非常流行的，曾经起过号角作用。今天更可以唱起来去动员人民，保卫社会主义的匈牙利，严厉的打击反革命分子。甚至就是一些抒情的歌，如匈牙利古代民歌四首，俄罗斯民歌、舒莫吉地方民歌的第二首：“菲来特的好酒最出名，肥美的烤鸭在盘中，请大家痛快的喝一顿，我一点也不吝啬心疼”，其情绪也都是非常乐观的而又特具风趣的。合唱队在演唱这些歌曲的时候，常常是重来，而且合唱队一出现观众即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
我不能不特别提到无伴奏合唱所演唱的俄罗斯民歌“伏尔加船夫曲”，我是一个在音乐方面浅学少见的人，在我所见和听到的这恐怕是唱得最好中的一个，11月15日那天晚上许多苏联专家都连声称赞，有的人甚至喊出“光荣”；谢幕五次。这个歌在我国各地演出，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形，观众曾一再要求重唱。从这个歌子的演唱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对俄罗斯人民悠久的传统艺术的热爱；而这是任何民族沙文主义的挑拨者所不能挑动的，且会在这种极能打动两个民族的良心，交流两个民族的感情的伟大艺术中被彻底粉碎。
应该说合唱队是这个团最珍贵的一个组成部分。其特点是它有一个统一的音色，听不出一丝的杂音，无论是表现雄壮或者表现抒情的歌曲都是同样的和谐。他们能有这样的成绩，是因为在训练的时候就很注意；他们在招生的时候，不一定都要什么专科学校毕业学生。首要的一条就是声音的本质，要求发出同样的声音，一经选定即加以训练。他们已经训练了七年，匈牙利的伟大作曲家柯达伊曾经指导过他们。训练成熟以后，就要巩固大家爱这个团，所以团员很少变换，有些人看来岁数已经大了、老了，但他仍是十分安心于这个团。他们除了排演多种形式和内容的合唱外，有时还演歌剧；这就使得这个团一直保留着高度的合唱水平，而获得匈牙利国内和国外观众的爱好和称赞。毫无疑问的，他们在我国也将留下同样的影响。
周总理在看完了他们演出并给他们讲话之后，合唱队也给周总理唱了“孔雀飞来”之歌来答谢周总理；他们说没有别的语言，只有用这个歌又来代替他们感谢的心情。周总理说：“你们坚决走社会主义的路，又有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帮助，你们所受的折磨很快就会过去的。”彭德怀副总理也特别称赞他们演出的丰富和民族特点。
他们的舞蹈，同样具备着民族特色。使我最感兴趣的是每个舞差不多都有情节，而且又大多是载歌载舞。比方最纯朴的“瓷罐舞”，写一群乡下姑娘，愉快的捧着瓷罐跳舞，在观众看来不只是看到舞，同时听到了优美的民歌。这的确应该说是匈牙利歌舞的特点，特别值得我们学习。
“兵营里的早晨”有着十分丰富的生活感，可以看出匈牙利士兵所过的朴素的生活；而同志间又是多么友爱团结。尽管其中还有嘲笑，但嘲笑却是善意的。
“吉普赛舞”是以高度的技巧，结合丰富的吉普赛人的生活来演出的，极为动人和真实。
其他如单项演出的钢琴、竖琴、女高音、男低音独唱都可以称得起是第一流的。
我们能接待这一批继承了匈牙利民族文化传统，和歌颂社会主义匈牙利人民生活的艺术家是我们的光荣，对观众说实在是一个极大的享受。他们的国家正遭受着不幸后的破坏，坏分子还在乘机蠢动，因而我们在听他们的歌和看他们的舞的时候，更是以十分同情的心在看和听的，常常会不期然地同他们的歌舞中所表现的感情交流。我以为这是很自然的，这正是我们兄弟般的心情。社会主义大家庭就依靠大家都有这种心情，我们就可以相互学习，相互支持，取得胜利。因之，匈牙利人民军文工团在我国的这次访问演出，更具有特别意义。他们都表示，一定要把在中国所看到的和所感受到的带回匈牙利去，成为再建设社会主义匈牙利和匈牙利人民军的力量。而我们这些接待他们的人，正如周总理给他们说的：
“中国人民永远同匈牙利人民在一起，支持社会主义的匈牙利！”
这也就是每一个中国人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