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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南斯拉夫电影代表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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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6-12-02
第7版()
专栏:

  访南斯拉夫电影代表团
  本报记者 林钢
11月28日下午,在北京饭店六楼会客室里,南斯拉夫电影代表团的同志们同几个记者见了面。我们记下了他们的热情和坦率的谈话。
团长萨穆伊洛·阿玛达伊,是一位精明干练的人。他从事电影事业已经有几十年,在南斯拉夫电影事业中担任过各种领导工作。他用两只手在膝前一摊说:
“到中国短短几天,关于中国,“只能说我们有非常愉快的感觉。观感之类,只好留待下次见面再谈了。”
那末就谈谈南斯拉夫的电影事业吧。在1951年,南斯拉夫的电影事业,进行了一次改革。中国的观众和电影工作者,怀着很大的兴趣,希望知道这次改革的具体内容。
“南斯拉夫的电影企业,过去是由中央领导的,经过1951年的改革,中央领导机构的权限取消了。电影企业的管理权交给了企业内部的工人委员会。中央领导机构和企业没有直接的领导关系。工人委员会掌握生产。过去是由中央领导机构来确定影片的全年生产计划,改革以后,各电影制片公司根据自己的条件,如公司的大小、资金和设备的情况,工作人员的多少等等,自己来制定制片计划。他们自负盈亏的责任。电影工作者,包括导演、演员、摄影师、制片主任、录音师、化妆师等各种人员,不再受雇于国家,他们成为自由职业的艺术家,他们有自由权利去同这个或那个制片公司签订合同来拍摄影片。简单说来,1951年的改革就是这样。”阿玛达伊说。
“这个变化使得我们的电影企业必须改进制片过程中的组织工作,提高影片的质量;这个变化也大大激发了电业工作者对影片生产的兴趣。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特长、才能和兴趣,合作拍摄影片。好的电影工作者可以更多的拍到片子,合理地得到更多的报酬;不好的电影工作者得到的报酬就少些。至于那些难得有人请他们拍片子的人,只好去找对于他们合适的其他职业了。
“由于这次改革,过去在部里担任着领导工作的一部分人员,转到了电影企业里来。这些人是有艺术天才和丰富经验的。他们重新得到了机会把自己的创作才能在影片中发挥出来。
“改革对于我国电影事业带来的好处,可以从下面几个事实得到说明:改革以前,南斯拉夫电影事业系统从事创作的人员,大约有一千二百人,而现在只剩下三百五十人左右;过去由于官僚主义的领导,电影系统的行政和技术人员约有二千人,自从把企业交给工人委员会以后,也已相应地减少为七百人左右。人数减少了,然而影片产量却比以前增加了,质量提高了。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过去生产一部影片(平均时间)要一年半,现在只要三个半月到五个月。每部影片的生产成本,由大约六千万基那尔(南币单位)降低为三千万基那尔左右,即降低了50%。”
诙谐的,头发有些花白的格奥尔吉·斯克里京(团员、影片“他俩”的导演),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担任着把南斯拉夫语译成俄语的额外任务。现在他回答“南斯拉夫电影工作者怎样提高影片的艺术性和思想性”这个问题。
他向记者们追述了这样一个历史情况:在战争的年月里,艺术家们在党的领导下,作为战士,参加了当时的对敌斗争。斯克里京自己就是在解放祖国的战争中,参加了游击队文工团的。他曾记录了许多最有意义的事件。南斯拉夫的人民电影事业就是由这样一批经过锻炼的人建立起来的。这是重要的前提。
“自然,电影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同艺术家的才能有很大关系。这里又要谈到改革了。”斯克里京说:“1951年以前,我国人民对于影片质量不高的情况,表示很不满意。那个时候的电影生产情况是怎样的呢?中央领导机构把一切都规定得妥妥当当的:今年要拍多少部影片,什么样的题材要多少,甚至那一部先拍,那一部后拍,拍成什么样子的,都由领导作了固定的安排。这种作法使得那些没有才能的导演和演员很感满意。像药剂师照着药方配药一样,他们根据上级的规定,一部又一部地生产那些公式化的,千篇一律的影片。无论拍得好与坏,无论影片是否受到观众欢迎,他们总是很靠得住的每月得到一定的工资。1951年电影事业的改革使得这些人的稳稳当当的日子受到了影响。没有人或很少有人去同他们签订合同了。有才能的导演和演员扬眉吐气了。他们摆脱了对于艺术创作不应当有的束缚。关于改革以后的成绩,可以谈到今年7月在我国波拉举行的电影节。那次展出的十二部影片是一年中拍摄成的。其中五部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我国的影片在国际上也受到了好评。这次在中国上映的‘小勇士历险记’,曾经在1952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儿童片一等奖。”
有一位记者请在座的任何一位同志,从自己的亲身体会来谈谈1951年改革前后,在创作方面的不同的感受。
“旧恨新仇”的导演符拉迪米尔·泡加契奇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1951年以前,我拍过二部影片。剧本是分派给我的。我还被具体地指示说,应当怎么怎么拍。于是我按照‘规定’,而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开始工作。这两部影片的成绩是不好的。现在,作为一个导演,我可以选择好的、我认为对我合适的剧本来拍片了。每一个电影工作者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艺术创造的才能。‘旧恨新仇’是我比较满意的作品,这里就可以看到我自己的艺术风格。”
团长阿玛达伊这时插话说:“自然,不能这样理解,改革以前我们的影片都是不好的,改革以后都是好的。改革,使我们摆脱了过去从外国搬来的对于电影事业的管理和领导的方法,走上了自己开创的新的道路。”
在谈到党怎样领导电影工作的时候,泡加契奇说:“党的委员会不指定那个党员来担负那个职位。每个党员,按照他自己的能力,担任导演、编剧或其他工作。如果党员担任厂长,他必需是一个有能力领导全厂生产的人。经常不能完成工作任务的党员,在工作中自然受到淘汰。党不允许制作在政治内容上反动的影片。但是党并不规定现实主义是唯一的创作方法。在艺术方面,党不干涉。”
美丽的尤利亚·斯塔里奇一直安静地听着经过两道翻译的谈话。当她被一位记者要求介绍她是怎样创造“当机立断”中的女护士这个角色的时候,开始有些腼腆。她轻声地说,在创作方面,她的内心感觉很丰富。她说她很抱歉自己没有讲话的才能,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但是她立即慨然答应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的请求,为它的听众唱了几支斯洛文尼亚的民歌。用钢丝录音机录的音马上在转盘里放送出来。那低沉的满含感情的歌声,把我们带到了她的遥远的、在潮声激荡中的美丽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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