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的调查澄清了混乱思想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深入的调查澄清了混乱思想
本报记者　赵忠信　商恺
山西省的农村，和全国许多地区一样，在过去的一年当中，经历了一个翻天复地的变化，实现了农业高级合作化。经过一年的生产，合作化的成绩和缺点同时显示出来了。这引起人们议论纷纷：有赞扬的，有责难的；有说好的，有说坏的；有高兴的，有泄气的。光看到缺点的人，认为高级合作化成了问题，搞坏了；光看到成绩的人，认为高级合作化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可以高枕无忧了。入秋以来，有前一种看法的人似乎更多一些，议论的声音也更响一些。究竟事实真象是怎样的呢？不做深入的调查研究，是不容易正确地回答这个问题的。中共山西省委以省委书记为首，组织了二百多人的山区工作视察团，分赴各地进行了将近一个月的调查研究。他们在占有充分事实材料以后，对全省合作化的情况做出了符合客观情况的结论。
视察团的结论对那些认为“搞坏了”的人的回答是：农业高级合作化不仅没有“搞坏了”，而且显示了很大的优越性；同时也告诉那些认为可以高枕无忧的人说：农业合作社事业在前进当中，也存在不少缺点和问题，只有继续深入群众，才能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把合作化事业继续向前推进，任何盲目乐观的思想情绪都是要不得的。
高级农业合作社的十大优越性
高级农业合作社的优越性显示在什么地方呢？视察团总结了这样十条：
第一，粮食增产了，大多数社员的收入增加了。山西省1956年虽然遭受了很大的自然灾害，但全省的粮食总产量达到了八十六亿七千万斤，超过历史上任何一年的产量。再从社员增加收入的情况来看，1956年全省有72.5％的社员比1955年增加了收入，有40％的社做到了90％的社员增加收入。
第二，土地的利用率提高了。仅据高平、屯留等四个县的统计，因高级合作化以后社与社之间解决了插花地问题，就使一千七百亩土地由远地变成了近地，每年可节省三万个劳动日。又据潞安县的统计，仅只土地连片、取消小路地埂一项，就可给全县的每个社平均增加五亩可种的土地。推算起来，山西全省该增加多少可耕地呢？
第三，农业基本建设扩大了。1956年山西省兴修农田水利共扩大灌溉面积四百三十六万亩，相当于1955年成绩的八倍。在水土保持方面所做的工程，可控制水土流失面积一千五百六十六万亩，相当于1955年成绩的五倍。造林共二百一十四万亩，相当于1955年造林面积的三倍多。至于修滩漫地、绿化村庄、修房筑圈等等方面的成绩，一时还没有统计起来。山西省的农民，仅仅在短短的一年当中，就做出了这样大的成绩，为今后发展农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四，农民的劳动效率提高了，1956年，山西省已有87％的农业社实行了劳动定额管理制度。有了这个制度，社员的劳动收入就能够符合按劳取酬原则，劳动得越好，生活得越好。在以前，每个农民平均每年只作一百二十多个劳动日，在高级合作化以后，一般都已经能作到二百五十个左右劳动日。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山西全省的一千多万农民，有了发挥自己的劳动效用的广阔道路。根据多劳多得的原则，他们劳动得更多，增加收入、改善生活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第五，农民已经有更大的可能战胜灾害，争取丰收。这里只举一个例子：晋城二街团结社，1956年曾连续遭受了四次自然灾害的袭击。可是他们凭着组织起来的集体力量，终于把灾害战胜了。每亩平均产量达到了三百五十一斤五两，超过1955年亩产量的3.02％。加上副业生产，全社94.2％的社员增加了收入。社员们高兴地说：“1956年庄稼啥病都得了，但都让咱们给治好了，这全亏实现了合作化。”如果不是实现了合作化，要叫一家一户的农民一年战胜四次自然灾害的袭击，的确是难以想像的。
第六，鳏寡孤独的人受到了普遍的照顾。过去，一般的社会救济最多是每人每年二百八十斤粮；而现在，山西省农业社的“五保”户一般得到合作社照顾的粮食达到三百六十斤。晋南闻喜县受照顾的“五保”户有一千多人，平均每个人能得到合作社五十八元的照顾。在长治地区，“五保”户得到照顾最高的达到五百斤粮，这些人的生活，已经能够达到一般社员的生活水平。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历史上的奇迹。
第七，全省占人口将近半数的妇女，得到了进一步的解放。实行高级合作化以后，她们在按劳取酬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的鼓舞下，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和男人一起共同享受劳动成果。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轻视妇女的思想残余正在受到现实的进一步清算和批驳。平顺县一位老农说：“过去说：男人少吸一袋烟，顶着妇女作一天；现在是：全面建设大开展，离了妇女难实现。”农业合作化给妇女创造了参加劳动生产的条件。据九十五个县的统计，农业社举办的农忙托儿所有一千零五十个，农忙托儿组二万一千一百六十七个，还有幼儿班一千七百六十七处。共可托孩子二十一万五千多人，可腾出十二万一千多个母亲参加农业生产。妇女有了参加生产劳动的机会，她们也能从劳动中给家庭增加收入，这就使原来不和睦的家庭变得和睦，原来和睦的更加幸福了。
第八，社会风尚、人们的道德观念都起了显著的变化。爱劳动、爱集体、爱护公共财产、把个人和集体的利益融合为一的先进思想，正在成长着。社员们说：社里的一个谷穗，也有我的一个谷粒。这种思想使社员积极劳动，爱社如家。根据对平顺县的底河、东禅、安乐等三个不同地区不同类型的合作社所作的调查，在这三个社当中，有80％以上的社员树立了以社为家的思想，他们关心集体利益，热爱劳动生产，一心一意想办好合作社。由于人们都已成为集体的大家庭的成员，都在从事光荣的集体主义事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日益亲密，少数有不良习惯的人也得到了改造。据晋南专区的调查，1956年1月到9月份，这期间的民事案件比1955年同期减少了68％，偷盗现象减少二分之一。不少原来的二流子和懒婆懒汉，也在合作社的督促教育下，转变为正直的劳动农民。
第九，科学技术知识和文化生活有了进步。全省一般的社都有了自己的技术干部。大部分的农业社建立了俱乐部，每个社都订了报纸，购置了图书。
第十，占全省农户6％的以前的地主、富农分子，在合作社的监督和教育下，安心地从事生产，他们大部分人的收入都有了增加。有8％以上原来的地主、富农分子，在劳动中得到了改造，改变了原来的社会成分，成为正式社员。
以上所说的这些成绩，这些新的变化，正是在农村的生产关系经过了这次根本的改变之后才出现的新气象。大嚷合作化“搞坏了”的人，应该想一想，自己为什么看不见这些新生的前进的东西，而一味责难呢？这除了给群众的热情浇上冷水，使他们畏惧困难、丧失信心以外，还能起什么别的作用呢？
新事业带来了新问题
当然，也决不能说山西省第一年实现了合作化，一切都尽善尽美了。山西省委视察团到五个专区进行视察访问的结果证明，目前农业合作社存在着许多新问题。主要的问题有：怎样巩固大社（主要是多村一社）、怎样正确处理社员、社和国家的关系、如何制定生产计划、如何改进干部领导作风、怎样加强党对农村的政治思想工作等。
社员、社和国家的关系问题，是当前显得最突出、最复杂、牵涉的面最广、群众反映也最多的问题。就总的情况来看，农业社对社员卡得过死过严，照顾到了集体利益，而对社员个人利益照顾不够的现象是较为普遍的。如有些县搞的基本建设多了些，影响到了社员的当前收入；大部分的农业社给社员的自留地太少或根本没给社员自留地；给社员处理家务的时间太少，或根本没给社员打出一定的时间；不少社只顾了搞社的农业，而不去组织领导社员经营家庭副业；有些地方片面照顾国家利益，如收购价格偏低，使农民感到吃亏很大；有些国有林的管理机关，只让农民担负护林的义务，而不能适当的照顾农民应得的利益。所有这些问题，都程度不等地引起了农民的不满；如果不作适当的处理，就会影响到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的发挥。
合作社制定生产计划的工作，较普遍地存在这样的缺点：一是计划过高过大，过多的估计了有利条件，低估了生产中的实际困难。给群众开的支票大，结果大部分社未能完成计划，使一些社员由过高的热望，变成了失望。二是计划不全面，春天过分强调了农业，忽视了副业生产。入秋以后，又过分强调副业，忽视农业。三是省级领导机关对合作社的种值计划控制过严，以致许多农业不能因地制宜地种植。
视察团深入基层调查访问的结果证明，绝大部分的乡社干部工作是积极努力的，领导办社的成绩也是很大的。有的乡社干部，已经摸索到了一些很好的办社经验。但一部分县乡社干部也存在着比较严重的主观主义和强迫命令的作风。但有许多错误作风的形成，是和省委或地委领导存有官僚主义作风是分不开的。如在推广优良品种方面，由于对山西不同地区缺乏周密的调查研究，没有能够做到因地制宜，使部分地区减产了。群众对这件事情不满意地说：上级干部官僚主义，县里干部主观主义，乡社干部命令主义，就使老百姓没有主意。视察团对以上各方面的问题都进行了分析，认为绝大部分的问题，都是属于合作化事业在前进中所产生的问题，多是和干部、群众经验不足有联系的。比如在此地群众还在苦恼的问题，彼地群众已经摸索到了解决的办法。因此，只要领导方面认真克服主观主义、官僚主义的思想作风，继续不断地深入群众，运用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的领导方法，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视察团到各地的视察访问当中，就是采取边调查、边研究、边总结、边推广的办法，把许多问题解决了。在视察团到各地访问的同时，山西省各县也主动地组织了力量，深入群众，了解情况，帮助乡社解决问题，群众对这次的调查访问很满意。他们说，过去是：省级干部坐机关，县里干部在平川，老百姓在高山上没人管；现在是：省级干部走出机关到平川，又从平川到高山，百姓见了开笑颜。在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转变领导作风，已成为山西省从上到下注意的中心问题。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当山西省各级领导机关进一步改进了领导作风，把领导的经验和群众的智慧紧密结合起来以后，合作化一年来所作出的成绩将会大大地发扬，工作中的缺点都会逐步地克服。所谓合作化“搞坏了”的说法，将会继续受到现实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