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为群众服务的中兽医——王道福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热心为群众服务的中兽医——王道福
皇甫垠
王道福家里祖孙相传学兽医已经三代了，祖父和叔父清朝曾先后在镇江的武营里当过马医生和马医长，有一手治骡、马的好本领，后来因为清朝腐败，就回到江苏省沭阳县马厂区李恒乡原籍务农，兼行兽医。王道福幼年时候，家中只有三亩薄地，收入不够维持全家生活，他在改良私塾读了五年书，十六岁就开始从叔父王世英学兽医，并且研读有关兽医和药草的著作；十八岁起帮助叔父阉割猪羊和诊断牛马疾病；二十一岁时叔父患病丧失了劳力，他就开始独立行医了。当时，他一个人担负着四、五个乡一千五百多头牲畜的疫病防治工作，凭着祖传的手艺为群众保护牲畜。经过多年的钻研和摸索，他不仅能治一般的牲畜病症，还会治牛的“旋转疯”、取“浑睛虫”以及用鹅毛管治牛臌胀病等，疗效一般在90％以上，他高超的手艺在群众中享有盛名。当时，地主阶级把兽医看成是“驴前马后”的下贱人物。有一次，王道福兴冲冲地到地主徐心武家去帮他阉猪，阉罢猪，徐心武不但不招待他，还让他到下房里吃残羹冷饭，他一气就牵着驴子跑回家去了。从这些事情中他认识到：要翻身单靠手艺还不行；打1944年起，他就和村上的穷哥儿们一起参加了地方工作，1946年4月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此后，他一面在乡内担任支部书记和副乡长等职务；一面继续为群众防治牲畜疾病，并以此联系群众。
1949年沭阳县再度解放了。没两年，各区就普遍成立起兽医协会和兽医联合诊疗所的组织。要使兽医发挥更大的作用，头一件事是要公开秘方。可是当时很多兽医因传统的影响不愿意公开，也有的怕联合诊所不得长，技术被人学去，将来饭碗就被人夺了。王道福在党的教育下知道兽医组织起来不会散，便动员大家把秘方公开出来。为了打消别人的顾虑，他带头把治耕牛“旋转疯”、取骡马“浑睛虫”，以及治牛臌胀病等十多种祖传的秘方和技术公开出来。在他的带头影响下，每一个兽医都献出了几种治牛、骡、马疫病的秘方，除去重复的，全区十五个兽医共整理出六十多种秘方。秘方整理出来以后，王道福马上组织大家进行技术交流，经过学习传授，过去有些技术不熟练的感到有把握了，过去不会的，现在大部分都学会了。不少人过去针灸部位不准，疗效不好，经过技术交流调正部位以后，疗效增加了。
秘方公开后，兽医技术普遍得到提高。一般兽医都能治一百多种疾病，王道福熟悉的更多一些。当时有些畜牧兽医站的技术干部却瞧不起中兽医，认为他们的“古牛马经”不科学，曾引起部分兽医思想上的混乱。特别是在县里举办了农业社畜牧技术员训练班之后，很多技术员和兽医一样，学会了给牲畜打针治病的技术，有的老兽医就害怕将来农业社都有畜牧技术员，兽医要吃不上饭了。王道福这时就向大家反复把道理说清楚。他一面说明西兽医的好处和农业社畜牧技术员的作用，指出中兽医确有一些不科学的地方，如阉割不消毒、不会量体温等等；一方面也说明中兽医是祖国几千年的宝贵遗产。中兽医既要学习西兽医的科学技术，也不能轻视自己的遗产，要相互学习，才能适应畜牧业的日益发展的需要。经过他这样反复的宣传动员以后，一般中兽医的思想都稳定了，不仅整理了很多有成效的秘方，还普遍学习了防疫注射、消毒等新技术。连原来怕失业的老年兽医王庆银也喜笑颜开地主动和农业社畜牧技术员联系，帮助他们搞好耕畜饲养和疫病防治了。
王道福对牲畜有很深的热爱，对兽医工作怀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事业心。有些兽医替牲畜治病常爱捆绑，牲畜既受痛苦，而且神经过分紧张也不好用针，有时还会发生跌坏了腿等事故；王道福却很熟悉牛马的性格，在灌药或动手术的时候，总是尽量顺着牛、马性格，他知道牛、马的肚子下面经常舐不到、抓不到，治病时用手稍为帮它抓一抓痒，牲畜就能驯顺地安静下来，只在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捆绑，这样疗效一般都比较好。1955年的夏天，天正炎热，汤涧乡吴先家中一头母牛难产，当时三位中兽医“领产”一夜，犊也未下来，眼看母牛就要死去；这事被王道福晓得了，第二天一早就从十几里路以外赶来，他顾不得休息，问清病情，立即动手术，把死胎接下来，保全了母畜。事后，他又找原来的三位兽医一起交流“领难产”的技术，使大家都掌握了这一技术。
王道福不仅热心为群众服务，他在紧张的工作空隙，还抽时间整理祖传的和民间的秘方，学习中西兽医的技术和经验。另外，他和其他兽医一起，还努力培养青年兽医。两年来，他已经把高小毕业生马健华培养成为一个会阉割、会注射、会治一般疾病的初级兽医了；最近又吸收了一个学徒。他还准备把自己十五岁的儿子也培养成兽医。因为他从事社会工作也有一定的能力和经验，有人曾动员他改行去当干部，但他总笑笑说：“学了二十年的手艺，不能丢。”特别是去年他参加了全国民间兽医座谈会以后，他知道了党和政府正在积极加强对畜牧兽医工作的领导，他终生献身畜牧兽医工作的信心更坚定了。在我离开马厂区畜牧兽医联合诊所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热情地对我说：“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正一天天地发展壮大，畜牧兽医工作的前途也无限光明，我们民间兽医一定要和西兽医团结一致，相互学习，进一步提高政治、业务水平，更好地为群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