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水上人家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春到水上人家
新华社记者　杨伟群　黎作骥
珠江上已经吹回东南风了，江水暖和和的。春，来到了广州市的水上人家。
从春节的前一天下午起到春节的后一天凌晨，横贯广州市区十多公里的珠江上，连连续续响起鞭炮，水上人家千船万艇都在“迎春接福”。除夕，记者从广州市中心区西端的沙面沿着南堤、东堤走去，一路数数，有好几十个小艇码头的小栈桥两旁，并排湾泊着密如栉比的住家艇、住客艇和游客艇……。几乎每个艇头上都已经贴了“红钱纸”，插上香，放着用红纸条扎着的几棵芹菜、葱、生菜，还有两个金黄的桔子和一封压岁钱。记者问过水上人家，原来这些是象征勤快、聪明、生气勃勃、大吉大利。
在东堤，集中地停泊着好几百只住客艇和游客艇，艇头分别摆设有各种盆花、瓶花，真是群芳吐艳，春色宜人。平时，这里日日客满。除夕旅客不多，正是主人们团聚玩乐的好时机。记者到这里时，许多水上人家都已经饮过团年酒，准备到陆岸上去逛花市或参加联欢晚会，也有的坐在艇里打牌、下棋。有的姑娘、小伙子正商量着春节旅行的事。记者在一个码头栈桥的末端，找到了这个码头的妇女会主任麦奀，她希望我们到她艇里。客艇里的板壁镶满浮雕、画屏，十分雅致。妇女会主任很高兴，她的在石油公司工作的儿子正回家来和妈妈一起过春节。这小伙子长得很漂亮，很强壮。小伙子说，他前年才从初中毕业，在学校时很注意锻炼身体，但是却不管昼夜地埋头读书，以致弄成近视眼。现在他眼上戴着一副眼镜。麦奀便为他解释说：“过去水上人家被贱称为‘蛋家’，人们说‘蛋家仔、蛋家船，离水三丈没你份’。你想，解放后他能读上中学，怎不拼命读啊！”麦奀还告诉记者，这个码头五十多户水上人家已经有十一个中学生了。
春节前，记者还到了两个木帆船运输合作社。这两个社都把自养的大肥猪杀了分给社员过节，还提前分发工资和红利。在一个社的办事处，记者遇到一对中年夫妇，他俩穿得都很整齐，女的烫了发，穿着新皮鞋，右手带个玉镯；男的也带着手表。记者到他俩的船上作了访问。那是给水泥厂运石料的载重数十吨的一艘木帆船。船尾舱就是他俩的“住宅”。床上叠着新花布面的棉被，靠近床头的高大的米桶上安放着收音机。船板、家具和锅灶都洗擦得洁净光亮。主妇从热水瓶倒了两碗开水请记者喝，然后把在船上跳跳蹦蹦玩着的小女孩拉到身边，一面给她添穿一件花衣裳，一面说：社里过了春节就开办托儿所，这小鬼送到托儿所多好啊。夫妇俩兴奋地同记者畅谈了合作化的好处。
春节的这两天，水上人家都互相团拜贺新春，远道的亲戚也划小艇来了。陆上的人也纷纷同水上人家互相团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