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乐的红河边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在欢乐的红河边
本报记者　章皆淳
双重喜事落在红河畔，一件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一件是前所未有的联欢大会——河口老街边境人民春节联欢大会。双重的喜事，给红河两岸的人民带来了加倍的欢乐。
打破老惯例
在欢迎老街边民来河口联欢的队伍中，有一个穿着崭新的绿色衣服的少数民族姑娘，她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姑娘，可是在这大年初三的大清早能站在这里就不是简单的了。
她的名字叫王莲英。家在坝洒区曼峨村。离河口有二十五里远。
曼峨村的少数民族有这样一个老习惯，就是正月不过初三是谁也不肯出门的。就是你愿出去，家里的人也不答应；即使家里的人答应了，村里的人也会说长道短的。总之，谁也只能在家里呆着，有多大的事也只好过几天再说。
追问起这习惯的来因，只不过是迷信，传说这几天出去会碰到无祀孤魂。解放以后，迷信观念虽已大大地减弱了。但这个老习惯却依旧保持着。
不知怎样，这次联欢的消息，竟使王莲英的母亲忘了这个习惯。只因为她自己是农业社社长。不久就要开始春季生产了，实在走不开，于是只好动员她闺女去。
王莲英开始也有些顾虑，但终于被她母亲说服了。临走她母亲还嘱咐说：“去唱唱山歌，不然就好好地看看吧！”
于是王莲英就在初三那天和村里的人一块到区上会齐，来到了河口城里。现在，她已穿着她母亲亲手交给她的新衣服，拿着“欢迎越南同志”的小彩旗站在欢迎队伍中了。
在这联欢的日子里，她确实看了不少东西，只是没有唱山歌。这不是她不肯唱，实在是没机会唱，因为她没有遇到合适的熟人。陌生的她可不敢乱唱——如果对方已订了婚，那是要闹乱子的。
醒来的“狮子”
被称为静风地带的河口，难得下午竟起了些风，而且不算小。不过热带的太阳究竟是炎热的，就是只穿单衫，还是被晒得汗流浃背。于是，人们只好遗憾地坐到树荫下面去。只有广场的边上还围着一大圈人。他们忘了烈日的烤晒，忘了一切，一个个伸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圈内的什么东西。
这时圈内有一只狮子正在沉沉欲睡——它是实在戏耍得太倦了。它想睡，可总是睡不稳，把头埋下，又东扭西歪的。
突然，鼓点加急了节奏，狮子醒来了。它昂视，它奔跳，仿佛不是在广场中，而是在原野上。
这是一只刚醒来的狮子。当河口老街的边境人民春节联欢的消息传开后，河口城关镇的居民们就在搜索枯肠，大家都在为增加大会的欢乐而思索着。龚承焜、赵日江等想起了，在过去，他们自己就最爱耍狮子，而老街的人们更是爱看狮子。老街的人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狮子，但还是每年春节都请他们过去耍。这边的狮子和那边是耍得不大一样的，而且还有武术表演。
不过这已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在庆祝解放时，还尽情地耍了一次，后来因忙着搞生产就再没耍了。他们召集起多年前的老伙伴，重新修饰好狮子，一连练了三个晚上，于是这只睡了六年的狮子又生龙活虎一样地在广场上出现了。
见时容易别时难
人们刚开始入场，会场边的医疗棚前就来了好几个老街来的同志。不过他们并不是病人，而是要求到医疗棚里服务地。这请求没有被答应，因为医疗棚内已有足够的医疗人员，但他们还是硬留下两个。接着大家就交谈起来，当他们知道在医疗棚服务的是河口卫生院的同志时，就要求到卫生院参观。这请求被热情地接受了，时间约在晚上六时。
动人的场面在卫生院内出现了，在这里举行的不是简单的参观，而是一个小型的联欢会。陆续来到的老街同志一共有三十四位。老街省医院院长刘越盾说：我们参加了今天这样的春节联欢大会，心里真是高兴，而且又有机会能和河口的医务工作同志见面，不是在共产党、劳动党领导下哪有可能。刘院长很激动，话也很多，可是临时充当翻译的同志，却只翻了这么几句。但这又有多大关系？感情是不一定要通过语言的。
接着又一个同志站起来发言，他说：我是个铁路工人，我没有什么说的，我只有做好工作来回答河口人民的热情；保证铁路畅通。这位同志并没有考虑自己是不是医务人员，他一听到有这么一个会见就赶着来了。
发言一个接着一个，后来大家高呼口号，并庄严地举起酒杯祝毛主席、胡主席健康。大家把这饭叫做团结饭，在吃团结饭中大家又唱起团结歌。
此外，大家还相互介绍了河口老街各季节的发病情况及预防办法，一直到八时多才去看文娱演出。
第二天的晚上，刘院长又带着另一批医务工作同志来了，他们是轮班来参加联欢的。第一天的会见因为拖得太长了，耽误了他们看电影，这次河口卫生院院长程宝贵同志就尽量想法提早结束。但大家的心里有多少话要说啊！一下子怎么讲得完呢？他们简直就不想走。
时间实在是迟了，大家只好握手告别，卫生院的同志习惯地说：“明天见！”老街的同志说：“明天见不了啦！”他们拥抱了，一个抱着一个，卫生院程院长一直被他们抱到街上。于是大家又一道去看戏，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在越桥头告别，而这些老街的友人，直到那边桥头了，还在长久长久地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