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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八年没有缺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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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2-10
第2版()
专栏:

她已经八年没有缺勤 新华社记者 孟帆
在天津官沟大街一条安静的胡同里,我访问了天津义祥织布厂的女工——保持八年全勤的蔡树梅的家。
这是春节后的第三天,蔡树梅和她的婆婆邢娘刚刚吃过午饭。她们一边拾掇着碗筷,一边闲谈着。
“树梅这孩子人老实,不爱说话,可是怪要强的。到我家八个多月了,她起早贪黑,刮风下雨都按时去上工。”邢娘说:“他们要结婚的时候,我说树梅从小就在工厂里受劳累,结婚了,该请几天假好好玩玩。可是,他们不听。两个人一商量,看好了‘五一’劳动节放假的日子结婚。我说依你们。恰巧,那时候树梅到北京去开会(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会议),把婚期误了。事后,我又劝他们,还是请两天假,早点把喜事办了吧。他们一商量,找了个星期六,又赶上树梅歇白班,还是没耽误工作。”
蔡树梅接着说:“家里有闹钟,睡觉也踏实。从前,我娘家生活不富裕,没有表,每天上班靠看天气或听附近教堂的钟声。到了冬天,早晨六点钟上班天还黑着,那时我常常在半夜就起来,到了工厂一看,才四、五点钟。
“有一天早晨,我醒来了,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没听到钟声。我急忙起来到院里一看,天已经不早了,就赶紧往厂里跑。半路上看了一下马路旁边的电表,离上班还差十多分钟,这才放了心。谁知,半夜停了电,马路上的电表没有人拨,慢了五分钟,等我到了工厂已经迟到了。心里一着急,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伤心地直哭。工人们都安慰我。有的工人说:你几年也不缺勤、不迟到,偶尔迟到了一次不算什么。可是我心里想:不缺勤、不迟到是一个工人最基本的责任。我文化低,脑子又不好,不能像别人那样创造发明,给国家增加财富。可是,我连最起码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从此,蔡树梅更经心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没有耽误上班。1954年的冬天,她下了夜班,白天在家睡觉的时候被煤气熏昏了。醒来的时候,浑身不好受。妈妈说:在家歇一天吧,妈妈上厂给你请假去。树梅想了想:全厂十八台织布机,只靠两个人打纬纱穗子,自己要是歇了工,只剩下一个人怎么行呢?
“不要紧,就是头有点昏,一会就好了。”她说着,就起来向工厂走去了。在路上,她想着父亲是铁路工人,为了多挣点钱养活一家老小,白天黑夜的工作,累得吐血力亏,又没有钱看病,年纪轻轻地就死了。寡母、孤儿要活下去,自己从九岁进工厂给资本家干活。冬天下着大雪,穿着一件薄薄的小棉袄,鞋子掉了底用麻绳捆着。一天干十个钟头,挣的钱连家里喝粥都不够。解放以后,几次调整工资,收入增加了,失业多年的哥哥也找到了工作,妈妈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她想着想着,觉得精神清爽了,浑身也有了劲儿,迈开脚步走进了车间。这天晚上,她比往常多打了几百个纬纱穗子。
蔡树梅每天下班以后,除了开会或上业余文化学校,不看戏、不看电影,保持足够的睡眠时间。星期天,她和爱人看一场电影,到公园散步或看看朋友,不使自己精神疲劳。她的婆婆邢娘对她也很体贴。家里的一切吃穿用都安排得妥妥贴贴,不要她劳累。每逢下午上班,夜里十一点多回家,邢娘总是叫女儿到街上去迎嫂嫂。穿脏了的衣服,媳妇没时间洗,又不好意思交给婆婆,偷偷地藏起来。可是,在她上班的时候被邢娘找出来,都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去年冬天,蔡树梅怀孕了,胃口不好,身体弱,懒得走动。下了班就住在离工厂较近的娘家。邢娘三天两头去看她,还买了许多水果给她吃。蔡树梅说:“婆婆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结婚以后能不缺勤,她老人家也有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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