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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病还是心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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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2-13
第4版()
专栏:

眼病还是心病?
郑悌德
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走进了中共浙江省舟山地委组织部的办公室。从她雅致的外表和有力的步伐看来,她是一个健壮而又愉快的人。
“我回来了”,她笑嘻嘻地把党员临时证明信交给组织部工作人员。
“可以工作了吧?”组织部的同志问。
“还早呢!”
“你的病还没有好吗?还得再去医啰!”
“当然要去医呀!”说着,她就咕咚咕咚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是谁?她是共产党员高莲英,中共舟山地委书记李频如的爱人。她是拿国家发给的工资而推说有病三年多不工作的人。这次她以医病为名在北京住了将近一年才回来。
看来,她是一位很会休息的人。1953年夏天,高莲英从宁波调到舟山,还没有分配工作,就推说眼睛有病过起休息的生活来了。在一间宽敞舒适的楼房里,她打扮完毕,就出外游逛。逛累了回来,躺在床上睡一大觉。到了晚上,又精神百倍地更精心地打扮起来,合体的衣衫,配上两条扎着蝴蝶结的辫子,又漂亮又大方。于是就飘飘然去电影院或戏院了。有时候,她随着爱人去著名的普陀山游览古迹,或以医眼病为名到杭州游逛。
几个月过去了,组织部的同志看高莲英的眼睛并不怎么坏,于是就准备分配她工作,找她谈话:“你这样下去,真危险!光知道玩,不做一点工作,对新事物完全失去敏感。你的眼病并不严重,分配你工作,在工作岗位上治疗。”“唔!要我工作,眼睛不行!早晨起床还好,看不上半小时书就发昏……”。随着婉转的解释,是一阵轻轻的微笑。生活还是照常。
过了些时候,中共舟山地委组织部的同志又找她去谈:“分配你去当托儿所所长,对你的眼病没有妨害,你在宁波也干过这项工作。”可是,她仍然说:“工作,我还没有考虑过,需要休养一个时期,把眼睛治一治,再请组织考虑我的工作。”同她住在一起的地委一些负责同志也和她谈,叫她去当托儿所所长,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小孩吵,大人叫,……我是干够了,不干!”差一点她就发火了。
后来,经过很长久的考虑,她还不准备做工作。背后同别人说:“要我做工作是有条件的:一不看文件,二不下乡,三不动脑筋。”天老爷!到哪儿去找这样的工作呢?前两个条件倒还可以勉强照顾,后一个条件——不动脑筋,革命工作那一行可以不动脑筋?事实上,她对逃避工作,贪图享乐的脑筋又是动得多么巧妙呀!
这样又过了很久,下面意见纷纷,地委组织部又找高莲英谈话,决定分配他工作。这下又把她难住了,谈话后默不作声,满不高兴地回去了。最后,还是由她爱人——中共舟山地委书记李频如出来交涉。他找到地委组织部部长说:“高莲英眼睛快要好了,让她再休息一个时期吧!”地委书记的话自然是生效的。可是又过了许久,高莲英还是在休息着。
就这样,三年多的懒散生活,使高莲英完全失去了对新事物的嗅觉,同她住在一起的同志曾有几次告诉她:今天地委作工作报告,你去坐着听听也好。她干脆回答不去。参加党的小组会,也不过是应付应付,小组叫她学习党的文件,他回答看不下去。
周围的干部,对这位游手好闲拿着人民的钱不做工作的挂名干部越来越气愤。增产节约运动开展后,大家说:高莲英能在晚上看四小时的越剧,又为什么不能做点工作?这是人力浪费。中共舟山监委的同志为了挽救她,就写信给地委书记李频如,反映了同志们的意见,并善意提出了两点意见:(一)如确实有病就批准她去医院专门治疗,东逛西游永远治不好;(二)如病不重,可适当分配她工作,在工作岗位上一面工作,一面治疗。不久,李频如的回信来了,开头写得多么诚恳,谦虚:“……这问题,非常惭愧……”,后面提出两个处理办法:(一)她的工作交地委组织部李科长(干部科长)处理;(二)她的病交给专署王科长(卫生科长)解决。令人奇怪的是,李频如写的信被中共舟山地委机关党委书记杨同志知道了,他生怕这次触犯了李频如书记的工作“情绪”,还专门在党支部书记以及小组长会上宣布:“高莲英同志是因病不能工作,请你们向干部作解释”,并特别加上句“首先在党内统一思想”。试问:这样“统一思想”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1955年7月,地委书记李频如去北京中央高级党校学习,在照顾地委书记的名义下批准高莲英也去北京治眼病。北京苏联红十字医院用视力检查表检查她的眼力后,证明她的视力有1.5(能看清第十格)。医师们告诉她病况:这是眼神经方面的毛病,平时多注意营养,适当休息,可以一面工作,一面注意治疗,慢慢会好的。西医没有新花样,她又去找中医。上海的名中医姚和卿刚好在北京,高莲英就请姚医师诊治。吃中药后,高莲英自己也说眼病的确好了许多。姚医师回了上海,她和姚医师仍保持通讯联系,由姚医师寄药方来在北京买药吃。
北京,这座到处沸腾着社会主义建设,象征着胜利的城市,也没有使高莲英得到一点启发,她继续自由自在地享乐,先住旅馆,后又住在农业部的招待所里。平时,一个人出去玩逛,看戏。星期日,爱人回来了,就陪爱人一道玩。从舟山去北京的同志看到她,曾好心地劝她说:“你是共产党员,这样下去危险呀!国内国外事情什么也不知道,订份报纸看看也好,至少收听收听广播。”据说,高莲英自己也曾惋惜地说:“南下时,本来分配去鄞县当妇联主任,当时为了照顾他(指李频如,当时是宁波市的市长)没有去,留在宁波市工作……”。她还说起李频如回家来从不和她谈起有关工作方面的事,这是看不起她。当时在她心里也引起一阵痛苦,但只不过是昙花一现,马上又被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生活代替了。
1956年6月,李频如北京学习结束,到杭州养病,高莲英也跟着到了杭州。在杭州住了一个月招待所才回到舟山。回来后,舟山地委组织部又找她谈话:“你不想做工作,就当家属吧!”“病还没有好。”她回答得很快。因为她知道当家属不但不能拿到二十级干部的全部薪金,出外的旅费也不能报销了。单这次去北京的路费和在北京的旅馆费、住招待所费以及医药费就达六百多元。
正在高莲英为难的时候,李频如给地委写来一封信,接着又来了第二次信,要求叫高莲英去。于是高莲英又住在杭州陪伴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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