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1阅读
  • 0回复

关于“刻头发巧夺天功”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2-17
第8版()
专栏:

关于“刻头发巧夺天功”
回春
2月9日的北京的许多报纸上,登载了苏联亚美尼亚一位雕刻家卡萨尔扬“别开生面”、“刻头发巧夺天工”(“北京日报”的标题)的消息,这解决了我蓄积多年的一个疑问。
1952年,我到广州去,曾听一个朋友谈起,广州的长堤(?)有一位民间雕刻艺人,曾在一根头发上刻成“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别的一些朋友绝对不信此事,讲的人却力说确有其事。
我那时想了一下:倘有此事,自然很值得惊奇,但更值得研究。人类真是一种怪物,它的认识,既要显露无限巨大的宏观世界的秘密,又要穷究无限精细的微观世界的奥妙;而它的创造,也是不断向着宏大和精微这两个方向努力。我们通常对于认识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可能性,已经没有怀疑了;对于出现巨大的创造物的可能性,也已经没有什么怀疑,而对于在一根头发上刻字的精细劳动,却还觉得不可思议。明察秋毫,已是难事,刻划秋毫,确系奇迹。一是工具问题,这在现在是容易理解的了;但我国几百年前就已有人在一个桃(?)核上刻“赤壁之游”的故事的创作,那时是不是已经有放大镜之类的东西呢?我不知道。但更难解的问题,是有了极精巧的工具,人又是怎样运用它们的?我那时正对巴甫洛夫的高级神经活动学说有兴趣;因此想,如果有这样的事,那么,对这类技巧的形成过程作一番条件反射方面的研究,也许也是“别开生面”,不无意义的罢?
当时只起了这样一种想法,自然并没有进行研究;而且对于在头发丝上刻字这事本身,我只是采取了将信将疑的态度,也没有想到该去调查一下。
关于卡萨尔扬的消息一发表,至少证明在头发丝上刻字这事是确实可能的了;虽然广州的那件事是否实有还是问题。我以为,在广州的有心人,很可以调查一下;若果有此事,那么,那位民间雕刻艺人,也是值得重视的。
我所谓重视,并不是去提倡、推广这类技艺的意思。人民的主要创造力量,现在还应当——而且实际上也正是集中在解决当前人民生活所迫切需要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上。创造物的巨大程度和精细程度,一般是根据现实生活的需要和可能而发展的。现在看来还是太巨大的东西,只分出小部分集体力量去规划、设计和制造;现在看来还是太精微的东西,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在钻研;这是合乎规律的。但实际上既已有人创作出非常精微的东西来了,我们也不必去反对它,简单地说是“玩物丧志”;而且还应当肯定这事实,并想一想这事实的意义。我以为,这事实至少有这样几点意义:第一,它使我们了解生活是丰富复杂的,并非几条基本情况所能概括一切;第二,它使我们了解人类的兴趣和能力,也有这样一个发展的可能;第三,它对科学研究提出一些新问题。想想这些,就会使我们的头脑得到启发,思想不至于简单化和凝固化。
我们对于人民群众在文艺上和技术上的种种“别开生面”的创造,是注意起来了,发掘出来的也已不少。这里面,一部分是有普遍意义的。另一部分,则只是一些偶然的、个别的,或者叫做“变种”的花朵。但在后一部分里面,也许还可以分做两类:一类是有发展前途的东西,或者至少可以在别的正常发展的东西上面嫁接的;另一类则是完全没有发展前途的东西。但就是后一类对于科学研究,也不是毫无意义的罢?
不过,我们在欣赏和研究非常精巧的东西的时候,的确也要防止“玩物丧志”的倾向。卡萨尔扬的生活和工作,我不知道,猜想起来,他既然是个雕刻家,未必没有大件的作品而一味只在刻头发丝罢?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