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1阅读
  • 0回复

寻找野马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4-01
第4版()
专栏:

寻找野马
谭邦杰
去年夏季,北京动物园派出去的野马搜集队由新疆发出了一个过早的喜讯:捕获了几匹“野马”。消息传到了适在我国访问中的德国动物学家齐莫曼教授的耳中。他在一次学术报告会中,对这件喜讯特别表示祝贺之意,并且说要把这喜讯带回欧洲去,因为“欧洲有很多人都在关心世界上仅存的一种野马到底绝种了没有。”
世人这样重视野马,因此他们搜集的成果如何,不仅为我国动物学界所关心,而且也为世界各国动物学界所注意。野马是家马的祖先。古代曾有许多种野马,但早已陆续死绝了,现代残存者只剩下这一种,即:蒙古野马,又名普氏野马,因为它是1880年由俄国旅行家兼自然学家普尔采瓦斯基氏首先介绍给科学界的(他带回国的模式标本现存列宁格勒的科学院动物博物馆中)。怀旧之心,人皆有之。人们曾经痛惜原牛(家牛的祖先)已在十七世纪中绝种,因此对于残存的野马,更是弥觉珍贵了。
根据动物学界的调查,现存的野马分布地区非常狭隘,仅限于新疆、蒙古的边境一带。普氏所得的标本(一个头骨,一张皮)是得自准噶尔盆地的边缘。在历史上,捕猎野马之举只曾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十九世纪末叶,俄国的贵族自然学家佛兹范恩曾派人捕获了一小批,养在克里米亚他的别墅内。第二次是1900年德国著名的驯兽家海京伯(动物园长、马戏班主兼动物买卖商)派来的采集队,也捕获了一批。捕获的地点都是在靠近新疆边境阿尔泰山北麓的科布多河谷
(北纬四十八度,东经九十度三十五分)。第二次共捕获五十二匹,但是在归途中,万里跋涉,一路走一路死,走了十一个月才返回德国汉堡,死剩二十八匹。现在欧、美各国大动物园中所养的少数野马,都是这一批的孑遗。
自1900年以后,半个世纪过去了,野生的野马究竟如何,竟然毫无消息。分布区本来就狭小,数量又很少,新疆的秩序也曾一再纷乱过。这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种种揣测和担忧,甚至有人认为它已灭绝了。例如研究有蹄类动物的权威、维也纳的安托尼奥博士就曾如此论述过。
是否真的灭绝了?这还需要实地调查后才能断定。但是也许会有很多人提出这样的意见:解放后,随着入新、入藏的各种调查队的前进,不是曾经一再传来“野马”的消息么?不是还曾有调查队员或钻探队员亲手射获过“野马”而且吃过它的肉么?不是柴达木盆地中还有一处有大批野马出没的“野马滩”么?
但,这种种只不过是一个误会。原来动物园采集队去年6月间在新疆捕获的四匹“野马”并不是真的野马,带回北京后一看才知道是蒙古野驴;而另一队人由青海西部得到的两匹也是野驴(西藏野驴)。西北人都把它叫做“野马”。在青海甚至有人叫它为“白龙马”,意思是说:唐僧上西天取经时所骑的就是这种“马”。
野马和野驴虽然在外部形态上颇多相似,然究竟还是有不少重要区别的。因牵涉到动物分类的问题,讲起来话长,这里就不必细表了。但驴、马虽一字之差,在价值上却大不相同。野马是现代最珍贵的动物之一,野驴则差得多,主要是因为野驴的数量还很多(在某些季节中可能发现成千成百的大群),且分布很广,不但广泛分布于新疆、青海、西藏等地,同时也生存在伊朗、阿富汗、叙利亚等等地方。物既不稀,所以就不那么贵了。
尽管如此,北京动物园的采集队去年捕猎野驴确也费了千辛万苦。因为比起海京伯捕野马的时代,时间固已过去半个多世纪,但是在铁路线没有修到新疆内地去之前,那里的气候、交通、住宿、饮食等条件与过去也还相差不多。采集队去年的活动范围是在奇台北面、准噶尔东面、靠近北塔山一带的荒漠草原上,唯一的交通方式是骑马,往往一二百里地不见人烟,一旦迷失了方向或遇见变天,处境就更艰难。采集队员中就有人饿了两三天,粒米未进;也有的曾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大雪天里,露天过夜。
为了找寻野马,现在采集队又出发了。这次的准备工作比上次强一些,但是困难一定还很多。最主要的困难是:究竟在那里能找到野马呢?出发前可谓没有多大把握。北塔山一带既然已证明没有,这次只能继续北进,一直找到新疆最北部的阿尔泰山南麓,那里与科布多河谷只有一山之隔,可能性比较最大。队员们相信,只要北疆还有野马生存,就终有找到它的一日,而找到之后,捕捉就是比较简单的事了。野马的生育期是在4月下旬和5月的前半个月,因此5、6月间是捕捉野马的最理想的季节,过此以后,小野马渐渐长大,就很难活捉了。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