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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社里的一个闲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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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4-16
第5版()
专栏:

农业社里的一个闲人
汪学勤 梁彬
黄和昌在农村里已经做了一年多的闲人。
他是在1955年7月农业合作化运动高潮的前夕背着背包——同时也背着追求个人名誉、地位的思想包袱下乡的。
他到了泷水乡第一农业生产合作社,这是广东省新会县的重点社。社员对他很热情,找了房子让他安居下来,希望他帮助他们把社办好。可是他另有一套想法,认为自己干了几年革命工作,好容易当上新会县工会联合会的财务负责人,这下子给调到农村,岂不是“低了一级”?于是就实行怠工。到社以后,不问生产,白天听听收音机,晚上看看小说,早晨九点多钟还不起床。社里召开生产会议,他懒得参加。别人来请,他必定先问明是谁叫的。如果是区委书记或者乡的党支部书记叫的,他才不得不去。要是一般干部叫的,他就索性不理。到了会,别人讨论得烘烘热热,他却低头看报,一声不响。有一次,乡的党支部书记廖江森发现岗口一段堤围有下塌迹象,请他动员社员抢修。可是,他没有放在心里。结果堤围被冲崩,淹死了二十多亩禾田。事后他还强词夺理地说:“我只是一个驻社干部,是来协助你们搞生产的。出了事,责任应归你们。”又有一次,发生了稻热病,社主任告诉他要马上组织社员到田里喷射药物,他也不理会。结果稻热病蔓延开来了,影响了社的增产。他在泷水乡将近一年,没有给社出过什么好主意。乡干部因此向上级提意见,表示不欢迎这个闲人。上级于是把他调走。
去年夏收后,区里派出工作组到减产社去进行巩固社的工作,黄和昌随同出发了,他被分派到塔岭乡。也还像过去一样,他什么工作都不管,在乡人民委员会睡觉,在供销合作社吃饭,白天找人下棋。在乡里呆得久了,觉得厌烦,便到区里找区委书记,说:“哎!我头痛得很厉害,简直没办法工作了,让我到会城镇诊疗吧!”区委书记觉得从区里到会城镇很远,往返不便,区里有卫生所,于是叫他就在区公所找医生看病。黄和昌不大满意地走了。可是,当天晚上,人们却在会城镇的戏院里看到他精神奕奕地在看电影。
上级为了帮助黄和昌,去年秋收后,特地给他半个多月的时间,让他离职到县里学习“八大”文件,然后,又派他到基背乡第四农业社工作,希望他这次能够改正自己的错误。
基背乡第四农业社主任余社来看到黄和昌,十分高兴。原来,在土地改革期间,黄和昌在这里当过干部,是一个积极分子,捉特务、斗恶霸,从不退缩,因此,余社来很尊敬他。可是黄和昌并没有领会这番盛情,他考虑的只是自己的地位、待遇等等,无心好好做工作。到社的第二天,他就要求去乡里的鲤鱼冲小学搭伙食了。
鲤鱼冲小学有个教师,过去是黄和昌的学生。有一天,两人比待遇的高低。黄和昌过去当过中学教师,又早参加了几年革命工作,可是比待遇的结果,他的工资比那位小学教师仅仅多十多元。他因此无限感慨。
黄和昌在基背乡第四社“依然故我”,不干工作。社里召开会议,他总要迟到两三个小时,来了,习惯地坐在一边看小说。社干部有时觉得他太不像样了,劝告他说:“黄同志,你整天想的是什么计谋,看的又是什么时闻,为什么这样呢?”余社来也常常提醒他说:“办社不是儿戏的,办得好坏,关系着几百人的生活呀!”可是这些批评都没有激起他对社会主义事业的责任感。他整天躲在小学里,社员很难在社里找到他。今年春节后,虽然县领导上提出干部要艰苦深入,带头生产,然而,黄和昌对社的生产仍不过问。只有在检查生产的时候,社主任亲自到学校邀请,他才不好意思推辞。社主任几次征求他对社的生产计划有什么意见,他总是不着边际地回答:“计划是七成实际的,三成只靠劲头。”除了这两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议论以外,他再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了。
人们是非常关心黄和昌的,时刻希望他改正错误。黄和昌无论在泷水乡,在塔岭乡,或是在基背乡,乡的党支部、社的干部都经常给他提意见,帮助他,认为他有一定的群众工作经验和文化水平,可以把工作做好。当年和他一起参加土地改革的乡干部,看到他如今躺着不动,越来越深地陷入个人主义的泥坑,都觉得十分可惜。现在基背乡的干部还是期待黄和昌转变过来,大家还在帮助他。不过,悬崖勒马,更要靠他自己的醒悟和努力。
(原载“南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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