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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续完) 山西省榆次县曙光农业社开展社会主义思想宣传运动的经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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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4-25
第4版()
专栏:

“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续完)
山西省榆次县曙光农业社开展社会主义思想宣传运动的经验
中共榆次地委书记 王成旺
不能闭着眼睛说工人生活就是好,农民生活就是苦
关于工人生活问题:有个在“经纬”厂做过临时工的人说:“你们听见工人一个月赚几十元就眼红,这才是只见鱼喝水,不见两鳃漏,你们就不知道他们开支也大啊!‘经纬’的临时工一级工三十一元,二级工三十九元,三级工四十五元。全厂工人还平均不到三级。就以三级算吧:每月四十五元,房租三元,烧土五角,水费,电费,倒灰渣,还得出钱,连吃在内一个人一月总得十元,一家四口,四十元,一年剩下六十元,不穿啦?”一个一家四口人的农民也算了算他的:去年二百个劳动日,收入二百四十元,口粮分了一千八百斤,扣一百四十元,下余一百元,煤油四元,烧煤二十四元,除了吃盐、买火柴、打醋,也是留下五、六十元。他说“我也没打穿衣服呀!”有人说:“经纬厂工人上海、广州人多,从那里来咱这小地方,收入少了谁来,多点可以。”有人说:还有,人家技术高,咱社买了一辆汽车,雇工人一月七十元,给你一百元你能开了?有人说:技术活咱干不了,拉平车、做杂工总行,这些人工资也不低啊!有人说:你没听报告,说拉平车工资高,是工作上出了点偏向,你现在去试试,看还能赚上赚不上?怀仁的胶皮车还歇回来。杂工的工资高,是有点高,政府正考虑这个问题哩。有人说:杂工的工资也不能减的比农民少了,不见去年,调你们谁去谁也不去。有人说:反正不能闭着眼说工人生活就是好,农民生活就是苦。按劳取酬,这社会,谁的劳力多,人口少,谁就过得好,相反谁就过的困难些,工人干部不是也提倡避孕?生活困难了,工人的孩子也得给人。有人说:说人家劳动轻、条件好,人家是七天一个星期,咱休息起来连住歇。咱村有人不是刚从富家滩回来,问问他工人劳动轻不轻,条件好不好?好,他回来干啥?隔行如隔山,不念那家书不识那家字。有人说,农民和工人的收入也不好比,农业社生产干得好,就分得多,减产了就分得少,不能让人家工人跟上农民跑啊!比如去年咱们减产分的一元二,今年计划是两元四,如果按前年中常年景说,还分一元七,也不能光以减产时来比较啊!况且村和村还不一样,有的不如咱,有的比咱还高,东赵一个劳动日就分三元多,你说该和谁比呢?让咱当家,也下不了决心,究竟该给工人多少工资。各方面的情况都得考虑到啊!
当面算了几户,家家的粮食够吃,都笑起来了
另一个小组讨论的是要下工人的工资。有的主张下一半,有的主张八折,也有的主张九折。讨论半天总结是下不得。有人说:工人工资少了不如农民,人家不干,农民也没人愿去,像去年发生过的情况,那我们还要工业不要?有个青年人说:不要。一个老年人说:青年人,尽说风凉话,就不好好考虑考虑,比如晋华纺织厂工人不干,咱一不会纺花,二不会织布,我看你露着屁股怎么出门呀?有的人说:下不得,他们不愿干回来农村,添些人还不是要平分咱们的,那是下咱的收入呢,还是下工人的收入呢?有人说:你这家伙老是自私自利,各人干各人的,人家劳动人家就能生产,分着你的啦?有人说:不要说这啦!你们没看过报纸,英法侵略埃及,苏联一说出兵,就吓的他们不敢打啦,没工业行不行?亡国奴咱还没有当够,日本人才打走几年,倒忘了人家欺侮咱啦!关于粮食问题和布票问题:开始这个说三百八十斤不够,那个说六百斤也不够,还有个青年人说一千斤不够他吃。另一个人火了说:“讨论问题嘛,总是说二话,咱们谁是三百八十斤,除五保户三百八十斤以外,谁还不在四百斤以上,咱计算一下,谁家的粮食吃不到收夏。”挨住当面算了几户,家家够吃,都笑起来了。有的说:不要笑了,接夏天么,够吃了,可是年年这样,打下麦吃麦,打秋吃秋,倒不转,就没个办法,谁家能倒转了。又有人说:四百斤里边,有三十斤豆子是顶油,要不就是国家供油,要不就是粮食不够吃,咱这地方不比别处,油料就是豆,粮食也是豆,国家要不给咱留点油料,混在粮食里,可是不行啊!有的说:听说咱全国每人才平均六百斤粮食,种子、油、酒料、饲粮什么也在里头,你们说咱能吃多少,咱吃多了,饿了别人,反正就是那点儿粮食,不从生产上想办法增产,谁也没有好办法。有的反驳,要少就都少,工人为什么吃的多?有人说:你光听说他们吃六十斤,那是最多的,就以最多的说,他也是一个大人分那么多,城里人粮食供应和咱不一样,咱是大小人平均,人家是大小人、劳动轻重都不同。
一个组,当场替驻社干部、青年团榆次县委副书记算了一下,这个同志一家四口人,都在城里,夫妇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每月供应八十五斤,折粗粮一百一十斤,全年一千三百二十斤,平均每人三百三十斤。张庆村五保户还平均三百八十斤。这样一算,大家不哼气了。有人又想起来说工人吃的好,白面大米,咱们农民的嘴就不是嘴?有人说:你来当个家,想想该怎么办?晋南是产麦区,农民一天三顿面,人家的农民出来,一月吃上十几斤面,你说有意见没有?你不要光看咱张庆村,工人又不是一个村的人。就拿大米来说:“经纬”的上海、广东人,就是爱吃大米,白面还吃不惯呢。咱们觉得大米好,但是总不如白面好,可是他非吃大米不行,就不爱吃白面。一处乡土,一处风俗,你当这个当家人,我看你怎么办啊!有人说:粮食咱们没意见了,咱们说布票问题吧。到底是谁费布?有人回答说:你过去没听工作同志讲过,给农民布票多了,你也买不起。有人说:你说张庆谁家买不起?有人说:天下光咱张庆?不如咱村的地方多呢!两丈布就是还有买不起的。有人说:买不起是他钱少,工人就都能买起了?有人说:你没听报告,干部和工人不过两千多万人,农民有五亿,你把他们减了,我看你也分不到几寸。
工业品价格能不能减?农产品价格能不能提?
关于物价问题:原来大家的情绪很大,总觉得吃亏太大,但讨论中也基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人说:提高粮价,别的都提起来怎么办?结果还是和不提一样,可不要提这个意见。有的说:你说的工业品价格都提了,粮价怎么也没跟上涨起来,价格还不是由国家掌握。有人说:做什也得吃粮,粮价涨了,你说他涨不涨,不涨国家就要减少收入。有人说:工业品价格降降就行,粮价不涨也行。有人说:工业品贵贱都是国家的,赚也是国家,赔也是国家,这里赚,那里赔。你没听说,咱们拖拉机站就赔钱,要不赚上些,从那里来补赔钱买卖?有的说:咱村还有气象站,还有中学哩,那都不是国家花钱?有的说:这话有道理,听说从城里往咱村接有线广播和电话,就得几万元钱,不赚上些能给你白接起来,叫你听广播?有的说:那负担(农业税)干了甚啦?有的说:一样,负担也是国家收入,赚下钱也是国家收入,光负担够甚,咱张庆的负担,还不够咱村开支,不要建设工厂啦?有的说:我看这办法(一部分物价贵一些)比增加负担强,这是谁买东西谁负担。你要喝酒,就让你多负担些,别说一元钱一斤,两元钱一斤也不贵。但是,对因为管理不善造成成本过高,和自由市场上许多种物品没有市价,由卖的人乱涨的情况,大家都认为应该改善。
三、在“吵通”的基础上作总结
“过去肚里结的一块冰,现在给冲消啦!”
就这样在小组里,你一言,我一语,基本上吵通了。在这个基础上做了总结。
总结的大意是这样:合理的、能办到的意见,可以接受,告诉大家说可以考虑、改变,或向上级反映。如:供销社和手工业社的经营、劳动问题,工厂的管理经营问题,油料留量问题,粮食加工业集中城市的问题,城市里对农村大车、自行车、拉粪车的管理问题,物价管理问题,粮食压级问题。由于农民不了解全面情况,或不了解规定某些具体政策的意义,因而引起的糊涂思想和误解,就加以解释。如:工业品价格问题,城市粮食供应问题,工人工资问题,布票问题。有些要求现在不能解决,有些要求在社会主义阶段也不能解决,就说清楚。现在不能解决的问题有:劳保福利,人口多生活困难,富裕中农收入减少。社会主义阶段也不能解决的问题有:城市与乡村的差别,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差别;在按劳取酬时期,富裕一点和比较不富裕一点的差别。不对的意见要批评。比如有的要求劳动条件完全相同,有的要求生活条件绝对平均。难办的是:老年人要求禁止青年人进城;青年人要求禁止青年妇女嫁到城里。向大家解释婚姻政策,说对于青年流进城市可设法予以限制,以免盲目,并由青年团、妇联会今后在这方面做些工作。对实际问题设法加以解决。一切都归到生产上来。农民说分配不公;干部说根本问题是东西少,不公虽有,但不是主要的,也不是根本的。粮食,布等问题,都是如此。婚姻问题虽未解决得好,但思想问题也解决了。群众的情绪高涨,说:“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说透了,就痛快啦。”“过去肚里结的一块冰,现在给冲消啦!”“这才叫扩大民主生活,以后有问题提到当面,众人是圣人。”
这次运动是利用半个月的晚上的时间进行的,基本上是成功的,教育了农民,也提高了干部(过去干部对群众的意见不是压,就是不敢招架),大大推动了当前生产行动,社员们和干部的情感也亲密起来了。 (原载山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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