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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放”的原因何在? 上海文艺界巴金等人对领导提出批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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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5-01
第4版()
专栏:

没有大“放”的原因何在?
上海文艺界巴金等人对领导提出批评
本报讯 上海作家们最近围坐一堂,座谈“怎样大‘放’”问题。
上海作家的队伍是强大的,从全国来说,仅次于北京。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提出以后,上海文艺界的状况虽然有所进展,但总的情况,是没有大“放”起来。
问题在哪里呢?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创作领导上的官僚主义,二是需要大“放”的广阔的园地。文艺领导对作家生活的照顾,是做了工作的。但是,对于作品怎样产生,对作品怎样看法,却没有人研究。上海有话剧传统,有全国最好的演员,话剧又是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很好的工具,但是,剧本不能出版,话剧上演的场所又很少。话剧剧场与越剧、地方剧和滑稽剧的剧场相比,是一比四、五十。对这样的不正常情况,一直没有引起领导上的重视。
如果仅仅是不管,问题还简单一些,可是,有时管得过严,又不恰当。主要表现是批评多,鼓励少。许多作家都对批评感到压力。巴金写了“有啥吃啥”的杂文,遭到了批评。靳以为了一篇五百字的短文,也引起了风波。许杰谈到他解放后写东西少的原因,他列举了所写的诗、小说和鲁迅研究,几乎都挨了批评。因此,他写起东西来就胆小了。反正少写一点没有错,错了挨批评不大舒服。问题还不在怕错、怕挨批评。正当的批评对于一个作家永远是一个推动的力量。问题是许多批评,使人心里不服。巴金举了一件事,说明领导上对创作问题,是不大同作家研究的。他的小说“家”改成电影,有一些地方,他是不同意的,等把他叫去看的时候,他提了意见,也没法改了。上海作家协会应当管创作,却做了许多一般机关所做的事,把本身的事丢在一边。许多担负工作的作家,没有写作生活。读者要求很多,没有时间写作,作家心里很苦恼。今年开始作家要靠稿费生活,这更是个大问题。靳以是上海作家协会的副主席,他以自己多年的体会,谈出作家需要怎样的领导。他说:领导作家是一件难事!多过问,作家紧张;不过问,作家又说不关心。靳以说:过去到中央开会,总是很兴奋,回来以后,许多事情办不通,热情就慢慢冷下来了。究竟怎样领导作家呢?他提出五多:多管、多关心、多批评、多听取大家意见、多了解文艺工作的特点。
要放出奇花异朵来,没有广阔的园地怎行呢?花是要百花齐“放”,但是,出版社却是一花独放。上海新文艺出版社是由原来的五家出版社合并成的。一年出五百多种书,这个数目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种类差不多,可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全年有十万吨纸,新文艺出版社只是三万三千吨纸,最近才增加了一千吨。目前出版界的混乱现象,是与中央出版局的官僚主义分不开的。傅雷、巴金都说:出版工作的许多章程制度,都是太死太板,不符合实际情况。重版的书,不管质量如何,也不管读者需要,一律按照章程办事,很多书就出不来。我们要学习鲁迅,可是买不到鲁迅的书。傅雷译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巴金的一些作品,都脱销了一年以上。更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就是出版书根据运动办事。农业合作化高潮,有关农业合作化的书多得了不得,一阵风过去了,书积压起来了,有的积压过几百万册。巴金说他视察出版工作时,看见成堆卖不出的书,心里很难过。他说:这不能光指责下面做实际工作的同志啊!罗稷南说:出版的书品种要多些,印数要少些。要多走群众路线,不要由几个人决定。罗稷南认为中华书局和商务印书馆过去出版的工具书、科学技术书和古典著作,有很多是好的,即使有些不好,也可修改整理出版,不必要重新做起。前人的劳动,是应当尊重的。
此外,傅雷还提到了稿费制度不合理,影响创作,也影响作家生活,希望中央有关部门尽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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