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深夜送别伏老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毛主席深夜送别伏老
李越然
夜深了，天空中的星辰露出了一些倦意，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甜睡着。……
清晨三点二十五分，伏老就来到了寓所的前厅里。他身着灰色西服，银丝般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老人家先向两旁的几位同志问了早安，随即把手放在衣兜里，站了一会儿，向前走了两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两分钟过去了……前厅里十分静寂，大家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先进来的一位同志对伏老说：“来了！”老人家好像在等待最亲近的人，又向前走了两步，右手还摸了摸领带。毛主席很快就进来了。我们最敬爱的两位主席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了。毛主席知道伏老今晨动身去印度尼西亚访问，特来看看他。毛主席问伏老觉睡得怎么样，休息好了没有。伏老说：“很好，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有些过意不去，你早应该休息了。”毛主席说：“我应该来看看你。”从这儿走到会客室只要半分钟，就在这半分钟内，伏老又想同毛主席拉着手走，又想挽着臂走，他们亲近的心情是很难用言语来表达的。走到会客室门前，两位主席互相谦让。伏老说：“你到我这里来是客人，请你先走。”毛主席笑着对伏老说：“咱俩一块儿进去吧！”
屋里陈设着紫红色沙发，中间有三张小茶桌，靠右墙的书柜里摆着毛主席曾看过的书籍，屋内四个角上摆着大盆梅花。屋内的一切使人感到朴素别致。毛主席和伏老坐下来。伏老知道毛主席是吸烟的人，他起来从茶桌上把烟碟拿给毛主席，放在沙发的靠手上，对毛主席说：“这样你就方便了，不用再起来去搕烟灰，茶桌离你远了一些。”老人家自己要去把茶桌往近处搬一搬，毛主席连说：“不用，不用，我能够得着。”伏老好像有些怀疑，问道：“真的吗？你不要客气呵！”
毛主席没有顾得吸烟，对伏老说：“二十天来你累了吧？节目可能紧了一些，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说话时，毛主席握着伏老的手，他的声音亲切诚挚，像在自己家里同兄弟谈话一样。伏老轻轻地拍着毛主席的手兴奋地说：“我最亲近的朋友，毛泽东同志，我一点也没累，一切都好极了。偶尔由于太阳晒有些头昏，在广州吃了点蛇肉，也许肚子里展开了龙虎斗，刚回北京稍稍感到不舒适，很快就过去了。每当我想到热情好客的中国人民对我们的动人的欢迎和款待，就是有点疲劳也都忘了。”
毛主席又问伏老的健康，并且说，还要作长途飞行，如果休息得不好会增加疲劳。伏老没有就这个题目谈下去。他把毛主席的手握得更紧了，很关心地说：“我听说你每天熬夜，我真心痛啊！你无论如何也别熬夜了。过去我也曾通宵地工作，结果身体受了不少损失。希望你这样做：太阳一出来你就向它问好，太阳一落你就向它告别，去休息。”毛主席笑着说：“好，要按太阳的规律办事。”又说：“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夜里工作……。”伏老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两位主席谁也没有说服谁，话题转到吸烟问题上去了。伏老问毛主席每天吸几支烟，毛主席说：“不多，有时把烟拿在手里不抽，或者是燃着了不吸，看着它冒烟，在精神上也好像是吸了。”伏老又是摇头，显然是不完全赞同，可是一时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这时两位老人家的目光连成了一条直线，不由地都笑起来了。伏老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先把一杯龙井茶拿给毛主席，随即说：“我亲爱的毛泽东同志，你如果想休息，随时都可以到我们那儿去，你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如像南俄的索奇和黑海岸上的克里米亚等地……。”老人家把这些自然环境描述得那样动人，真好像他已站在黑海边上和置身于索奇的休养所里，那银浪滚滚的海水，那悠然歌唱的鸟儿，那森林，那泉水，那劳动着和休息着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生活的幸福和愉快的情景，都一一地呈现在你的眼前。毛主席对伏老说：“我深深地感谢你，你这是很好的意思……”正要再说下去，少奇同志和恩来同志进来了。
动身的时刻快到了。图—104客机的银翼早已准备好了威力去冲破一万公尺的高空，把这位七十六高龄的卓越的和平战士送到印度尼西亚去，同等候已久的印度尼西亚人民见面。
毛主席陪同伏老走出来，两位主席的步伐一致，好像一个人走路。汽车门打开了，伏老一向喜欢坐的腰座也拉起来了，可是两只伟大的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在这两只手上显示出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人们的力量，在这两只手上闪耀出全人类幸福的光芒。
在汽车就要开往机场的时候，毛主席对伏老说：“我不同你告别，我只暂时同你说再见。祝你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