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2阅读
  • 0回复

台湾知识分子的漫漫长夜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5-20
第2版()
专栏:

台湾知识分子的漫漫长夜  古凡
夏寒和冬心
忍过春寒又夏寒,
冰肠毕竟暖来难。
居住在台湾的一个诗人,写了一首题为“夏寒”的诗,这是开头的两句。泛滥在台湾“文坛”上的,是那些麻醉和毒害人心的描绘奸淫邪盗的货色,和一些千篇一律的“反共八股”。但也有一部分篇章,反映了台湾知识分子在漫漫长夜中,他们底哀伤,寒栗,忧怨,绝望的情怀;“夏寒”就是这类作品之一。台北市的一家半月刊发表了一篇题为“冬心草”的散文,作者的冬心刚好成为台湾知识分子夏寒心境的注释。文章说,在台湾,是看不见冬天的。平原地区从来不下雪,也不结冰;没有火炉;也不用穿皮袄。尽管已经过了冬至,而园林草木,还永远是绿油油的。如果说,冬的面目,应该是萧条,肃杀,枯寒,死寂;那么台湾就是个没有冬天的地方。但是,自然现象虽然如此,而台湾人心的感觉则并不这样,他们的心可能永远是冬天的,他们患了无可救药的伤感病,深陷于“春非我春”的执着,被悲哀所埋葬了。
像这类充满了哀伤情调的笔墨,在台湾的文艺作品中是随处可见的。一个台湾作者形容台湾的知识分子是“夜行者”,他们“在茫茫长夜中,有无边的寂寞。”
在文化荒漠中
在台湾,无书可读,是使在那里的知识分子感到无边的寂寞的原因之一。一个曾经留学法国的台湾人士说,这几年来,台湾文化界可以说是饥荒到了极点,今天台湾所列的禁书真是恒河沙数,无从算起。
台湾国民党当局,这几年来开列了许多张禁书清单,并且经常派出小组前往各书店、机关、学校、图书馆查封、焚毁禁书。
这些禁书甚至包括了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等在解放前出版的刘仙洲译的“蒸气表与莫理尔图”,张江树著的“理论化学实验”,任鸿隽等译的“科学与科学思想发展史”,吕思勉著的“中国通史”以及“普通物理学”、“肥料学”、“织纹组合学”、“稻作学”、“稻作虫害学”、“实用制革学”、“无机化学通论”、“实用化学”、“自然地理”、“英文法”和莎士比亚剧作译本,西欧各国文学名著译本,直到辞源、辞海……
台湾国民党当局几年来开列了许多张禁书单。仅仅其中的一张,就开列了梁漱溟、沈从文、朱光潜、严济慈、黎锦熙、舒新城等一千多位学术、文艺界人士的姓名,规定凡是这些居住在大陆的人们的出版物,不管是他著的,编的或翻译的,都一律加以查禁。辞海、辞源在台湾受到查禁,就是因为这两部辞书的大部分编辑人留在大陆。
台湾知识分子像生活在文化的沙漠中,书店和图书馆成了真空状态。
台湾文艺工作者既无书可读,要创作更难。在国民党既反动又愚昧的政策下,从作家到演员,他们的作品与演出,除了必须小心翼翼,回避许多“忌讳”以外,还要有固定的“反共八股”的主题,硬化的格局,直到使用千篇一律的词汇,否则便不能过国民党审查老爷的关。因此,台湾许多洁身自爱的学术工作者和文艺工作者,这几年来都搁笔不写。台湾的书报摊上,除了充斥着美国的画报、小人书等以外,就是一批实际上是流氓、烂仔的所谓“文化人”的荒唐恶劣的货色。
失业和贫困
台湾知识分子的大多数,物质方面也是生活在饥馑的边缘。
一个大学的老教授的月薪不到台币一千元(一千元台币合二十五美元)。这个待遇标准是三年半以前订定的。三年半来,台湾物价上涨了三倍多,教授们的薪金却没有变。
台湾各大学和学院的教授们,许多人在下课之后,要帮助太太买菜、做饭、抱小孩、洗尿布……,因为要雇工或请保姆,每月得花工资和伙食费台币三、四百元,约占去老教授每月薪水的三分之一。
至于一个有十年八年教学经验的中学教师,每月只有工资台币五百元左右。许多教员为了养家活口,下课之后在外另替学生补习,星期日也不休息,以便多找点钱来免使儿女终日饥啼。不少教员因操劳过度,加以营养不良,心情忧郁,都染上了肺病或其他慢性疾病。
然而,这些能找到职业的知识分子,比起失业的人群来,还算是侥幸的了。台湾汹涌着失业的浪潮。在一百多万失业人口中,有不少是知识分子。去年9月,台湾当局举行了“就业考试”,二千八百多名新毕业的大学生参加这次考试,只取录了九百多名,其余一千九百多人刚离开大学就走进失业的队伍中。而所谓“取录就业”,不管学的是电机工程也好,畜牧兽医也好,大多数都只是被送到台湾各机关中当一名“临时雇员”。失业的工程技术人员在台湾蹬三轮,做小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
精神上的重压
文化生活的饥渴和物质生活的困苦,只不过是使台湾知识分子感到窒闷的两个方面。在精神上给他们重大压力的,还有台湾的特务恐怖和在国民党黑暗统治下形成的台湾可怕的社会气氛。
在火烧岛集中营,在台湾各监狱里,数以万计的知识分子被加上 “触犯叛逆刑事罪”、“思想嫌疑犯”等罪名,在精神上、肉体上受着惨无人道的摧残。国民党的特务已经猖獗到这样的程度,他们常常出入台湾各报纸杂志的编辑部,质问记者和编辑:“谁叫你这样写?谁叫你发那条新闻?”至于特务分子和国民党分子的密告、诬陷,在台湾更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一家台湾杂志上刊载了一篇题为“杀气”的杂文,描述了台湾的特务恐怖和一种可怕的社会气氛。其中说:
“当今台湾社会,形形色色,在芸芸众生之间,似乎弥漫着杀气腾腾的局面。人与人之间,钩心斗角,互展手段。你守我攻,你打我击。牢骚怨愤,到处可听;谣言耳语,到处可见。可以说每一个人均为这股逆流困扰,不是在应付调查,就是在防范告密。你每天提心吊胆的做人,但纠纷还是接二连三的追踪。何以今日社会上会造成这种杀气?一言以蔽之,实在是精神上没有出路,海岛侷居造成人们心地的偏狭……”
如果不把台湾的特务恐怖和这种可怕的社会气氛,所给予人们精神上的重压估计在内,那么,对于九百万人口的台湾,为什么现在会有十多万名神经失常的人这种触目惊心的现象?是难以求得较为全面的答案的。
他们遥念着大陆
尽管美国和国民党当局对中国大陆的情况极尽造谣诬蔑的能事,使台湾知识分子对新中国存在着疑虑。但是,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已经摆脱了百年来帝国主义侵凌的局面,转弱为强,这一点他们都清楚知道。西方记者不止一次地报道,在台湾可以强烈地感觉到,台湾的中国人的内心都以他们已经有了强大的祖国而感到骄傲。不管是在台湾土生土长的知识分子也好,是解放前从大陆前去台湾的知识分子也好,只要是有爱国心的,他们在漫漫长夜的生活中,心里射进了一道光芒,他们遥念着他们虽未能完全了解真相,但已经知道确实是强大了的祖国。许多人冒险收听北京的广播。
今年春天,台湾有人填了一首“好事近”:
“底事苦矜持,隔面云山重叠,惟见万千言语,在盈盈双睫。当筵歌罢泪偷弹,幽怨上眉颊,未有御桥流水,怎题诗红叶。”
这首看来是吟咏儿女情的词发表以后,在台湾一部分知识界中传诵一时。香港报纸说,这实在是台湾知识分子希望和平解放台湾的心情的反映,因为这首词发表时,正好是我国政府争取和平解放台湾的政策,在台湾流传开去的时候。“当筵歌罢泪偷弹,幽怨上眉颊。”正好是台湾当局依赖美国侵略者维持残局,备受凌辱,俯仰由人,仰承色笑的写照。
更未残,漏未尽,台湾同胞还没有度过茫茫暗夜凄风苦雨的岁月。爱国一家,爱国不分先后,争取台湾早日解放,让阳光早日普照我国的宝岛,台湾知识分子也有责任。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