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统地说“农民生活苦”不合事实 强调农村干部“一团糟”不够公平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笼统地说“农民生活苦”不合事实
强调农村干部“一团糟”不够公平
贾亦斌
我最近视察了六个农业合作社，其中一部分属于上海市郊区；大部分是在其他省区。兹将我所看到的情况和问题向大会作一简要的报告，以供讨论的参考。
从我所看到的六个合作社中，三个合作社是办得较好的，二个是一般的，一个是较差的（这一个社是缺粮社，是受过严重自然灾害的）。
从一个办得较好的新建一社来看，计共有二百四十户，去年比合作化以前增加收入的计有二百户，约占83.3％；和从前差不多的计有二十二户，占9.2％；收入减少的计有十八户，占7.5％（这主要是田地较多，劳动力缺少的）。到年终分配的时候，除留种子、留口粮等四留以外，有的劳动力最强的户分到了二百元，一般分到一百多元。有一个贫农贾永有，过去长期是靠救济过日子的，自参加合作社以后情况大变了，也分到了一百多元，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了。他说：一生没有见到过五块钱的票子，这次不仅看到而且拿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这个社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做了新衣裳，每人还可以购买三斤半猪肉。所以有的农民高兴的唱着：“毛主席领导合作化，再不常年吃粉渣；吃喝穿戴全不怕，努力生产支援工业化。”还有说：“土改翻了身，合作化扎富根。”这是办得好的合作社。一般的社一般地已有饭可吃，有衣可以御寒，生活已有所改善，并且大都实行了“五保”，鳏寡孤独得到了照顾。还有那一个受灾的合作社情况怎样呢？它的确是比那几个合作社艰苦得多，很多是靠救济过日子。但农民也懂得合作化以后对于抵抗自然灾害的好处，基本上做到没有发生逃荒、要饭、盗窃等现象，有的农民感动地说：“要不是合作社，牛得死一半，卖一半，人得逃荒走一半。”普遍反映：“有了合作化，什么都不怕。”根据以上事实，有些人笼统地说“农民生活苦”，依我看，农民生活一般来说，不仅比解放以前和土改之后好，而且比合作化以前也要好些。
我看到这六个合作社中只有一户曾闹过退社的，这一户是收入较前减少，曾要求退社而单干一些时自己又请求重新加入了社。有些人说农民纷纷要求退社的说法，是不符合我所看到的事实的。
我也个别访问过这几个社里的社员，特别是其中的富裕中农，我问他们当初入社是否出于自愿？他们都说是自愿的。一个人自愿还不行，还得全家同意。一个富裕中农对我说：我要求三次，才得到批准。所以有人说，农民参加合作社是完全被干部强迫的，依我看，这可能是某些个别的现象，不是这次合作化的主流。
这里我还想谈谈农村干部的工作情况，他们绝大多数人是勤勤恳恳地工作的，有的白天参加劳动，夜里还要开会，文化虽然低些，还都在努力学习合作社里的经营管理。在群众中的威信，一般也还是高的。有些人却片面强调干部的偏差，认为干部“一团糟”，这是不符合事实的，也是不够公平的。
至于说我所看到的那几个合作社是否已经完全巩固，没有什么问题呢？不，不能那样说，它还存在以下几个主要问题：第一是勤俭办社的问题，有些社员收入较好，以为加入合作社以后衣食不愁了，就有些讲吃喝，讲穿着；有的想大兴土木造新房子；还有个别的把很小的孩子结婚的衣服都准备起来，这就需要加强勤俭办社的教育。第二是民主办社的问题，还有些干部文化水平较低，工作作风也较生硬，处理问题简单化，社员是有些意见的，这也需要通过这次全党整风来逐步解决。第三，合作社经营管理是一个很细致复杂的工作，我们还缺乏经验，以致记分有时弄错，计算也较迟慢，公布帐目不能及时，这也使社员对社干有意见，这就需要动员知识分子下乡参加合作社工作。最后还想谈一个具体问题，也是目前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普遍感到肥料的缺乏。这个问题不解决，不仅不易使农业增产，而且社内会产生不团结的现象，如有些人把肥料多用在自留地上去。这也需要我们城市多多设法支援的。我坚决相信胜利的中国人民，一定能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下，胜利地解决这些问题的，所见非常肤浅，也很不全面，请大会批评指正。
（这是贾亦斌在政协上海市第一届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