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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职有权,亲密无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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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6-04
第3版()
专栏:

有职有权,亲密无间
本报记者 陈一超
公私合营五华医疗器械厂的资方副厂长薛涌,在一次会议上说:“我这个副厂长,不但有职有权,而且和公方代表相处得亲密无间……”
这个厂的公私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呢?我决定去访问一下,亲自看一看。
那天,正遇着薛厂长在主持生产会议。在会上,大家争论很多,参加会议的由资方人员担任的科长和车间主任,都毫无顾虑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薛厂长把大家的意见归纳起来作出了决定。快要散会时,工会主席杨光泽对行政不够重视工人的安全提出了批评,他说:“锻工没有护袖,手臂都烫伤了,磨工的保护眼镜也不够用,领导上应该赶快解决。”薛厂长马上接受了这个批评,并指示供销科科长要在最近几天把这两件事办好。会后,党支部书记席经蕃来找薛厂长商量召开工厂民主管理委员会和评发奖金的事情,薛厂长不同意党支部书记提出的对一、二季度奖金的处理意见,经过一番争论后,支部书记同意薛厂长的意见,等待多方面研究后再作决定。
这时,薛厂长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你可以看出来我是不是有职有权了吧?”
他接着说:“刚合营时,可不是这样。那时两个厂长分工不明确,说是让我管生产,可是生产财务计划的审批和车间的人事调动都不用我管。我心里也想:合营了,事事都由公方厂长负责,我可以万事大吉不用管了,所以明明看到材料供应不及时发生窝工,也不提意见。有一天下午,公方厂长张步全亲切地对我说:“我对医疗器械的生产技术不大懂,又常出去开会,而你是这方面的内行,那你就负责审批生产财务计划和管理全厂的生产,我来负责全厂的思想教育工作和其他方面的重大问题。你觉得这样分工怎样?”当时我心里一惊,全厂的生产大权都交我来掌握,你张厂长能放心吗?更担心的是挑起这个担子以后,出了问题要受处分。因此,我就说:“我过去是十几个工人的小厂长,现在是一百多人的大工厂,每月有两、三万元的生产开支,万一在管理上出了偏差,这责任就大了。”不等我把话说完,张厂长就接着说:“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负责,如果是因为没有经验出了偏差,我们共同来纠正,我是正厂长,我对生产当然要过问,要是追查责任的话,我比你的责任更大,你不要有顾虑。”看张厂长这样诚心真意地鼓励我,我就大胆地把全厂的生产责任担负了起来。
谈到这里,薛厂长高兴地说:“张厂长不但放手鼓励我去负责,并且给我创造大胆负责的条件。张厂长除了经常在工人、干部中间进行统战政策教育,要他们尊重我的领导外,还具体帮助我学会管理企业的方法。我在私营时期,从没开过生产会议,都是我说了算。而张厂长在国营工厂当过车间主任和代理厂长,国营企业的经营管理方法他是有经验的。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后,他就先主持几次生产会议让我看,然后来让我主持。碰到困难的问题,我们都在会前商量好解决办法,会上他又帮助补充我讲得不全面的地方,会后还帮助我总结会议的缺点。由于张厂长这样具体的帮助,我很快地就掌握了这套管理方法。有了管理生产的本领,我才能真正作到了有职有权,否则,光有权没能耐,也是一句空话。
“我同张厂长虽然有分工,但是厂里其他事情,张厂长还是常来征求我的意见。去年工资改革时,张厂长提议我当厂里工资改革委员会的主任,我对评工资的很多意见都被采纳了。有一个私方人员,按技术水平来说,应该评为四级工。但因为他在私营时长期没有参加生产,合营后参加生产显得不够熟练,因此,大家就评他为三级工。我反对这个意见,经过争论,后来大家同意把他改成了四级工。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大胆提意见的,在合营初期,也是顾虑多,有意见不敢说出来。后来我提了一些建议,得到张厂长的支持,我的顾虑才渐渐消除了。这样一来,张厂长越支持我,信任我,我就越敢坦率地向张厂长提出各式各样的批评和建议。我提出试制新产品、改进工具、调整科室力量等建议,都得到张厂长的支持而实现了。当然,我有时提的意见不大正确。例如,去年我们厂里管理干部多,我只想把多余的干部推给上级去重新分配,谁知道北京市医疗器械公司不但没有帮助厂里解决这个问题,反而把公司的一个干部派到了厂里来。我当时非常反对公司的做法,而张厂长的意见却和我不同。他认为应该根据每个干部的情况,尽可能分配到车间去参加生产,这样既可以增加生产力量,又免得给上级增加困难。张厂长和我多次交谈,我勉强同意了。现在,分配到车间去参加生产的干部,成了技术工人,我完全信服了张厂长的远见。
“光在工作上能合作得好,并不能真正消除思想上的隔阂。我和张厂长在思想感情上、生活上,也同样相处得来。”他指着朝南的三间厂房说:原来我们两个都在那个房里办公,也在那里睡觉,今年调整房子时,我们俩才分开住在这两间西晒的小房子里。过去我们住在一起时,经常谈天到半夜,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谈工厂的事情,谈家庭、孩子和个人的经历。张厂长谈他在红军时的长征经历,对我教育很大。在平时谁批评谁的缺点,或谁请谁吃顿饭时,从来没有顾虑到你是公方、党员,我是私方,处处存戒心。”
他说:“我不同意撤除公方代表。拿我们工厂来说,如果没有张厂长,说什么我也领导不了这个厂,不说别的,光说工人和干部的思想教育工作,我就作不了。去年三季度,市场上买不到进口货的沙轮和钢锉,而工人强调非用进口工具不能保证产品质量。过去私营时,资本家不买进口工具,工人就闹着不愿干活,现在,经过张厂长帮助进行了思想教育,工人不但没有再强调要进口货,反而利用废钢棍每月自己动手做一百多把钢锉,产品质量也保证了。如果没有张厂长的帮助,我的意见是很难得到工人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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