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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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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6-08
第5版()
专栏:罗马尼亚通讯

幸福之路
罗马尼亚“火花报”记者 格·克里斯嘉
“……于是他背起口袋,拿上拐杖,吻了妻儿,就到世上寻找幸
福去了……”
罗马尼亚人民的许多神话,都是这样开头来描写一个贫农因为不能再忍受苦难而去天涯海角寻找幸福的故事。神话也告诉我们,他怎样经过残酷的搏斗,战胜了一个比一个凶恶的毒蛇猛兽,终于找到了幸福的乐园。
罗马尼亚科鲁格省沙拉齐乌村的雇农约纳·波别斯库的第十一个儿子瓦西里,有个时候就是这样远离家乡到处流浪的。他决定辞别故乡,当然也是因为生活无着。他受尽了苦难,终日操劳,不是给富农姆列申工作,就是给沙拉齐乌村的地主干活。然而,他心里却渴望着得到土地。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有土地的人该有多么幸福啊!那怕我有一小块土地也好。”但他从地主或富农那里挣来的钱刚够维持牛马般的生活,哪里还能买地呢?生活一天比一天苦下去。有一次,他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往口袋里装上一点干粮,告别了亲戚朋友,天一亮就渡过了索梅什河。他回过头来,向他那亲爱的故乡,他诞生、成长和被迫过悲惨生活的地方投下最后的一瞥……
“苦难的村庄,难道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这样吗?”东方发亮了。晨光照耀着地主建在索梅什河岸上的庄园;大马路旁的教堂的屋顶和富农的大瓦房,也被照得闪闪发光。但是站在河的那一边的瓦西里却觉得天空很阴暗,他望到的是备受饥饿折磨的穷苦人的村庄,是那眼看就要倒塌的破旧的茅屋。
瓦西里越过喀尔巴阡山,直奔首都布加勒斯特。但就在这里他也遇到了同样的人间不平:富人享福,穷人受苦。他又给有钱人做工,以后又回到他那悲惨的而贫困的村庄,又租种地主的土地。他唉声叹气地说:“只有神话才说能找到幸福。”
×
去年秋天,我访问了沙拉齐乌村。那时很像夏天,天气晴朗而暖和。陪同我的是本村集体农庄主席伊伦切。我们两人走上了山顶,风吹得这里的柞树林沙沙作响。从这里远远望去,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看到那丘陵起伏的尼美山脉和蜿蜒如带的索梅什河,长着小麦和玉蜀黍的田野、果园、菜园和农庄的各种建筑。
集体农庄主席骄傲地说:“这是我们的土地……这是我们的田园!……”
我问他:“索梅什河那面的土地也是你们的吗?”
他回答说:“我们也是那片土地的主人。”他又指着河那岸生长着玉蜀黍的肥美的土地问我:“您看这玉蜀黍一公顷能收多少?”
“我看能收一千八到两千公斤。”
“而我们认为能收两千五百多公斤,因为我们这里的土地是德斯拖拉机站的拖拉机耕种的。我们完全用拖拉机耕地已将近三年了……丢掉木犁差不多已经七年了。”
伊伦切向我谈起了一个秋天的夜晚,那时月色朦胧,寒星熠熠。一阵发动机的隆隆声划破了夜间的寂静:拖拉机来了。第二天,三个拖拉机手在索梅什河右岸开始犁地了,犁沟又深又长。村民们、农庄庄员和单干农民紧跟在后面看,他们对拖拉机的力量感到惊讶,其中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拖拉机。
伊伦切接着谈起拖拉机怎样帮助他们逐年提高产量。谈起庄员们怎样放弃了旧习惯,而开始采用沙拉齐乌村前所未闻的农艺方法:小麦十字交叉播种法,玉蜀黍正方形穴播法,向日葵人工授粉法……。
“的确,拖拉机和农业技术对我们的帮助是太大了!”伊伦切感慨地说,于是笑容浮上了他那久经风吹日晒的脸。
×
我们慢慢地走下英德列山山坡,来到平川上。微风吹拂着长满尼美山的树木。在索梅什河较浅的地方,水流湍急。我倾耳静听伊伦切同志的谈话。面对着沙拉齐乌村,我好像看到古老的、饥饿的、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草房的村庄正在消失,瓦西里到异乡去寻找幸福时告别的那个灰色的村庄正在消失。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村庄——新的沙拉齐乌村。离索梅什河右岸不远的地方,盖起了一座高大的房屋,这就是农庄办公的地方,还有新的仓库、马厩,离此不远还有养猪场。在去格尔城的路上,刚出村口就可以看到右面一片新的砖瓦房。村庄的另一端,沿路又是一排新房子。每条街上都是这样。沙拉齐乌村半数以上的家庭都盖了新的砖瓦房。瓦西里也有一座这样的房子。
×
在瓦西里家里。
“是的,同志,这是我的房子!”主人骄傲地说。他身材不高。这位受过地主多年折磨的六十多岁的老人,现在是村中头等的劳动能手。
瓦西里继续说:“在旧房子的地方我盖起了这座新房子。难道那旧的也算座房子吗?那是一个土窑。房间内顶棚很低,我虽然身材不高,但脑袋却可以碰到它。没有窗户,只有两个小洞,连阳光也射不进来。当年全家十一口人都住在这里面:我、老伴和九个孩子。现在我不能够再住这种草房了……我已经住惯了庄员的体面的砖瓦房。”
瓦西里得意地微笑着。他以亲切的目光,时而看看正在织布的老伴安娜,时而望望孩子巴维尔和库里查。
瓦西里接着说:“是的,庄员的房子。我是用在农庄劳动得来的钱盖的这座房子。里面有三间住房、仓库和厨房……还有一间房子准备作洗澡间……。这是一座大砖瓦房,窗子宽大,阳光充足,我可以在屋内享受阳光,并且把以前住土窑时没有享受到的阳光都补上。”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了。瓦西里站起来打开了电门,枝形灯架上的四个灯泡亮了两个。我又一次环视了这宽敞的房间:墙壁上刷着蓝色的花纹,宽大的玻璃窗上挂着窗幔。
然后他又谈起了自己的孩子:“彼得鲁查是邻村集体农庄的庄员,维奥列尔是沙拉齐乌村农庄的会计,达菲是拖拉机站的拖拉机手,约恩在格尔师范学校念书,他将来要当教员……”就这样,把他的每个孩子都谈了一遍。
“他们谁也不需要去当雇工和佃农了。”瓦西里说。
我们继续谈下去。瓦西里向我谈起青年们组织的晚会。谈起话剧“休息的一天”和“和睦”,它们描写的是中农参加集体农庄的故事。又谈起他们特别喜欢的电影“幸福的人们”“幻想实现了”和“白毛女”,他们在乡村文化站电影院看过这些片子。又谈起藏书一千二百册的农庄图书馆。
告别时,瓦西里向我说:“沙拉齐乌村的劳动农民再也不会去想背着口袋、拿着拐杖到异乡寻找幸福了。这里的集体农庄就是他们走向幸福的路。”
(本报特约稿 瑞真、仲元译)(附图片)
在沙拉齐乌村集体农庄庄员瓦西里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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