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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在碾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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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6-22
第4版()
专栏:

  麦收在碾庄
  史越峨 张竞
正当江苏北部麦收紧张的时节,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集镇——碾庄。
在这里,熟透了的金黄色的小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采,重甸甸的穗头在风中低头摇摆。从田间的小路走过去,就像置身在麦海中的一只大船上,傍着麦浪在移动。进入庄里,出乎意外的冷清。跑遍了那条小街,连一个干部的影子也没有找到,也看不见什么人。原来都下地去了。
找不到干部,我们只好也下地去看看。
我们向北一直走到街尽头,这里有一块麦地已经割了一半。近二十个妇女带着斗笠、弯着腰,一把把麦秆在她们锋利的镰刀下齐地割断,很少有一颗麦穗撒在地上。麦子割下来以后,随即打成捆,放到车上,由男社员推到打麦场上去。紧跟着,又有几个男社员拉着三腿耩子走过来,在割好的麦地上播好豆种。那边麦场上,人们也在紧张地劳动,铡的铡,晒的晒,打的打,扬的扬。看上去,一切都安排得很有条理,一道道工序,真像有一根线穿着似的。我们站着看了半天,几次想插进去问问话,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停下来和我们讲话的人。
在另一个地方,好容易找到了碾庄农业社第一生产队第一小队长魏世贵。我们问他今年麦收的情况,他一答话就嘻开了嘴,笑着说:“今年比去年强多了,解放以后从没有长得像今年这样好的麦穗,穗子长,粒子又大。我们农民看丰收有句俗话叫:谷三千,麦六十。一个麦穗要是能长六十粒麦子,就是了不起的好年成了。”“那么,今年一个麦穗有多少粒?”我们问。“哈!我们小队种的‘碧蚂一号’,少的在六十,多的到七十。过去一个麦穗三、四排,今年有五、六排。去年一颗麦子精瘦精细像芝麻一样,今年呀!从下到上粒粒饱满,简直就要挤得炸出来了!”我们又问:“你看今年能增产多少?”魏世贵叉着两个手指说:“至少20%。”他那充满信心的语调和兴奋的神色,一下也感染了我们;正想继续发问,可是魏世贵已经没有功夫陪我们谈下去了。
在田边和社员们闲谈当中,大家感到最新鲜的事,就是社、队干部下地生产,一边干活,一边解决问题,因此,今年麦收及时,质量也好。第一生产队的社员告诉了我们这样两件事:
一天下午,第七小队的小队长李明志和小队副曹培浩两人在田边吵开了。李明志坚持要大家去收割剩下的四十亩大麦和豌豆,理由是大麦和豌豆快要脱粒,不抢收怕受损失。曹培浩却一定要带社员去割小麦,理由是社员们等着小麦做煎饼。两个人争了好半晌,谁也不服谁。社员们只好在地边歇着等分配工作。这时,恰好大队长张兆祥下地来生产,看到这情景,他先在旁边听了一会,摸到了几分底,随即走上去让两个人申述他们的道理。等他们说完,张兆祥就坐在田边,和社员们共同研究。当他把不及时收割大麦的损失账算清了以后,社员们当场就接受了小队长李明志的分配。小队副曹培浩自知理缺,也不再坚持自己意见。社员们在一个下午就把四十亩大麦和豌豆都收割完了。回来时,小队长和小队副见面都笑了起来。
还有一次,张兆祥到第五小队去割麦。他发现大家不讲究割麦的质量。他特别注意队员周文成割的麦子,麦根留得很长,身后的碎麦撒了一地。他当时就建议临时休息一下。趁休息的当儿,他顺手在地里拔起一把麦根,对大家说:“你们看看,这把麦秆还有四寸多长,留在地里多可惜,好年成可不要忘了我们去年烧草困难的日子呀!”这句话,正触动了旁边一个老农,他马上接上来说:“大队长说的是,像这样割麦太浪费了。”他又扳起指头来算了一笔账:每棵麦子如少收四寸麦草,每亩田至少要损失四十斤,全小队三百九十多亩麦,就要损失一万五千多斤;一亩地如撒掉二升麦子,每户人家就要损失八十斤。这笔账一算,大家顿时都明白过来了。干活质量最差的周文成也感到很惭愧,当时就主动检讨说:“这一回是我思想不正,我因为看到麦地高低不平,舍不得自己这把新镰刀,怕割深了碰坏刀口,没有想到会损失这么多粮草!”这一趟休息很有作用,再割麦时,麦草齐地平,麦穗一根不撒,干净利落,简直像刨过的一样。
第二天,我们好容易看到社主任徐则昌同志。一见面,我们就说:“要找你这个主任真不容易呀!”他说:“是呀,往年越到忙的时候越走不开办公室,今年可好了,社干部分头下地和社员并肩生产,领导可实际得多了,你们找不到干部还是一件好事哩。”据他说,碾庄社去年遭受了特大的水涝灾害,小麦,山芋,玉米样样失收,灾情很严重。现在,家家户户已经吃到了新麦煎饼,灾荒已经度过了。全社的小麦一万六千多亩,原来估计单产一百斤,从已收割的七千亩看来,全社今年小麦的单位产量平均可以超过一百三十斤,本来确定分给社员的口粮是九十五斤,现在可以大大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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