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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从北大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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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7-11
第8版()
专栏:

侄子从北大来
俞林
上个月的一个星期日,在北京大学学习的侄子进城来看我,他带着几分愤怒、几分忧虑地告诉我,学校里右派分子正利用整风从事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活动。他的愤怒是好理解的,他的忧虑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向右派分子进行反击,担心会闹更大的事情。
他的话使我也愤怒了。我的母校是燕京大学,燕大和北大合并后,我也就把现在的北大看做我的母校。想起我在那里读书的时候,半个中国正处在日寇铁蹄的践踏下,我们那一代青年是多么渴望着祖国从敌人的血爪下解放,渴望着祖国有一天能变成一个自由富强的国家。很多人愿意为着这个目的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可是,在今天,在祖国已经经历了两个革命胜利的今天,竟有人站出来反对社会主义,反对新中国,我怎么能不愤怒呢!
我很想跟那些被他们迷惑俘虏和利用过的同学们谈一谈。我比你们才只大十几岁,可是我们却像隔着一段很长的年代,我们那时候在敌人的刺刀下过日子,同学和亲友会突然失踪,夜半刺耳的警车会把你惊醒,在城门、街口要经过搜身才能通过。看一本喜欢的书,要偷偷摸摸的,说任何一句话要看看周围的人。我记得当时走到北京的街道上,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看着日寇的黄卡车在横冲直闯,就觉得自己和这亲爱的土地——琼岛上的垂柳和玉蝀桥边的碧波都蒙受着无限的羞辱。
在这样苦闷的日子里,青年们用着种种方法寻找改变现状的道路。我曾从鲁迅、茅盾、巴金的著作里寻找真理,也曾在尼采哲学那里,在“互助论”那里寻找出路。最后找到了马列主义,加入了党,这时候我才不再感到孤独,不再感到无家可归了。我清楚地记得我们阅读从解放区秘密运来的“新民主主义论”和“论持久战”时的那种巨大的感情,就好像有一股什么力量一下子塞满了你的周身,好像一个在无边的黑暗里摸索道路的人,突然找到了引路的明灯。
在党的领导下,我们组织了各种名义的读书会,争取和团结了很多在黑暗中摸索道路的青年,“一二九”运动所留下的火种被我们继承了。我所说的“继承”,除了精神方面,还有物质的一面。“一二九”时燕大的党和“民先”组织有一箱进步书籍,包括一些马列主义的启蒙书,遗交给我们了,这箱书藏在一个肯掩护我们的教授家里,由我和那位教授联系。当我们秘密地组织阅读和讨论这些书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兴奋和激动呵。我们还积钱支援生活困难的同志,介绍人到解放区去,营救被捕的人……
我又想起了进解放区抗日根据地时的那种激动的心情,想起了和我们一起到解放区的王册同志的牺牲,她是燕大二年级的学生,到解放区不久就到下层锻炼,在区里担任党的宣传工作,很快就受到农民的喜爱。1943年秋天敌人大“扫荡”,她发着疟疾,在敌人据点周围坚持工作,不幸被俘。狡猾的敌人看出她是个干部,百般威胁她。但是她只用沉默回答敌人的一切问话。敌人向群众打听她的身份,没一个人肯讲,最后敌人用刺刀杀害了她。在她牺牲之前,另一位燕大的同学在平西根据地突围时战死。我想到这些,是因为我每次遇到工作上或思想上的困难时,他们就给了我鼓励和决心。在享受胜利的欢乐的时候,我也会想到他们。当全国解放,我重回到北京,看到过去敌人横冲直闯的地方走着革命的队伍,看到我们秘密地念着“毛泽东”、“共产党”的地方,公开地欢呼着“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我流泪了,我们就是为着这一天献出全部青春的力量呵!
当我听到侄子讲北大右派分子反党活动的情形时,我为他们的反动言行而愤怒,也为了他们玷污了死者而愤怒,我不仅自己,而且还要以死者的名义提出控诉。决不容许这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败类玷污我们的母校,玷污这些烈士曾从事过地下斗争的地方。“五四”和“一二九”的光荣传统不容被这些败类践踏歪曲。
我告诉侄子不必忧虑,人民不会允许这些少数野心分子猖狂,最近的事实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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