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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镇怎样进行整党民主运动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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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4-13
第1版()
专栏:

  固镇怎样进行整党民主运动的?
固镇是武安九区一个中等镇子,有四百九十五户,一千七百多口人,土地五千四百亩。有小规模的工商业。经过历年的群众运动和“五四”指示后的土地改革,全村土地已大体填平。据初划阶级结果,除了斗争户、调剂户外,贫农共一百三十三户,三百四十四人,每人平均土地三亩,产量五石二斗。新中农一百五十四户,五百二十七人,每人平均土地三亩八分,产量六石五斗。老中农六十户,二百二十一人,每人平均土地三亩一分,产量五石三斗。这三个阶层的土地、产量,都已达到或超过了全村平均数量。
全村斗争户和调剂户共一百二十三户,按照新标准划阶级,只有五户地主,五户富农。其余一百一十三户中,有上中农十九户,中农五十二户,新中农二十二户,贫农十三户,其他七户。这些人有三分之一被“扫地出门”,以后虽然分配了一些土地,但为数较少。干部、党员一般翻身过高,产量都在八石以上(本村平均产量五石),有的竟高到十五石。
固镇支部现有党员二十六人,内中农二人,新中农十六人,贫农八人。村支部领导反维持和民国三十二、三年的生产渡荒,都有若干成绩。但某些党员在土地改革后开始腐蚀了。去年春天挤封建,严重的伤害了中农,打人吊人的事情不少。洗脸擦黑时,群众向干部提了不少意见,但群众意见没提完,领导上又给干部表功,干部回头报复,好多群众受了打击。此外历年“反特”有不少老实农民错戴了“特务”帽子。不解开这两个疙@,固镇村谈不到民主和填补。
工作组在三月二十日到了固镇。事先了解到这个村子的情况比较复杂,因此确定首先在行动中进行群众性的调查研究,广泛收集各种材料,给正式入手工作作准备。当天就召开了支部会,说明来意,对于党员的错误思想和行为施以严重的压力,正面表明整党的决心。同时介绍了附近各村整党的情况,指出了“知错改错,才是出路”。一般党员都反映“很痛快”。当场就自动作了初步检讨,按照所犯错误的性质与程度,划分了等级及类型。经过初步检讨,发现没有什么错误的党员约占三分之一,中等错误的占三分之一强,顶坏的不过五、六个人。毛病小的表现非常积极,自动介绍了村里哪些贫雇可以依靠,作为工作组参考。
教育党员知错改错邀集贫雇座谈情况
晚上召开了一个贫雇座谈会,参加的有三十多个人。这是工作组事先到固镇的同志,经过两天串连起来的。赵吉盛第一个发言,他说:“这回搞工作,全靠咱们贫雇。这回不管谁,都要整。咱们要先把心洗正,团结起来。不洗好自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我也不敢领导。”工作组的同志听了他的话,判断他可能是个“野心家”,当场指出:“这回搞工作是实行民主,众人当家,现在谁也不要说领导谁。将来谁当干部,要靠大家选举。”这么一来,赵吉盛老实了,大家活跃了。对村里不民主的事情和干部的好坏提了许多意见。最后挨个把党员都评论了一番,评论的结果,和白天开支部会党员初步检讨的情形,基本上完全一致。
开过这两个会,工作组结合其他材料加以研究,认识到党员干部和群众都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第二天公开党,一再说明“把固镇党置于固镇群众监督之下”的决心。指出群众怕报复不敢讲话,这不怨群众,只怨过去的工作有毛病。由于事先调查了干部报复群众的事实,会上一一指出,群众点头称是。对于群众最害怕、毛病最多的党员,当场指出名字,要他们好好反省,具体的给群众撑了腰。
初划阶级掌握好克服比生活偏向
接着两天划阶级是很慎重的。群众和被斗户、调剂户一起划。制订了详细表格,详细登记生产资料的占有状况和生产方式,对翻身户调查何时翻身、怎样翻身,对被斗户调查何时被斗、被斗后的生产状况,和生活状况的变化。为了确实无讹,除了调查他们民主政府成立前一年的生产状况外,并追溯到前四年(看由劳动者转入剥削者是否已满三年)。各街划阶级都是先在小组初步登记评议,再到全街大会讨论通过,充分发扬了自报公议的精神,许多人说:“象这样子的会,你想说啥就说啥,在咱固镇是第一回。”
划阶级是个尖锐的斗争,有些人往往着重比眼下的生活来提高旁人的成份,工作组坚决掌握中央划阶级的标准,克服跟着群众意见跑的尾巴主义,批评了“比生活”的思想。刘永年一口人,现有三亩六分地,五石多产量。按固镇土地平均数,完全够个新中农。他住了多半辈长工,以后种了三亩公地,不够吃,去年换了一些较好的地和半亩园子,才达到了五石产量。他的中农生活是从去年秋收以后开始,至今不及一年,因此仍订为贫农。李东方五口人,十五亩地,冬闲了开小饭馆,作为农业收入的补充。生活因而过的不赖,定为中农。刘拴柱四口人,十二亩地,夏天在互助组长工挣米,冬天在糖坊打杂,才能够着生活,这算作艰苦副业,因而定为贫农。以生产关系为划阶级的唯一标准——反复宣传了这个政策,提高了整个贫农层的积极性,大家在划阶级时很自然的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黄拴子按照土地、人口看来都是贫农,人们说:“这个人真是穷农”。接着又说:“穷农可是穷农,就是不想受,还好吃点,改过这两个毛病,你才算个好穷农。”
初划阶级的结果,划出中农六十户,新中农一百五十四户,贫农一百三十三户,贫农占全村户数四分之一强,加上新中农,占全村人口的大多数。
群众互相提意见改造自己好当家
工作组用了最大的力量整编了群众的队伍,给整党民主运动作了实际的组织的准备。初划阶级后,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进行“澄底”。一共进行了五次。进行时讲了四个条件(长年劳动、为人正派、大公无私、热心给群众办事)。贫农知道自己要当家,自动以四个条件来衡量与改造自己。新中农表现很活跃,老中农的顾虑(怕调剂)则逐渐在“澄底”中打破了。
在酝酿成立贫农团、新农会的过程中,在这一次“澄底”以后,又连续进行了四次。选农会、贫农团发起人时一次,成立贫农组时一次,自报公议入农会时一次,选农会、贫农团候选人时一次。“澄底”的结果,最初了解的贫农、新中农的积极分子,约计变动了三分之一。干部布置进来的赵吉盛曾经刻薄过人,多方活动想着攫取领导权的乔和会(贫农)都“澄”出来了。这种细密的组织工作,逐步使群众认识了自己组织起来的力量,建立了工作组广泛的群众——特别是贫农的依托和基础。
党内在群众划阶级时进行了查阶级。发现一般都是翻身过高。大家都说要“赎罪”,自动退果实很痛快,一下子退出一百亩地,八十多间房。但在提出退果实后,局面就打不开了。他们充满了表功情绪,一说就是支部成份好,过去作过不少好事。刘有魁说:“别忙,功在后面呢?”他们一方面感觉自己没有太大的错误,对于现有的错误又不愿讲。几个主要党员曾经集体贪污,现在互相包庇。工作组起初让大家回忆历史,企图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几个主要党员回想起过去都是贫雇,斗争坚决,没有包庇地主,领导渡荒又很有成绩………,越想自己越不错,又背上了新包袱。
关门反省不深入群众对证瞒不得
工作组认为不施以群众的压力,整党眼见得不能打开局面,因此决定从二十四日起,召开群众大会,正式进入民主整党。
第一天大会在一个方方的院子里举行,屋顶上都坐满了人。赵吉太先反省。他先说自己是穷人出身,受过苦,以后当了干部,忘了本。具体的错误事实也提到一些,给人的印象都是避重就轻。其他党员先向他提意见,凡是他自己说过的,大家才跟着谈谈,只是一种补充的性质,相互包庇的现象还未打破。群众发言时,老泉婶打了第一炮,哭着质问赵吉太为什么洗脸擦黑后报复她。这个题目抓得很好,干部报复,在固镇是一件大事,大家都在观望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以便确定今后自己参加民主运动的态度。这时会场情绪特别紧张。妇女刘香子出来作证,证明赵吉太确实是因为报复吊打了老泉婶。赵吉太起来申诉,说打老泉婶的事他事先并不知道,证明他自己不是报复。但四、五个妇女赶忙出来作证,把时间、地点、情节一一说清,证明打老泉婶完全是赵吉太的主使。赵不说话了,工作组和群众代表当场定了案,肯定这件事是赵的报复。解决了“报复问题”,群众情绪马上活跃起来,男人们也陆续提开意见了。
这时群众中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反干部情绪,提到一个党员干部的错误时就有人讲:“问问那些王朝马汉吧。”他的意思是把党员干部都看成一伙,大干部是“包文正”,小干部是“王朝马汉”,干部一齐压迫群众,群众也一般的反对干部。工作组发现这种情绪,立时提议大家想想:“哪些人是王朝马汉?”指出:有些党员是王朝马汉,但有些则是好党员。象赵吉盛这种非党员的“积极分子”,正是“王朝马汉”。群众队伍中兴起一片嘈杂的“酝酿”声,好多人点头微笑,有的径直嚷着:“对呀,不能说都是王朝马汉呀”。区别对待了不同的对象,正反两面的提出问题,用具体的人、事说出群众心里的话,大家的报复情绪逐渐消下去了,党群关系初步的扭转了。
党内展开思想斗争群众分别好坏看待
开完大会以后召开支部会,被提了意见的赵吉太、刘有魁表现消沉,其他党员也低了头。有人说:“千错万错,都是咱们的错。”有人说:“早知道要整党,为什么要犯那些个错误。”工作组同志及时进行了原则教育,说明过去那些错误“是事臭,不是人臭。”“好党员不怕犯错,怕不能改错,改了错误就是好人。”“群众提意见,是给你吃药。”群众大会的力量超出某些大干部的预料,刘有魁说:“群众把你压住了,想不说也不照。”过去坚持没有贪污现象的赵吉太说:“你自己不说,群众还不知道?”七个主要党员干部这时自动说出了集体贪污的事实,刘有魁跺跺脚,说出一宗,赵吉太跺跺脚,说出另一宗。没有贪污的党员说:“你们就干了这些事?”“我也是个党员,我就不知道,你们不承认,可要连累大家。”“谁的责任谁负!”大家从群众提出的线索追出许多过去没有暴露过的事实,错误多的下了决心:“不说不行”。错误少的感觉“痛快”,提议把这个会“开到天明”。在这个支部会上,对于反省好的作了鼓励,指出:大家应该好好在群众中表现自己,过去的错误一定反省改正,但是为了搞清事实,对于某些不符实际的意见可以解释申辩。应该坚持原则,向自己及他人的错误作斗争。
从积极方面鼓励党员改正错误,使大家在实际行动中看清了出路。廿五日再开大会,赵吉太的反省有了显著的进步,好多群众不知道的事情都说了。群众继续提了意见,反映很好,悄悄的说:“他不识字,几年的事情都挖出来,不容易。”刘有魁的反省不如赵吉太,但群众说:“他不当家,事情也不会太多。”看到群众这种情绪,工作组立即引导群众向其他三个党员干部提意见,这三个人的错误不大不小,解决问题仍然遵循辨事实、明责任、找出人证物证、当场定案等几个步骤。群众看见问题能够当场解决,情绪很高。赵吉太、刘有魁也和群众一起揭发了他们不少错误。这一天,群众除了向这三个人提意见外,已开始涉及其他党员和非党干部。为保持群众这种饱满情绪,避免纠缠在几个人身上,在二十六日,大家向所有干部、积极分子提意见,能解决的当场解决,不能当场解决的记一笔帐,继续调查处理。开完这个会,有的群众说:“这可是看见青天了”,“回家多吃两碗饭。”
群众在这三天大会中,初步看见了自己的力量,“这回真要当家作主了。”工作组发动大家检讨了过去为什么没有当家?人们说:“过去没有抱成一个蛋,自管自,干不了啥事情。”工作组抓住群众这种基于民主当家而产生的组织起来的要求,在二十六日下午,举行贫农团和新农会成立大会,并选举主席和委员。同时成立两个组织,除了发动贫农外,更能够巩固的团结中农。以一定数量的贫农团委员作为新农会的当然委员,又可保证了贫农的领导。选举时先选贫农团委员,后选新农会委员。选举采用不记名票选方法,结果贫农和新中农在农会委员中占了三分之二强,共产党员黄治森当选为新农会主席。(工作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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