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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蓝马谈“雾重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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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7-25
第8版()
专栏:

寄蓝马谈“雾重庆”
凤子蓝马:
看了你导演的“雾重庆”。一边看戏,一边不由得要“想当年”了。山城生活是曾经在大后方熬过的人忘怀不了的,有的人经不住熬腐蚀了,而更多的人却是熬过来了。戏将结束,一个青年观众突然问我:“林婘妤还会去香港么?”我说:“不。”为什么是不呢?我回答得那么坚决,好像我对这个问题曾经深思熟虑过。1941年冬在香港演出“雾重庆”,我演过林婘妤,当时对这个人物的设计是否如此,早已模糊了。今天在台下看戏,戏的结尾虽然没有任何一句台词说明,然而整个的戏却启发了我对剧中人物有一些“新”的看法。林婘妤有勇气离开沙大千,离开霉烂人的灵魂的“家”,当自己一度彷徨无主的时候随手抓住一根借以救生的苇草,当发现这根苇草只有使得自己更其沉沦的时候又毅然地放弃了它。对生活抱着热情和幻想的人,对生活并未失去最后信心的人,她当然会有勇气为自己闯出一条生路来的。这是我对林婘妤这个人物的看法,我有这个看法,是你们的演出给我的。虽然饰演林婘妤的演员同志,在把握人物开朗、乐观、自信的一面似嫌不足。
谈到演出,我觉得第一、二幕收到了应有的效果。尤其是第二幕,这一群为了抗战而投到大后方的青年,结果却为了生活不得不掌杓跑堂做起买卖来了,是为了抗战还是为了生活呢?是不是生活不成问题了就能生活得更有意义一点呢?生活就是试金石,生活就在考验着每一个人。“雾重庆”不算是宋之的同志的代表作吧,从剧本来看似还有一些可以研究的问题,但作者对所要暴露的那个历史时代是有一定的魄力的,以第二幕来说,是能引人深思的。我记得在重庆、成都、香港等地演出这个戏,演出者不是一个剧团,同台演员每次都不一样,导演也不是一个人,处理手法当然不一样,而到了第二幕,效果却几乎相同。当时,随着满堂观众大笑后面是无声的太息,而今天的演出只余下观众们同情的笑声,笑声中不再有辛酸的回味了。逝去的年月有些是不值得回忆的,不过,有些熬过来了的人能重看“雾重庆”,能重新回味一下辛酸的往日,也就会更加珍惜幸福的今天了吧。
我觉得饰苔莉的董淑敏同志演得很成功,苔莉是弱者,是那个历史时代受着生活压榨的弱者,她是值得人同情的。董淑敏同志非常形象地创造了这个人物。周刍的袁慕容演得极老练。听说这两位同志多年来很少舞台实践的机会,能有这样的成绩,是令人兴奋的“发现”。这样好的演员被闲置了这么多年月,这损失真是无法弥补呵!
有一个人物万世修,你曾经创造过,而且留给人很深的印象,今天出现在舞台上的形象和你原来的创造的意图相距很远,为什么呢?是演员同志较年轻难于体会这一型的人物呢,还是这一型人物和演员的戏路有距离?言小朋同志的万世修,看来有滑稽之感,他好像在演一个坏人。万世修是一个什么样的坏人,如何创造万世修这个人物,似乎是需要花费更多的劳动的问题。
我不喜欢最后两幕,那是剧本的问题。可惜今天演出此剧,之的同志已去世经年了。为什么不在他活着时演出他的剧本呢!
你第一次导演戏,我忘了先向你贺喜,老朋友,你不会怪我,希望不久再看到你排的新戏,更希望看你演出的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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