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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世故”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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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7-26
第8版()
专栏:

“革命世故”解
李光迪
读了萧乾的“放心·容忍·人事工作”(见本报6月1日第七版)之后,我很有一些感想。现在就他所说的革命世故谈谈吧。
萧乾说“革命世故”的表现是“挨了批评明明心里不服,不还嘴,反而抢先检讨”;还有,就是“对人不即不离,发言不痛不痒,下笔先看行情,什么号召都人云亦云地表示一下态度,可对什么也没有个自己的看法”。他说这就是“我们这个革命的社会(直到最近气候改变以前)”“大家相互之间存在着”的“戒备状态”。
这是一幅可怕的图画。虽然作者欲抑先扬,也用了一句“有浓厚的健康的政治空气”作陪,但是他显然认为,新社会的精神面貌灰暗阴沉,一无是处;人与人相互之间如临大敌,互相戒备。这是一种什么景象呢?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不但几年来我们社会上蓬蓬勃勃的飞跃发展,工厂农村里争提合理化建议,批评领导,改进管理,提高生产的普遍情况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拿文学、戏剧、电影、绘画、雕刻、舞蹈、音乐等文艺创作上演和展览方面来说,又有什么人曾经在中国历史上看到这样全面的丰富的发展呢?如果我国社会真是像萧乾所说的那样灰暗阴沉,劳动积极性如何能这样发扬?精神生活如何能这样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代?物质建设如何能有这样的发展?
萧乾或者想把人们在某些情况下所表现的谨慎说成是所谓“革命世故”。但是这里的实际情况是复杂的,必须加以分析。譬如说吧,国家从几乎灭顶的泥浆中站起来了,光辉灿烂,谁能不爱它?社会主义使我国的八年跨过了过去的几千年,使广大劳动人民活跃在国家的舞台上,第一次做了中国的主人,第一次有目标、有信心、有办法、生活有意义,谁能不爱它?领导人民得到这一切的是共产党,共产党,谁能不爱它?为了这种大爱,很多人不愿自己的一言一动对所爱的东西有丝毫伤害,唯愿自己的一言一动都能把事情作得更好;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不愿意信口开河;想到敌人和坏分子的存在,不愿意让自己的疏忽被他们所利用。这些现象,乃是我们民族谦虚谨慎的美德在新条件下的发展。这是一种。
还有一种,那就是时移势易,自己的野心不得自由发挥,对事对人的资产阶级思想不得自由表现,满目工农大众,满耳社会主义,身在群众之中,心为化外之人。于是就来了一套对付革命时代的剥削阶级的传统世故,平常人云亦云,伺机发挥一通,这又是一种。
这两种现象当然不能包括社会现象的全部实际情况。在掀天覆地的社会变革中,许多人,主要是中间阶层,不能在八年岁月之中就完全适应新的生活和新社会的要求。新旧有所不调,反映为表现上的拘束,这也是一种。
萧乾的魔术就是要把这几种性质不同的态度混为一谈。
第一种态度是好的。抱着第一种态度生活的人们对事对人对己爱憎分明,对人并不是不即不离。他们有歌颂、有关切、有口诛、有笔伐,不是发言不痛不痒,下笔先看行情。在他们中间有伟大的、深远的精神上的一致性。他们的目标相同,道路相同;同于在共产党领导下创造将来的社会主义花园。因此,党的号召也就是他们自己的愿望的红星。尽管在完全理解和身体力行方面,有先后多少之不同,但是党的号召也就是他们自己心欲言而口不逮的自己的看法,不怕人讥笑说是什么人云亦云。
第二种态度是保留了许许多多资产阶级思想而又视为至宝的少数人所有的态度。本着这种态度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可就难了。他们也有爱憎,但是需要深藏起来,于是就对人不即不离。他们也有所要骂,有所要捧,但是在社会主义的市场里,他们却不容易找到买主,于是只好发言不痛不痒,下笔先看行情,甚至对“什么号召”也要人云亦云,而内作保留。
至于第三种态度大体上介乎上述两者之间,这也是社会大改革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中,人们有所退缩,也有所追求;有所留恋,也有所倾慕;有所犹豫,也有所拥护。在这样复杂交错的思想斗争和生活锻炼中,一般地说,人们还是在向社会主义的伟大的调整前进。
如果萧乾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善意和公正的观察者,他对于今天社会的这些实际情况是不难看到的。解放以来他有不少机会看到全国面貌的深刻变化,他住过农村,到过工厂、城镇和草原,他接触了各阶级各阶层的人。难道说八年之中,他的所见所闻都是所谓“革命世故”,都是不即不离、不疼不痒、人云亦云、不问是非抢先检讨之类吗?
实际上,萧乾所指摘的一些具体现象其本身就值得研究。就拿他所讲的抢先检讨的事例来说吧。客人怪衣服烫糊了,向店员“飞帽子”,店员为衣服烫糊了马上检讨。当然,这个洗衣铺应该赔偿客人的损失,但是主动检讨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那个店员就算是摆“革命世故”?难道一定要犯了错误反而矢口否认,抓住“飞帽子”来大骂一通,才算是不世故么?
再譬如人云亦云的问题吧。世间本来就无所谓只要人云了自己就不能云的事。问题完全不在于有了号召能不能人云亦云地加以支持和拥护,而在于这种号召是否大道理之所在,是否众心之所归。假如不是这样,而是没有道理,是违反人心的趋向,那么,即使靠着枪杆子和金钱驱使一小撮狐群狗党做了啦啦队,那种号召也还是落空,不但不能在广大人民中得到共鸣,反而激起更大的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曾经无数次号召反共,结果反而被共产党和人民赶下了海。假如是真理所在,是人心所向,这种号召就必然不但要引起深刻广泛的共鸣,而且要变成排山倒海的群众行动。以一年多以前的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来说,那种敲锣打鼓、鞭炮连天的情况,即使有任何人听着心烦,看着讨厌,要想加以阻止也是势所不能。因为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正是群众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要求。而且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没有流一滴血就顺利完成,当然也不能不激起作家、美术家、音乐家等等的交口颂扬。萧乾究竟从什么地方看出广大人民和无数知识分子对于共产党的号召所表示的万众一心的支持是“革命世故”,是空洞的人云亦云,不是他们自己的看法呢?他认为他们应有的看法是什么呢?当然在历次的号召中,也是有人把自己的看法藏起来而人云亦云地表示一下态度的。他们这样做有他们的坏打算,这种坏打算却藏不了多久。
本来万众一心的表现(人云亦云)同独立思考不是绝对对立的东西,而是一个统一体的两面。但是萧乾在他的“革命世故”论中却把这两个东西对立起来,好像是现在只有毫无头脑的人云亦云,而消灭了个人风格、个人看法,消灭了独立思考,这就无以“异于禽兽”。这种抹煞一切的论断无论如何是站不住脚的。解放后许多人写了许多东西。有的人写得生龙活虎、有的人原有的风格改变了;这不一定是坏;有的人缺少风格,平淡无力;有的人根本没有写。这有许多原因。如果把这些情况统统说成是个人风格和个人看法被消灭了,那么,很多作家就不能心服。而且,许多剧种和许多有独特作风的新演员的出现又将作何解?类此情况,在其他文学艺术部门和整个社会生活中还有许多。即以萧乾为例,解放后萧乾写了几年的文章。什么人把他的个人风格、个人看法消灭了呢?
独立思考和个人风格的问题当然都不仅是文艺问题。试问萧乾,像章伯钧那种资产阶级流氓野心家的个人风格应不应该消灭呢?像罗隆基那种美国买下民盟还有赚头的个人看法和主张应不应该消灭呢?难道消灭了这样的个人风格,独立思考,也会变成禽兽么?人人都应该独立思考,但是独立思考不是一个抽象的孤立的概念。有人凭着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良心来独立思考,有人凭着资产阶级的黑心来独立思考。归根到底,思想都有它的类型,有它的阶级本质。当有的人根据英国工党的主张和作法来思考的时候,难道他是独立的吗?我们主张人民应该凭着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良心来思考,这种思考现在还不够,还不是普遍的,因此共产党一方面大力号召独立思考,另一方面也反对凭着资产阶级的黑心来“独立”思考,想把我们的精神世界涂得一片漆黑。对于这样的“独立”思考,我看不但党的领导不会“放心”,人民也不会答应。共产党决不做人民不答应的事,所以尽管有人反对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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