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儿子归还他们！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苏联通讯

必须把儿子归还他们！
曹坦道
在苏联波罗的海岸边的里加城的飞机场上，一大群人紧围着一对夫妇，大家和他们热烈地拥抱和接吻，不停地询问他们的遭遇，请他们住到机场旅行社最好的房间里。这对夫妇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从他们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这是库兹敏夫妇。现在，他们在受尽了多年的折磨和侮辱之后，经过了顽强和坚苦的斗争之后，终于离开美国的“天堂”，回到了自己的苏维埃的国土。
在旅行社里，库兹敏夫妇向我们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讲述了美国警察对他们进行的惊人的虐待和迫害，讲述了他们丧失四个儿子的经过。
库兹敏娜首先说道：“根据美国的证件，现在我们还是所谓‘神经失常者’。在美国，我们的控诉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可是，现在我们已有说话的权利了！……”
随着库兹敏娜的叙述，在我们眼前逐渐展开了一幅美国政府公开侵犯人权和强夺他人子女的可怕图景。每个在座的人愈听下去就愈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不少妇女洒下了同情的眼泪。
库兹敏娜生于乌克兰的阿西边卡城。1943年，她在中学里的十年级念书。德国法西斯匪徒侵占城市后强迫把她运送到德国后方去做苦役。一年后，库兹敏娜受不了沉重工作的劳累而生病，进了野战医院。在这里她和未来的丈夫库兹敏相识了。库兹敏原是苏联军官，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后来在奥勒尔城下负重伤被俘。他也被押送到了这个野战医院。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库兹敏夫妇在德国的美军占领区的集中营里。他们曾忍饥挨饿，受寒受冻。夫妻二人用尽千方百计想和苏联方面取得联系，但都没有成功。原来，美国占领军故意不停地把他们从一个集中营调换到另一集中营，根本不让他们有机会见到任何苏联人。
1950年库兹敏夫妇已有三个儿子：三岁的罗斯几斯拉夫，两岁的尤拉和小小的巴维尔。他们和其他几万“犯人”被用轮船强送到美国的岸边。
库兹敏一家被分配到美国的阿肯色州的多姆逊农场主那里干活。多姆逊住在老远的城市里，只是不时坐汽车来巡视自己的庄园。这个主人有几次“大发慈悲”，把一些罐头“施舍”给库兹敏夫妇。这些罐头极难吃。后来等库兹敏学会几个英文字时，他才发现罐头上印着的是“狗食”的字样。
不管库兹敏夫妇干活怎样勤快，多姆逊还是借口库兹敏一家有五张嘴而把他解雇了。他们得到的工资只够到芝加哥的路费。
他们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芝加哥，举目无亲，语言不通，没有钱又没有工作，只得流落街头了。后来库兹敏好容易才找到洗刷火车车厢的工作，全家的情况才稍微好转一些。
1953年库兹敏夫妇打算实现回到祖国的宿愿。警察局这时就开始对他们施行迫害了。
一天，库兹敏娜带着三个儿子在湖边散步。突然旁边驶来一辆汽车。警察强把他们装上汽车运到疯人院。说什么库兹敏娜早有神经病，时常毒打小孩，有时还提着斧头在街上乱蹦乱跳等等。当天库兹敏知道妻子被捕后就立即提出抗议。可是几小时后，他也被警察用手铐锁住，送进了疯人院。
这样，库兹敏夫妇就和自己的三个儿子隔绝了。这些可爱的俄罗斯孩子，经美国政府同意被富人收作养子或送到了养育院。在美国，男孩子非常珍贵。许多有钱人一辈子寻欢作乐，情愿养狗养猫也不愿养小孩子。他们到老年时只得用钱去买别人的儿子。有时，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可值一百万美金。当然，美国当局决不是为了上述的原因来迫害库兹敏夫妇的。美国当局是具有更深远和可恶的意图。这就是要使俄罗斯的孩子忘记自己的父母，忘记自己的语言，忘记自己的祖国，以后成为美国的政治工具。
经过了整整八个月的囚禁，库兹敏娜才被释放出来。她要求归还儿子，但法院拒绝了。
这时候，库兹敏仍被关在疯人院中。在那里他还认识了一个被囚的中国留学生。在疯人院里，被禁的人每天只能到院里散步十几分钟。库兹敏就利用这个机会前前后后往墙外扔了三百多封信。最后，他的一封信被纽约的一个工人报纸刊载了，引起了社会舆论对政府非法行为的不满。库兹敏在经过两年零三个月的监禁后终于获得了自由。
一对可怜的夫妻重逢了。但是现在他们不但没有钱，没有工作，而且连儿子也没有了。芝加哥的一些报纸曾支持他们要求归还儿子的申诉。但法庭借口说他们无力供养儿子而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后来朋友帮助库兹敏找到了工作，夫妻二人已有能力养育孩子了。可是这时法庭就公然宣称：如果库兹敏夫妇不放弃回苏联的念头，永远也不把孩子还给他们。但是库兹敏和苏联大使馆取得了联系，提出了回祖国的申请书。苏联大使馆向美国国务院提出要求，请他们允许库兹敏全家回国，美国国务院答复说，芝加哥法院已剥夺了库兹敏夫妇做父母的权利，因而他们不能带孩子走。
今年5月15日，芝加哥法庭最后一次审判库兹敏夫妇的案件。苏联使馆领事处的同志把苏联政府和苏联红十字会关于保证库兹敏全体子女的生活和教育权利的申明书转给了法庭。但审判官起初企图不让法庭听众知道这些文件。后来又说因保密不能公开，并妄言这些文件没有“法律效力”。最后，审判官干脆宣布：如果库兹敏夫妇留居在美国，则把三个儿子归还他们，不然还要把他们在1956年生的第四个儿子也扣下。
芝加哥法庭的判决真是骇人听闻和残无人道！这个判决使库兹敏夫妇异常悲痛，但并没有动摇他们回国的决心。
6月11日库兹敏夫妇乘汽车前往火车站，准备从芝加哥动身到纽约去。突然司机从无线电里收到后面警察汽车里发出的命令，要他把乘客拉到另外的地方去。但库兹敏坚持要到车站，警察汽车就跟踪而上。过十五分钟火车要开走了。在车站上，一群警察和特务把他们夫妻二人团团围住，要利用这短短的时间把库兹敏夫妇的第四个儿子劫走。库兹敏娜紧紧地抱住十个月的婴儿不放。她哭着哀求他们把最后的儿子——小别加留给她。旁观的妇女们看了这情景都掉下了眼泪，男人们把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下去。可是警察跃步上前，用强力把小小的别加夺去了……。
库兹敏夫妇在苏联使馆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乘飞机离开了纽约。6月15日到达祖国的里加城。这里的政府和居民对他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关怀。
最后，库兹敏说道：“今天我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我们感到无限的幸福。但同时我们又感到无限悲痛，因为我们亲生的四个儿子被扣留在海洋的彼岸了。我希望全世界的母亲和正义的人们支持我们，使罗斯几斯拉夫、尤拉、巴维尔和别加能够回到自己父母的怀抱，回到自己祖国的怀抱！”（附图片）
罗斯几斯拉夫
　 尤拉　　　　
　 巴维尔
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