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寻常的节日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匈牙利通讯

一个不寻常的节日
本报记者　胡济邦
8月20日是匈牙利的“宪法节”，工人们把它称为“工农联欢节”，农民们又叫它为“新面包节”。这一天，在匈牙利全国六个地区都同时举行大规模的工农联欢大会，中央分派负责同志下去作报告并和农民们联欢。我们是随着道比和卡达尔等同志带领的包括工人在内的一支八百人的队伍，到索尔诺克州的一个小城基苏萨拉什参加庆祝大会的，那里正在举办一个地方性的农业展览会。
在列车上
我们乘着一列专车向东驶去，沿途是蒂萨河流域的一片大平原，收割以后的麦田上有的堆垒着一堆堆金黄色的麦秆，有的麦田已经翻耕。从一片片黑油油的土地上，可以看出这个地区不仅土壤肥沃，集体经营的农业比重也高过其他地方。田间作物现在只剩下玉米和瓜果。今年玉米播种面积特别多，这预示着明年的养畜业将有新的发展。
列车经过索尔诺克时，曾停留几分钟。有些居民自发地聚集在车站上来欢迎他们的领袖，一支军乐队在站台上奏着欢迎的乐曲。卡达尔同志正在和他最熟悉的“安琪儿地”的职工们说笑谈天，一转眼忽然看见我们，“你们也是安琪儿地的代表吗？”我说：“是呀，我和安琪儿地的同志也有老交情，在去年的困难日子里，我访问过他们，参加过他们建党时的会议。”“噢，原来如此！”话没说完，有人拉他转向窗外，卡达尔同志没有下车，向窗外招手致意。据说，这里的居民从一清早起就像潮水一般向今天开会的地方涌去。
我又问卡达尔同志：“这是去年11月以来第二次来到索尔诺克吗？”他说：“是的。”大家都感叹地谈论着从去年11月4日到今天匈牙利发生的巨大变化。卡达尔同志说：“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比过去一年更加巩固和团结了。”一位年长的工人带着微笑的脸看着卡达尔说：“亚诺什，你知道我们家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吗？去年我和我的儿子为了对十月事件的估价几乎吵翻了脸。我的妻子为了家庭的纠纷还流过老泪哩！近几个月来我的儿子改变了，整个形势的变化，客观真理的影响使热昏了的年轻人的头脑清醒过来了。对我已亲近起来，现在又叫我‘奥布卡’（亲爱的爸爸）了。”卡达尔同志还告诉了他的一个朋友家中所发生的类似情况，但他补充一句说，父母也有责任呀！
卡达尔同志从一个车厢走到另一个车厢，一路上和布达佩斯各区的职工代表们谈谈家常，说说笑话。他和切佩尔区的职工们回忆起去年12月和布达佩斯中央工人委员会的一次谈判的情况。卡达尔同志微笑地说：“那位二十二岁的反革命流氓主席名叫拉奇，当时对我拍着桌子威胁说：‘我代表九百万匈牙利人，我要求让马勒特和纳吉回到政府的领导岗位！’你们看，这是何等狂妄！”大家听完了都哈哈大笑。当然，现在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但在当时，这种反革命嚣张的气氛却沉重地压在布达佩斯的上空，像今天的浓雾一般消散不了。
农民的盛会
从索尔诺克再东行半小时，我们的列车到达了基苏萨拉什，这里是匈牙利著名小说家莫里兹少年时代求学的地方，两天以前，这里刚举行过莫里兹纪念像落成典礼。
我们从车站很快地走到会场。在四面围着小白桦林的大草坪上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群众就像一片人海。一群一群的人仍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后似乎周围的白桦林也拦阻不住，被人群淹没了。今天的这个场面马上令人联想到今年首都的“五一节”。据估计，参加今天这个盛会的不下十万人，而这个小城原来的居民却只有一万六千人，为了准备今天的盛会，他们已忙了几个昼夜，但终于还是出色地完成了令人惊奇的组织工作。
这里聚集着蒂萨河流域的农民，他们穿着带有平原特色的服装，尤其是那些放马人的装束最吸引着人们的注意。这个地区的居民，据说英勇善骑，有勇敢的铁头之称。他们的脸上流露着一种豪放好客的笑容，他们也在好奇地看着来宾台上那些刚从莫斯科来匈牙利访问的印度和非洲的青年客人。
大会在十点钟准时开始。当索尔诺克州会议代表宣布有苏联农业代表团和苏联大使参加今天的大会时，全场报以匈苏友谊万岁的欢呼。布达佩斯的工人代表、道比和卡达尔同志的讲话都一致对全国农民，特别是东部地区的农民作了很高的评价。匈牙利东部地区的农民过去受到封建压迫最深，因此在政治上一向比较先进。他们在自由解放斗争中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1514年最著名的一次农民起义，1848、1919、1945年的多次革命运动，都是在东部地区发源的。这些地区农民的英勇斗争的事迹在裴多菲、莫里兹和伊雷什（“蒂萨河在燃烧”的作者）等人的诗篇和小说中得到深刻的反映。1956年11月4日匈牙利工农革命政府在索尔诺克宣布成立也不是偶然的事情。
道比主席在大会上说：“蒂萨河流域的农民们是最先从外地来到国会大厦找我要武器，要参加粉碎反革命的斗争和恢复秩序的。”因此，在去年10月反革命时期，敌人很难发动这个地区。帝国主义曾幻想把匈牙利分裂为东西匈牙利，也就是因为估计到自己的猪鼻子很难伸进这个东部的花园里。
卡达尔同志说：“大部分生产合作社在反革命进攻时站稳了立场，它们在匈牙利的乡村里已经扎下社会主义的根，任何人再也不能把它们摧毁。”那末蒂萨河流域的农民在今后全国农业发展的新高潮中也会起着先锋模范的作用。索尔诺克州又是这个地区进步力量的中心，据说这个州的农业合作化已达50％—60％（其他地区约占13％）。
今年国家粮食收购对农民又是一个新的考验，政府没有采取任何行政手段，而是通过商品交换。东部四个州已领先超额完成第三季度的计划，索尔诺克州又是它们之中的第一名。
道比、卡达尔同志和农民们谈了国家当前各方面都趋向好转的情况和今后应共同努力的方向，明确地交代了农民所关心的一些问题。他们告诉农民说，征购制不恢复，但必须采取正确的物价政策以保证经济发展的平衡。农业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生产是农民努力的方向，也是唯一的发展道路，因此国家在未来的三年计划中将给农业更多的投资。首先为生产合作社和个体农民多生产小型机器和肥料，同时要保证生产合作社的生产基本设备增加50％。在未来的三年内，要使全国农业生产增加12％。
卡达尔并号召农民加强内部团结，社员要和退社农民、个体农民之间友好相处，互助进步。最后谈到联合国五人委员会对匈牙利的诽谤和干涉时，会场上发出了一片抗议呼声。
党和国家领导同志的这种亲切而朴质的谈话很合农民们的心意，他们从头到尾一直用心地听着、笑着、喊着，足足站立了三个小时，像凝固了的一个整体。这是一种什么力量支配着老乡们自愿遵守会场的这种秩序呢？不是别的，就是对祖国的爱，对社会主义的爱，对领袖的爱。
大会结束之前，农民们和当地各界代表端出新熔制的大面包，提着酒桶和装满鲜果的篮筐，自己编织的地毯，主妇培植的盆花等等，排着长队走上主席台向党、政、职工代表们和外国使节们献礼。最后大会在激昂而庄严的国际歌声中闭幕了。
像今天这样规模的大会自1948年以后还是第一次。（附图片）
卡达尔、道比两同志和群众谈话，正在伸手讲话的是卡达尔，最右边的是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