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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的花朵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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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09-26
第5版()
专栏:

友谊的花朵
去年4月6日,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米高扬参观长江桥头的时候说:“这是取得了空前未有的成果的中苏技术合作的象征。”5月7日,我国副总理陈云也在桥头工地题辞说:“伟大的友谊,伟大的工程。”长江大桥上盛开着中苏友谊的花朵。下面是苏联专家在长江大桥建设中的几个片断。
列车上的“决策”
1954年7月,长江两岸的人民正在同百年未有的洪水搏斗。从北京绕道回武汉的长江大桥工程局局长彭敏,这时却在浙赣路的一辆公务车上,望着连日阴雨的天空发愁。
长江大桥的初步设计是决定采用世界习用的“压气沉箱”施工。但他去苏联实习时,发现“压气沉箱”对人的身体妨害很大。谁要有点伤风咳嗽,都不准进沉箱工作。他想进沉箱参观,也因为他的腿在革命战争中受过伤,不能进去。要在这枯水节季也有三四十公尺深的长江江底用“压气沉箱”,最健壮的人每天也只能下去工作十五分钟,而且一年只能施工三四个月,大桥到哪一天才能建成?
新从莫斯科来的苏联专家组长西林邀彭敏去寝房里,拿出一卷图纸和照片来说:“不用‘压气沉箱’的施工方案,我大体上想出来了。”
他的方案是怎样研究出来的呢?从来不肯谈自己的西林,这时却例外地谈了一段有趣的故事。他最初想将他以前在中国研究出的混凝土管桩扩大为管柱,但长江泥沙复盖层很薄,管柱在江底岩石上立不牢,研究的进展不大。一天,他在苏联“建筑报”上见到一条短消息:矿山机械制造部门已制造出能钻六公尺直径钻孔的大钻机。这条消息帮助他想到在江底岩层钻上三五公尺深的岩孔,使管柱插入岩层,桥墩基础便在江底站牢了。但怎么钻岩呢?他马上去登门请教矿山机械专家:“我修桥需要钻一点五公尺直径的岩孔,在水下钻,请问有什么办法没有?”矿山机械专家却问道:“你要钻几百公尺深?”这下反而将他问楞了。他顿了一下,才连忙解释说:“我只要钻三五公尺就行了”。矿山机械专家当时笑了笑说:“这简直不费九牛一毛之力。我们矿山钻竖井,一钻就是几百公尺深。”接着,他又要求看看各种钻机的图样。
“你看,我就挑选了这样两种,”西林将照片递给了彭敏,“一种是旋钻式的,一种是冲击式的。在江底钻岩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还有管柱能不能沉到江底岩层上的问题。在北京苏联展览馆里陈列了一种新型的震动打桩机,力量很大,可想法弄出图样来自己制造。后面来的普罗赫洛夫,把苏联刚设计出来还没有正式生产的另一种震动打桩机图纸也带来了。它的力量比苏联展览馆那种大一倍半还多。问题也可以解决。
“这样,工人就可以不下水工作,免除生命危险。它还不受水位影响,能常年施工,保证工程进度。它的机具也比‘压气沉箱’简单,可以节约费用。”
在铁道兵部队里修过好些桥梁的彭敏,体会到这个方案的重大意义和充足根据。他心上的疙瘩解开了,当时就兴高彩烈地表示说:
“我坚决支持这个新方案。”
接着,他们又向汪总工程师介绍了这个新方案,汪总工程师也表示:“我们修这样的大桥没有经验,用新方法要学习,用‘压气沉箱’也要学习,学旧的不如学新的,少走弯路。”
长江大桥的施工方法,便在列车上作了初步决定。呈请铁道部批准后便试验。所以,彭敏谈起这段列车上的谈话,便引用三国演义的回目称它做“定三分隆中决策”。(曹葆铭)
连续工作三十小时
1955年9月29日中午,黄鹤楼前八号桥墩的钢围囹刚沉到江底,指挥台上的刘处长便拿起“麦克风”宣布说:
“八号墩围囹第二次下沉的任务,已经提前十点零五分钟完成!……苏联专家不会讲中国话,他们让我代表他们祝贺大家的胜利,并感谢大家……”
刘处长的话刚落地,人们便沸腾起来了,鼓掌和欢呼将周围的流水声也淹没了。大家都以感激的眼光望着指挥台上的苏联专家卡尔宾斯基和塔马洛夫。有的还在低语:“我们还休息了一下,专家两天一夜没合眼呀!”“今天还没见专家吃早饭哩!”
是呀,这两位专家是前一天早晨八点钟上八号墩的,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钟了。在这三十个小时里,担任总指挥的中国工程师曾经两次被专家叫下墩去休息,而他们却始终聚精会神地坚持在桥墩上,一步也不离开。
八号墩的钢围囹有一百五六十吨重,第一次下沉没沉到江底,洪水就来了。接着,洪水又将水下悬空的一些杆件冲弯了,必须将围囹吊起来加固后,才能重新下沉。但是,三台大吊船也吊不起这个围囹,两位专家便设计出用三台吊船和四台电动绞车同时起吊。这样用七个动力起吊一个庞大的物体,必须动作十分协调。稍有疏忽,就会酿成重大事故。因此,专家事前再三向大家讲解这次下沉的困难和操作规程,让大家反复讨论,明确各人的工作和职责。在起吊和下沉时,他们又自始到终地坚持在桥墩上,具体检查,具体帮助。就在他俩这样具体帮助下,八号墩围囹第二次下沉才得以提前完成。现在,他俩反而向中国工人和工程师们表示感谢,这怎么不使人感动呢!
卡尔宾斯基和塔马洛夫专家同右岸工地的工人们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工人们亲切地称他们“老卡”和“塔马”。只要有几天不见他们的面,工人就要问工会主席:“专家到哪里去了?” (宫强)
打桩机造出来了
大型管柱开始下沉得还比较顺利,但越到江底越难下,有几根就怎么也下不到江底岩盘上。四周的泥沙就从这空隙钻进管柱里,阻碍着钻岩工作的进行。
工地上做了个二十六吨重的混凝土锤来打,管柱给打损了也下不去。他们又用沈阳桥梁厂按苏联图样新制的BП—1型震动打桩机来打,这台打桩机有十七吨的震动力,也没法把管柱打到底。普罗赫洛夫便拿出了有四十四吨震动力的BП—3型震动打桩机的图样来,要在设备简陋的大桥机械修理经租站制造。
这种打桩机,是苏联刚设计出来而还没正式生产的。机械车间副主任周鸣岐一听说这情况,就迟疑不决地说:“这,这恐怕不能做吧!”
“你做过没有?”
普罗赫洛夫问。
“当然没有做过。”
“你做都没做过,怎么能说不能做呢?”普罗赫洛夫笑了笑说,并给了许多鼓励。
机械站制造这样的新式打桩机,确实有很多困难。别的不说,仅是材料就很缺乏,他们跑了许多地方都买不到。但是,普罗赫洛夫专家却从汉阳兵工厂旧址上找到了许多大块的钢块。技术室的青年们不会画图,他就亲自教他们画什么图,怎么画,等他们画好后,又详细校订和修改。设备不够,他又同工人们商量用车床代替搪床。在制造的时候,他总是来来回回地在车间具体检查,一发现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就告诉工人改正。在普罗赫洛夫具体指导下,最新式的打桩机终于制造出来了。
震动打桩机在一号桥墩上试车那天,三分半钟,就将一点五五公尺直径的管柱下沉了八十四公分,下到了江底岩层。下沉管柱的问题完全解决了。静悄悄地聚集在管柱周围的人群立即骚动起来了。工程局局长彭敏去向普罗赫洛夫祝贺,他却羞红了脸,望着机械站的工人们说:“这是他们的功劳。我们有很好的人,他们什么都能制造。”
接着,他又同机械站的同志们一道设计和制造出了威力更大的震动打桩机,最大的一台有一百四十吨震动力,在十分二十六秒钟内,就将一座桥墩一样大小的五公尺直径的大管柱下沉了四公尺四,使“大型管柱钻孔法”有了新发展。因此,机械站的同志们一谈起他们的工作,就要谈到普罗赫罗夫专家,并称他是“我们的老师”。(廖冰)(附图片)
庆祝武汉长江大桥胜利竣工
武汉长江大桥组成部分之一——汉水公路桥(即:江汉桥),全长三百二十二公尺。新华社记者 李基禄摄武汉长江大桥的组成部分之一——汉水铁桥,全长三百公尺。新华社记者 李九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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