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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爪血影——记南京下关惨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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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6-07-06
第2版()
专栏:

  魔爪血影
——记南京下关惨案
“他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它将在未来和平民主运动里,得到应有的代价,这不只是对代表团的殴打和侮辱,而是对上海人民,对整个中华儿女们的殴打和侮辱。这是现代中国的一件不幸的流血惨案。”——六月二十五日沪联合晚报语。
二十三日上午十一时,沪市各界人民反对内战晋京请愿代表马叙伦等十余人,在二十万群众的热烈欢送下,搭着京沪车,由沪起程了。下午五时车过镇江,他们就被一批特务暴徒包围、留难、辱骂。这批特务暴徒想把他们扣留在镇江,然后“收拾”他们。但在代表们的严词斥责下,这批宵小之徒,终于悻悻的爬上车去了。
下午七时车抵下关车站,国民党当局已在车站上布置好残害请愿团的陷阱,禁止挑夫们上车去搬运代表们的行李,阻延他们下车的时间。等到马氏一行下车踏上月台,预伏在站上的大批特务暴徒,立刻将他们团团包围,有两个自称“苏北难民代表”的特务,出面向请愿团提出许多荒谬的要求。请愿团秘书胡子婴女士说:“只要中国国内战争彻底停止,离家的难民就可以回家了。…………”话犹未了,四周骂声大起,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一声喊打,这批法西斯野兽就一拥而上,拳足交加将马氏等一顿殴打。
参加行凶的特务暴徒愈来愈多,而照例在车站上“维持秩序”的宪警,却变得寥寥无几了。代表们由月台上退到候车室。马先生被打得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特务暴徒把候车室严加包围,大声叫着“非叫姓马的出来不行”,“打倒马叙伦”,“打倒周恩来”,“打倒共产党”……………。在场的宪警亦配合特务暴徒强迫马氏一行,立刻乘夜车返沪,当为马氏等严正拒绝。
代表团看不下去了,派大明公司总经理阎宝航先生出来讲话,特务暴徒高喊:“不要听”并狂吠“跪下来”,“共产党跪下来!”阎氏愤慨的说:“我和日本人打过几年仗,在日本人刀枪下我也没有下过跪,要跪办不到,要枪毙枪毙好了………………”。
喊打的声音突然从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涌起了,一群法西斯野兽在那里包围与殴打着前来采访的几个记者。里面有大公报记者高集,新民报女记者浦熙修,益世报记者徐斌,与大刚报记者徐士年四人。特务们叫着,“打那个女的”,“那个男的也不是好东西。”拳脚向他们乱挥。
高集和浦熙修两人从重围中冲了出来,转到了候车室里。这时大公报下关分销处职员戴有龄赶到,想拯救高集出险。高集刚跟他走出候车室,又被包围起来,在拳打脚踢之下,只得再退回候车室。
市政府新闻处专员钱江潮闻讯赶到车站,和行凶头子接洽,放记者出去。头子答应了,高浦二人便跟着钱江潮出站。但是走到广场上又被特务暴徒围住痛殴,钱江潮也未幸免。
一辆满载宪兵的大卡车开到车站,高浦两人就趁机再图突围,重返候车室,但已被打了三次。这一批开来的宪兵,奉命分散的站在距离候车室很远的地方。他们是这样的“镇静”,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请愿团被围在候车室里。
深夜十一时了,候车室仍被重重包围。马氏等的处境更加险恶,特务暴徒愈来愈多,宪警愈来愈少,最后在候车室附近只剩一个宪兵在那里“观阵”了。于是再一次的凶殴又开始了。特务暴徒在喊打声中,冲进了候车室,其他一群是打破了候车室内的玻璃窗而跳进去的。他们拿起桌椅板凳等作为武器,向马氏等痛殴。
六十二岁的马叙伦老先生,头部胸腰部均被殴,受伤甚重。阎宝航氏遍体鳞伤,面部最重,雷洁琼女士头部受木棍重击,胸部被皮靴踢伤。陈震中头部胸部均受重伤,其他请愿代表亦多被殴打。记者马集,头部伤最重,血流满面,右眼球突出,浦熙修头发被扯去了一大把,腰部、胸部、头部都挨了打。南京民盟代表团,派赴车站欢迎马氏等的代表叶笃义,亦被打重伤,所有受伤诸氏,衣服都被撕烂,满身血污。
在被打时,马氏等身上所带的钢笔、手表、及钞票等物,都被特务暴徒一抢而光。当雷洁琼被打昏时,一群特务暴徒都拥上前,争着抢劫她手中所握的一个皮包,(内藏钞票十余万元)有一个匪徒因她握得很紧,竟用嘴咬掉了她手上的一块肉,然后将皮包抢走。
南京中国银行女职员路芝女士,因公前往车站,亦横遭这群法西斯野兽围住殴伤,身上衣服竟被撕得一丝不挂。后来向一老姬借得长衫一件,才得离站返寓。
这批法西斯匪徒自上午七时一直打到夜半十二时。最后在民盟与中共代表经数小时之转辗交涉,及冯玉祥、李济深等氏的努力,好容易才有一批宪警从城里姗姗而来。这批宪警到了车站,他们不去搜捕特务暴徒,倒想把和平请愿的代表们“招待”到宪兵司令部去。当然他们知道代表们中间有几个伤势已经非常严重,经过各代表据理力争,才算免了这一“招待”,而被押送到医院里去了。
人民代表的血,不会白流的,法西斯匪徒想用武力,把反对内战运动镇压下去的企图,是失败了。全国人民要求和平的声浪是更加高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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