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幸福生活的道路——老工人谢里雅仁科访问记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苏联通讯

　　走上幸福生活的道路
——老工人谢里雅仁科访问记
本报记者　程光锐
为了了解苏联工人四十年来生活的变化，我们来到基辅市尼科里大街十一号老工人谢里雅仁科的家里，当我们还没有到达时，他一家人早就热情地出来迎接我们了，谢里雅仁科和他的妻子站在门口，他的儿媳妇牵着他的小孙女也站在旁边。谢里雅仁科把我们引到他的房间里坐下来。这时正是下午两点钟，这间向阳的房子里满屋阳光，桌子上的一瓶鲜花散着芳香，食橱里溢出一股果子酱的香甜的味道。
这位老工人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满头银发，可是精神十分健旺。我们请他谈谈他革命胜利前后的生活和经历。岁数大了，年代久了，许多旧事都躲到脑子深处去了。谢里雅仁科一面回忆着，一面断断续续地谈着他一生走过的道路。
“谈起过去的生活，那些艰难困苦，你们是不会相信的。”谢里雅仁科开头就这样说。
1882年谢里雅仁科生在基辅的一个工人家庭里。他父亲是个杂工，母亲是个打扫工人。当时他们一家住在普罗乔夫大街的一座两层房的下一层，窗户和大街相平，阴暗而潮湿。他们每天吃的是黑面包。谢里雅仁科十五岁那年，勉强读完了三年制小学。父亲把他送到工厂里去当学徒。他只去了一天，第二天就跑回家来了。父亲气得打了他一顿，仍旧把他送到工厂里去。
第二年，1898年，有一次在做礼拜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演说，讲的是工人阶级怎样去争取自己的解放。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工人还有自己的事业。以后又有人介绍他读“谁剥削了谁”之类的小册子。不久他就参加了基辅的“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也是这一年，彼得堡、莫斯科和明斯克等地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代表们到基辅来开会，不幸全部被捕了。他们工厂里的几位青年同志就在自己的住处开会，当夜印了传单，准备分发到街上。十六岁的谢里雅仁科也和大家一起，把传单藏在身上。临行前，大家喝了一杯伏特加酒，预祝胜利。这一夜，他们冒着大雪，把传单散遍了全区。
谢里雅仁科的革命活动被工厂发觉，不久工厂就把他开除了。之后，他又设法到基辅的船舶修理厂去当铆工，并且继续他的革命活动。
1904年，二十二岁的谢里雅仁科结了婚。当时他每月的工资没有几个卢布，只够两个人吃面包。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不久就病死了。谈到这里，他的妻子在旁边插口说：“当时生活的困难现在是无法想像的。”
1905年，俄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第一次革命。基辅的工人们积极地参加了这次斗争。谢里雅仁科是当时基辅工农苏维埃的代表。这次革命失败了。谢里雅仁科和其他十四名革命参加者，被基辅当局驱逐出境。五年之后，1911年他才又回到基辅来。第二年，他的大儿子出生那年，他又进了机械工厂当装配工人。后来他一直在这个工厂里工作了几十年，直到今年1月才退休回家。1955年纪念俄国第一次革命五十周年的时候，谢里雅仁科荣获了劳动红旗勋章。
伟大的十月革命的胜利给俄国人民带来了新的希望。谢里雅仁科长期来争取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可是，在革命胜利之初的经济恢复时期，他们的生活仍然是困难的。谢里雅仁科回忆说：当时基辅的工人要从早晨七点钟工作到晚上六点钟。他自己穿的是破西装，他的妻子穿的也是补了补绽的连裙衫。他家里只有一张床。生活困难，只好把床卖了去买土豆。1922年，他们的二儿子出生了，他们又把被子卖了，去买牛奶给孩子吃。“没有钱，但是却有信心，”谢里雅仁科说：“我们相信苏维埃政权一定会巩固起来！”
谢里雅仁科在十月革命前只读过三年书。十月革命胜利后，他四十岁的时候，才又进了工厂的学校去学习。以后工厂又送他到基辅冶金技术学校去学习了两年。他学习的成绩很好，技术提高了，回厂后就被提升为技师。
在苏维埃政权年代里，谢里雅仁科的儿子和女儿们都受到了高等教育。他们一家的生活，像所有的苏联家庭一样，也越来越好了。可是，1941年6月，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乌云，德国法西斯军队进攻苏联了。
敌人的侵略引起为苏维埃政权战斗一生的谢里雅仁科的无比的愤怒。他立刻把自己的儿女们一个个送上前线：大儿子去做地勤工作，二儿子去当炮手，女儿也参加了战地工作。当他的二儿子离家上前线的时候，谢里雅仁科一再叮嘱自己的儿子要记住三件事：第一，不准背叛祖国；第二，要狠狠地打击敌人；第三，没有命令，不准回家。谢里雅仁科送走了儿女们，自己也和妻子随着工厂到乌拉尔去了。在那里，为了增加生产支援前线，工人们夜以继日地工作着，谢里雅仁科有时一个星期也不离开工厂一次。他的妻子也在集体农庄里工作，整天忙碌着，也是好几天都不回家。
1943年11月，基辅苦难的日子结束了，苏联军队解放了这个城市。第二年，1944年8月，谢里雅仁科和他的妻子又随着工厂回到了基辅。这时，他们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也都从前线回来了。一个离散的家庭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基辅遭到敌人严重的破坏。谢里雅仁科工作的工厂也被破坏得只剩下断墙残壁了。他一家回到基辅，只好住到城郊未被炸毁的大儿子的房子里。随着基辅迅速的恢复建设，他们才又搬回城里来。一家人住在一间三十平方公尺的大房间里。今年5月1日，他们才搬到尼科里大街十一号的这座大楼里来。这里宽敞多了，总共有五十四平方公尺。谈到房子，老太太也在一旁插口夸赞他们的新房子怎样好：“离公园近，交通方便，窗户向阳，光线充足……。”
就在搬进新住宅那个月的22日，逢到谢里雅仁科的七十五岁寿辰。那天在这个房间里备了酒宴，全家为这位老家长祝寿。工厂的厂长和党委书记也都来了。谢里雅仁科十二岁的大孙子巴夫纳还为祖父朗诵了一首祝寿诗。平时很少喝酒的谢里雅仁科，这一天也禁不住同大家干了一杯。
谢里雅仁科今年退休了。他和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二儿子每月工资是一千五百卢布，二儿媳妇每月工资也有七八百卢布，二儿媳妇的妹妹也和他们住在一起，她每月的工资是七百卢布，再加上他自己每月六百五十卢布的优抚金，全家每月收入一共三千五六百卢布。每月拿出一千五百卢布来作生活费。差不多有一半以上的钱可以作为储蓄存入银行。
谢里雅仁科对我们说：我们苏联工人所以能过现在这样幸福的日子，住这样好的房子，穿这样漂亮的衣服，都是和我们苏联工人几十年来艰苦奋斗努力生产分不开的，我们过着现在这样丰裕的生活时，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过去所经历过的艰难岁月和建设我们苏维埃祖国时的苦难日子。
今年谢里雅仁科一家几乎全家都有休假的机会。二儿子刚刚休假回来，大儿子又去北高加索休假了。老头儿也想出去旅行，可是，因为今年是十月革命四十周年，他正在写回忆录，只好等写完再说了。谈到休假，老太太又说话了，她说她在家里工作了一年，也应当有休假权，她准备9月里到莫斯科去。
在我们的谈话结束之前，老太太又抢在老头儿前面说：“总之，这几十年的变化太大了。我们已经从艰难中走了过来，现在生活幸福了。”接着，她又领着我们参观了他们的房子。她指着里边一间说：“这是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女住的。”又指着中间这间笑着说：“这就是老头儿和老太婆住的。”外面还有一间是儿媳妇的妹妹住的。每间房子都布置得整洁而精致。最后，她又领着我们参观了厨房，这里炉子上还放着一锅准备做果酱的水果呢。我们要辞别的时候，谢里雅仁科又打开电视机请我们看。这时电视中映出一群少年先锋队员，他们正在唱歌，谢里雅仁科也情不自禁地应和起来。
从谢里雅仁科家中走出来，在路上，这个鲜明的印象使人久久不能忘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工人——从艰难崎岖的道路上走过来的坚强的战士，今天和红领巾一起歌唱祖国幸福的今天，幸福的未来……。（附图片）
　　谢里雅仁科一家饭后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