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1阅读
  • 0回复

宋家庄农业社见闻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10-21
第4版()
专栏:

宋家庄农业社见闻
本报记者 林韦
第八个国庆日的上午,河北省宣化县城的大街上到处震响着嘹亮的歌声,许多扩音器旁边站满了快乐的人群。县委书记史庆祥同志和记者结伴骑自行车出城,到十多里外的宋家庄农业合作社访问。
在通往张家口的公路上,我们顶着西北风行进。塞外冷天来得很早,地上落叶已经很多,田里庄稼也已大体收完,农民们正赶着大车拉庄稼,同时忙着打场。放了秋假的小娃娃们,正在背着筐子搂庄稼叶,用来喂牲口或烧火。
上八里的碱地在变
在一个名叫上八里的小村(属宋家庄社),我们参观了场上的庄稼——谷子、玉米、高粱……各种作物的穗子大而整齐,籽粒很饱满。同打场的男女农民闲谈,大家都说今年庄稼“可以”(农民说“可以”,实际就是很好),能打够农业社秋收前估算的产量。老史对我说,今年全县普遍遭雹灾很重,但宋家庄农业社(包括上八里村)打得较轻,所以能够大体完成原订计划,即比上年增产17%。
一个戴呢帽、穿马裤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告诉我们,今年社员们担了许多许多的沙掺在村前的碱地里,使碱地产量从每亩八九十斤激增至二百三四十斤,高的达到三百斤以上。当我们离开村庄继续西行的时候,老史指着村南的大片耕地说,这就是那位姑娘所说的碱地,大约有二千来亩。老早以前是很好的水浇地,一亩能收到四百多斤。后来西面小东庄等村的地主种稻,常往这里排水,水把地浸坏了,变成了碱地。土地改革也没有能解决这个问题,一直到农业合作化以后才彻底解决了。从去年起,这一带五个村合成了一个合作社,社里决定这一带水地要种稻一齐种,要不种都不种,这就把村与村的矛盾解决了。同时,由于土地私有制废除,田里都修了排水沟(以前因为各农户利害矛盾,修不成),免除了涝灾。浇水渠道的合理改修,又增加了二千来亩水地。放洪灌地、淤沙压碱、彻底改良土壤的措施,也在开始实行。估计十来年内这片水地会完全变质。那时节,每亩产四百多斤也是可能的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
上八里村往西再走五里,就是宋家庄。这里设有乡人民委员会,还有农业社的办公处。站在办公处的房顶了望,南面一里是小东庄,西面一里是朱家庄,东北三里是陈家庄,东面就是上八里。据社里同志谈,小东庄全是清水浇地,朱家庄大部是洪水浇地,都很肥沃。陈家庄全是劣质旱地,但沟里有很多葡萄和果树。上八里和宋家庄则水旱地和果树都有。农民群众在谈到合作化的好处时这样说:“旱了有水地,涝了有旱地,农业不收有副业,东方不亮西方亮,不遭死年景。”二年来,风雹霜冻等自然灾害不断袭击这个地区。今年灾轻,但也有八百亩左右被冰雹打得很惨。没有合作社,那就一定会有不少农户挨饿的。而现在,农民成了巨人,它不会有一个小的部分单独受穷。
村南的打谷场上堆着许多粗大的玉米。我和一些剥玉米的农民交谈。他们说合作化以后的平均产量还赶不上从前个别富裕中农的最高水平,但比从前的平均产量肯定提高了不少。他们指着南面大片耕地告诉我:这些水地都是黑胶土,不掺沙就不能多收。可是以前大多数农家没有牲口没有车,拉不到沙。要雇牲口和车,又雇不起。人挑呢?单家独户一小担一小担的干,效果很小;而且做了这误了那,干不成。我问牲口现在是不是够用了,答:现在牲口比以前多了,但还是不够用,一个牲口还得平均耕一百亩。牲口不够,大家就组织起来挑沙。人多力量大,很容易收效。据谈,这一带有七千多亩地需要掺沙,今年掺了三千来亩。
大家以后又谈到:从前农民没有牲口,很少秋耕,现在普遍秋耕了;从前许多农户锄地只锄一遍,现在都锄二、三遍了。另外,随着猪的增加,肥料也比以前多些。
我们要征服风沙
在村北向阳处,我们参观了一排排新建的猪舍,整齐而清洁,共一百间。猪舍往北,是一大片平坡旱地,庄稼已经拉完。这些地大半是沙,庄稼长不好,合作化以后社员们在这里栽了许多苹果树。浇田浇树,社员们打破前辈人的种种说法,试着打井。一年多来,这个社一共打了六十多眼井。
再往北是二、三千亩不种庄稼的干沙坡。过去人们都认为这里不会长树,但是去年试种的六百多亩杨柳树都活了。社员们非常高兴,今年又种了六百亩,并且打算明年再种千把亩,把沙坡全部变绿。
距此不远,西北面有一座白沙堆成的山。老史说,这沙据说来自蒙古,秋后时常由西北风卷下来侵袭庄稼,造成减产。有的年头甚至把村边房屋给埋了。“现在我们不要躲避风沙了,我们要征服风沙。遍地栽树,会把沙山和它的为害越挤越小。再过三五年树长大了,这一带就会变样。”
陈家庄的富裕中农
从山坡上向东北翻下去是陈家庄。这是一条满布着繁茂的葡萄架和各种果树的山沟。全村一百五十来户,过去只有二十户左右是富裕的。他们多半占有十来架或者更多的葡萄。夏天他们雇短工和月工帮忙,秋天收了葡萄,运到张家口或别的城市一卖,腰里缠上数百元甚至一两千元,住在旅馆里大吃大喝,乱买东西。这些农户被贫农的合作化浪潮带进了社,心可没有完全入社。去年,他们曾经企图拿富裕中农干部来代替贫农干部,造谣来破坏贫农干部的名誉。但社内贫农居多数,他们不能取胜。以后慢慢地也就老实起来,而且习惯于紧张的社内劳动生活了。收入随劳动而增多,他们惭惭感到这生活也不错。最近大辩论中,有些老富裕中农直率地讲出了自己过去不对头的思想,表示以后要好好干。
在花果丛中一排四、五间洁净的平房里,我们受到一对婆媳和两个孩子的友好接待。我们喝着茶同女主人攀谈,发现这就是原来有十来架葡萄的老富裕中农孙万清家。这一家去年在社里劳动很消极,今年变得积极起来。光着膀子正在干活的婆婆滔滔不绝地对我们说:“老头子和大小子现在劳动可好啦。昨儿晚间老头子半夜才劳动回来,大小子天不明又出车啦,爷儿俩两头不见面。”
老头子回来吃午饭的时候聊起天来。他说:“去年我们只做了六七百分(十分是一个劳动日),今年可得补一下。现在已经做够三千多分了,还要再做一部分。”我问他去年为什么做得那么少,回答很干脆:“去年有思想问题,还想单干。”我问:“今年怎么想通了?”答:“我好好想了几天就想通了。”说时带着笑。
为了不至引起不快,我停止了追问,转而同他计算今年的收入。他估计,今年父子二人可能做到四千分,值四百元。加上自留一架葡萄的收入,帮社内经营葡萄的提成,以及养猪、养鸡、赶车等纯个人收入,全年总收入可以达到七百多元。全家八口,每口约九十元,仍然是富裕中农生活。
贫农的天堂
在宋家庄本村,我们同七八户贫农谈了话。这是生活上变化最大的阶层。解放以前种着很少一点薄地、经常出外卖工的李福,现在两个儿子都娶妻成家。老两口在社劳动,一年收入二百几十元,一人一百多元,而二人口粮一共只用六十元。他兴高采烈地说:我现在可发展大啦,我的钱怎用也用不完啦!”王金贵弟兄三人解放前一直当长工,现在都娶了妻,还盖了七间新房。王金贵自己四口人,今年一人平均收入九十元。他重复几次地说:“我现在过得可心宽啦!”贫农郭凤林的情形也差不多,他家每人平均收入达到一百元以上。穿的有皮衣、绒衣、球鞋、卡叽布制服。
乡党委书记张庆增说:像这样的变化,是这乡贫农的一般情形。他举了好些相似的例子。其中李庆中的例子特别值得深思。李庆中和他父亲解放前都当长工。解放后分了三亩好水地,七亩旱地,生活能维持了,但没有牲口缺少肥料和大农具,庄稼总种不好。父亲死了以后生活更困难,又把三亩水地押给了别人,而欠债仍然还不清。在眼看就要重新坠下深渊的时候,合作化挽救了他。他入社积极劳动二年,帐还完了,吃穿丰裕,还有五十元节余。李庆中的经历告诉一切贫苦农民,只有合作社才是他们的天堂。
“赶过富裕中农!”
乡里有两个统计可以作为这里历史变迁的标志。一个是购买力方面的:合作化以来四百一十一户(占全社户数一半)统计,新添花被一百八十七床,花衣三百三十一件,皮袄八十九件,制服二百二十三件,绒衣二百六十六件,呢帽一百二十四顶,胶鞋一百一十六双,热水瓶一百五十五个,手电一百四十个,搪瓷脸盆七十五个,煤炉一百二十个。据供应本社的供销社统计,1956年与1955年相比,售给本社的食油增长45.16%,食盐增长26.51%,纸烟增长35.8%,毛巾增长19.8%,袜子增长29.9%,棉布增长3.93%,煤油增长1.87%,绒衣增长八倍半,肥皂增长五倍半。另外社里还建立了一个剧团,一个图书馆,各生产队则建立了民校和俱乐部。
另一个统计是关于社员收入的。去年这个社每人平均收入为七十二元。今年人口增加了,而每人平均收入也增至八十元。这就是说大体达到了解放前富裕中农的水平(每人八十至九十元)。其中82%的农户完全达到了这个水平,其余农户也稍高于过去一般中农的水平(每人六七十元),其中包括去年的七十一家困难户。以全社最困难的五个农户计算,今年每人平均收入也达到六十八元多。除了归还预支和欠债,分够吃粮(按每人四百斤折二十八元计),每人还余十八元多,穿的用的有了保证。
乡党委书记说:经过今冬明春的水利建设高潮,以及养猪养畜业的继续发展,他们争取要在明年全面超过富裕中农水平。如果没有重大的自然灾害,他们的计划是能够实现的。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