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者的丰收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苏联通讯

播种者的丰收
本报记者 程光锐
三十五年前，1922年，在顿河南岸的萨里草原上，组织了一个“播种者”公社，这就是今天的“斯大林”集体农庄。它是从贫瘠的草原上兴起的富裕的集体农庄之一。为了了解苏联农村和农民生活的变化，在十月革命四十周年之前，我们访问了这个农庄。
斯大林农庄在罗斯托夫西南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我们从罗斯托夫出发，跨过顿河大桥，汽车沿着公路，在辽阔的草原上向西南疾驰，约摸走了三个钟头才来到农庄。这里是一个绿荫处处的大村庄。我们来到了一座两层楼房前面下了车。这里就是农庄的办公楼。
农庄主席契霍夫斯基，五十多岁，胖胖的身材，声音宏亮，热情爽直。他一面请我们坐下来休息，一面开始向我们介绍这个农庄的情况。
“十月革命以前，”契霍夫斯基说：“这里是一片干旱的草原，时常刮风，雨水很少。庄稼生长十分困难。当时只有少数农民在小块土地上耕种，收成很坏。
“播种者公社刚刚建立的时候，只有六十五户农家，耕地面积很小，气候条件又差，收入很少，处境很困难。后来国家给了贷款，社员们努力经营，又栽植了防风林，改良了土壤，收成渐渐好了，农庄才慢慢发展起来。
“然而，正当农庄越来越发展的时候，战争爆发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人赶走了农庄的牲口，烧掉了农庄的房舍，劫走了农庄的物资。我们遭到了一场大灾。
“战后庄员们重修了房舍，恢复了生产。现在不同了。现在农庄共有四百多农户，四千多公顷耕地。这几年农庄又种了很多的玉米和各种果树。特别是畜牧业的发展使农庄的收入大大增加了。1949年农庄的全部收入只有二百五十万卢布，1956年已增加到六百五十二万卢布，今年还要增加到六百八十万卢布。”
契霍夫斯基没有谈得很多，他就领着我们去参观农庄。
我们先去参观了一座破旧的木房子，这就是三十五年前播种者公社刚成立的时候盖的，现在还保存下来这一座。这座简陋的房子当时作集体宿舍也作食堂。如今它早已淹没在四周成百幢新建的农庄房舍之中了。契霍夫斯基告诉我们，这个农庄的四百多户庄员现在分住在两个居民村里，大部都是新住宅。
接着我们又参观了几处宽大的猪舍和牛舍，这里养着肥大的高加索种猪和各种奶牛。这个农庄共有一千三百多头牛、三千多只羊、一百多匹马、一千八百多只猪、二万三千只鸡鸭，还有二百一十只火鸡。目前庄员们正在努力提高牛奶和肉类的产量，响应“赶上美国”的号召。
斯大林农庄现在除了农业和畜牧业外，还有机器修理厂、砖瓦厂、面粉厂、面包厂、香肠加工工厂、黄油加工工厂、酿酒厂和电力站等。我们参观酿酒厂的时候，庄员们正在把一箱箱刚摘下来的葡萄运进厂里来，准备酿酒。
从酿酒厂出来，契霍夫斯基领我们去参观农庄的田地。这里再不是野草丛生的荒原了。只见一片片几十公顷大小的田地上，四周围着高大而整齐的防风林。
契霍夫斯基满心高兴地对我们说：“去年我们农庄每公顷冬小麦平均收二十一公担五十公斤，玉米收四十公担，水果收一百五十公斤，葡萄收一百三十公斤。今年我们又新种了一百二十公顷的果树呢。”
只有一件事使这位主席烦恼：今年整个夏天没有下雨。可是，说也凑巧，在我们从田里返回村庄的路上，忽然浓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黄昏的时候，我们在雨中访问了两个庄员的家庭。
安娜一家五口人，住着一座六十平方公尺大小的房子，这是前年重修的。安娜在农庄食堂工作，丈夫在田间工作。去年他们一共有一千二百个劳动日的收入，她还用二十个劳动日的收入买了一个带镜子的衣橱呢。
赛尼娅一家生活也很好。她一家五口人，住得比安娜家里还宽敞些。她在牛舍工作，丈夫是农庄的建筑工人，女儿在田间工作。他们每月收入约有一千七百卢布。去年她花了一千五百卢布给儿子做了一套新西服，花了一千二百卢布给丈夫做了一件新大衣，每人又各买了一双新皮鞋……。
“还买了些什么？”我们问。
“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赛尼娅笑着回答，“还准备买小汽车，钱都准备好了，就是还得等一段时间。”
是的，劳动日收入多了，庄员们的购买力也提高了。契霍夫斯基告诉我们，去年这个农庄每个劳动日平均可以得到三公斤七百公分粮食、一公斤牛奶、三百公分土豆、一百五十公分酒、八十公分肉、一公斤蔬菜、三百公分向日葵、三十公分油、二百公分水果，还有七卢布三十五戈比的钱，折合起来共有三十几个卢布。今年将增加到四十个卢布。而1949年这个农庄劳动日的平均收入才有九个卢布，那时除了有半公斤粮食以外，牛奶、猪肉、蔬菜、水果等等全都没有。
中午和晚上我们都是在宽敞洁净的农庄食堂吃饭的。农庄有两个公共食堂，差不多所有的庄员都在食堂吃饭。安娜对我们说，她一家三口在食堂吃饭，每天两顿，一共才花五六个卢布，既方便又便宜。这种食堂在苏联集体农庄里还是少有的。
除了公共食堂以外，农庄里还有一所中学，有疗养院和运动场、幼儿园和托儿所，还有公园和俱乐部。庄员们每星期可以在俱乐部里看三四次电影。
晚饭后，在农庄主席办公室里休息的时候，在闲谈中，我们知道他是雇农的儿子，1921年就入了党，因为他在公社成绩很好，被送到齐姆良斯基农业学校学习。1935年毕业后，就在公社里工作。卫国战争时期他参加了军队。战后他在区里工作一个时期，又回到农庄来，现在他在这里已经当了九年的农庄主席了。他亲眼看到这个农庄整个成长的过程，他自己也是随着农庄的成长而成长起来的。
三十五年以前，一群辛勤的“播种者”在这片荒芜的草原上播下的种子，今天不仅已经开花结实，而且获得了丰收。这里的荒原已经变成了良田，穷困已经变成了富裕，昔日的贫农已经变成了今天的共产主义建设者。在社会主义时代里，苏联的农村和农民的生活起了多么巨大的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