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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真理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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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5-15
第3版()
专栏:

我们的“真理报”
西蒙诺夫罗焚译
本文是苏联作家康士坦丁·西蒙诺夫为“真理报”出版一万期纪念而作,发表于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五日的“红星报”。文中对怎样作一个党报的优秀的记者和通讯员,和“真理报”在伟大的爱国自卫战争中怎样英勇无畏地工作,均有所记述。我们刊载此文的目的,一方面为了教育党报工作者和通讯员同志们,另外也供广大读者同志学习怎样严肃的对待革命事业,怎样以一个正确的标准来对待党报和监督党报的工作。
——编者
常常是这样,我们不大思考很常用的字的真实的意义,我们每天照例要翻开报纸,在报头上有两个字——“真理”,我们不大在这个名字上用脑筋。但除此而外,很难找一个更简单的、更有力的、更正确的字来作这个报纸的名字的了。就同任何报纸的同人一样,“真理报”的同人,也是由各种各样的人们组成的:作家、新闻记者、通讯员、访员、艺术家、摄影师,但是印在这报头上的两个字——“真理”(真实)团结了所有这些、经常是各式各样的人们,树立了共同的方向,共同的原则,共同的工作作风。
在我们的生活中,在最大的和最小的事情上,真实都是重要的。我们是地球上的最坚定的真理追求者,我们把整个生命都献给那为了真理与正义在地球上获胜的斗争。
因此,自然而然的,勿庸异议的,我们联共(布)党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就只能是而且也应该叫做这唯一的两个字——“真理”。
但是,大的真理(真实),是由许多小的真理(真实)堆积起来的。因此,在一切的情况下,寻找真实——首先是真实而且只能是真实——成了每一个在“真理报”工作的人的无条件的前提。即使这是登在报纸最后一版上的一小条新闻纪事,或者,这是在莫斯科外围战的严峻的日子里,一篇很认真的估计局势的社论——一样的,归根结蒂总得合于一个相同的原则性的标准;这应当是真实的,从头到脚都是真实的。
在保卫祖国战争这样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在前线的条件下,追求真实,想要精确的和客观的阐明一切细微末节,是困难的而且常是危险的事情。为了真实地描写战争,便需要亲身看见战争,而为了要亲身看见战争,便需要经受战争的最直接的参加者——前线上的兵士和军官——所经受的同样的危险。
对于“真理报”的战地通讯员,无论有着什么样的困难,要想直接弄清楚一件事的真实情况,是他们永远不变的特质。
“真理报”给了自己的通讯员们一些高尚的和困难的任务,这些通讯员当中,有不少人已经在战场上英勇地牺牲了。关于每一个死者,都可以写上很多很多的,但我现在首先想到了两个人——两个很不相同的人,甚至他们的职业都是各异的。但是他们在前线上所共同代表的一个报纸,以及他们共同的行动作风,永远联系了他们。这就是世界闻名的作家叶夫格尼·波特罗夫和我们最著名的摄影记者之一——米哈依尔·卡拉式尼可夫。
在战时,我不止一次地同他们两人碰过头,这两个人是不完全一样的,但“真理报”记者所特具的共同的特征结合了他们。首先,这是很认真的两个人,永是认真地思考一切,为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件工作认真负责的。如果用办报人的话来说,这是干练的、具备着楔而不舍的精神的坚强的人物。
我记起在卡累利亚前线上,我亲眼看见叶夫格尼·波特罗夫同战士和军官好几次的谈话,他从来不寻找皮相的感觉,不追逐不切实的谈话的平易的印象。他,“真理报”记者,首先想知道的是真实,吹牛皮的,或者真正勇敢的,但却喜欢夸张自己的功绩的人,都不能够欺骗他。
波特罗夫善于在人里面发见最重要的、真正的和生活的真理。有时候,在他忍耐着听完了一顿夸夸其谈的谈话之后,他说:
——不,我不写这个人。
相反的,他却有耐心在一个沉默的,不大会讲话的人那里化好几个钟头,仔细地听完各种各样的,仿佛是最琐碎的一些细节,而感觉这个人是真正的英雄。他无论如何要发现真理,而且用最细密的精确性去阐明和表现它。
除去这个出色的人和作家的积极性而外,在他的工作里,便强烈地感觉出他曾经经过了一个长时期的业务训练,感觉得出他在“真理报”工作了很多年,这个工作使他学会了正确地处理问题;有了责任感和义务感。而这些,是他认真地工作得来的。
当我论述着“真理报”的同一时候,我想起了米哈依尔·卡拉式尼可夫,他是一个摄影记者,这个人总是以首先一个共产主义者,以一个负责着一个巨大的报纸的人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事业。整个国家都知道卡拉式尼可夫拍的照片。这些照片即许是极细小的地方都是不做作的,都是在真正的战斗环境下拍制的。
摄影记者的职业,是一个复杂的职业。它要求灵活,要求善于适应环境,要求给人们拍照的时候,善于估量这个地点和时间是否合于报纸的需要。
卡拉式尼可夫善于正确的和毫不讲价钱的完成报纸的每一个任务。他会在最复杂的情况里,保持自己高度的自尊心,因为他想到自己是一个报纸的代表,而这个报纸,无论他和谁谈到它,都不能不尊重它的。
“真理报”的战地访员,在战争初期的严重的日子里,在危急的时刻,都是留在报纸所指示给他们的岗位上。而报纸本身,在一九四一年十月和十一月的严峻的时日里,当远处的炮声达到莫斯科的时候,她还是泰然自若地守在自己岗位上,还是在先前那道街上,还是在我们大家都熟悉的那幢房子里。前线靠近莫斯科了,在这些日子里,“真理报”距离最前线,比别的时候的任何战地报纸都来得接近。炸弹就在街对面爆炸;烧夷弹落在印刷局的屋顶上;爆炸震动得每一个编辑室里的玻璃往外飞。但是,“真理报”出版着。
我把这些秋天的和冬天的日子记得很清楚,在这幢房子里,除去“真理报”而外,还有着其它几个中央报纸。去前线的访员们,只要五十分钟,一点钟,一点半钟,就可以到达最前线;有时候,在一昼夜内,他们跑去前线两次。轰炸没有停息过,但是,每一个办公室仍旧燃着这般安静的灯光,在规定的时间仍然一点不差的出着整版整版的报纸;仍然是这样精细,报纸的每一页都要经过校对员和编辑的好几次校对,因为,真实不仅在巨大的事件上,在细小的事情上也是重要的。
这幢出版报纸的房子,对德国人充满了轻视。这证明了:战线的迫近和希特勒孤注一掷的进攻,都丝毫不能改变编辑部的任何习惯以及任何共同的工作作风,报纸充分地发表了关于战情严重的真实的字句,关于德国人的进攻,关于德国人向莫斯科的逼近,但是报纸本身却这样泰然自若地出版着,好象它离开它住的房屋有一千公里似的。
一定的,经过二十年或三十年以后,我们会以这样的兴奋和尊敬翻阅一九四一、四二、四三年这一时期的已经发黄的全部“真理报”,就如同我们现在翻阅一九一七、一八、一九年的全部“真理报”一样。报纸上的许多事情都过去了,许多事情今天活着而明天就会死去的。但是,当报纸是公正的,当它清楚地正确和勇敢地反映了自己的时代的时候,它自己就是一个历史。
在战争日子里,“真理报”的每一页都呼唤人们奔向战斗,告诉人们——“坚持!”“不停息地前进!”日复一日地讲说士兵的心上所需要听的全部东西。“真理报”的每一页都将成为伟大斗争的底年代记——这是没有疑问的。
“真理报”出版一万期了。在这一万期中间,有一千多期是在祖国战争的年代中出版的。所有我们历经了这个战争的人们今天都想说:这不是简单的一千多期报纸,这是各种最不相同的人们——作家和排字工人、访员和校对员、编辑和摄影师、汽车夫和机器工人积极劳动的成果,这是巨大的、正直的、勇敢的集团的劳动成果。
如果说,这几年中的全部的“真理报”,是伟大战争的一部历史,那么,战争年代中的“真理报”的工作本身,也就是这部历史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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