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歌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来自农村的诗

秋收之歌
邹荻帆
下乡掮着行李，我们下乡，向日葵在路边排列成行。它仿佛一千个太阳，一万个太阳，秋天的田野多么明朗。鸡鸣矮树，犬吠深巷，土屋后面游走着牛羊，风吹大片禾稼苏苏作响，这是陶渊明的田园诗吗？不，这是合作化的一页抒情乐章。走到一个静静的村子，只有屋边的红石榴向我们探望，孩子们坐在门边不符节拍地把“东方红”歌唱。
“孩子，我们是从北京来的，找社主
任，”
“都下田了，”他们指着东方，那里是玉米的海洋，幸福在那里掀打波浪。
晨钟听，雄鸡在唱，钟声一声声敲响，随后纸窗上描上了白光，随后牛马蹄声在窗外响……早安啊，打钟的人，送给你，我黎明最早的歌唱。你会知道，几千年分割的田堤筑成过土牢房，没有幸福就像牢房没有阳光。此刻，当你们的钟声敲响，音流是和平劳动颂的序曲啊，全村的劳动者在同一时间起床。共同劳动是工作生活的好榜样，我们也同时起床。到汲水井边，用冰凉的水洗一洗我们的脸庞，我们的头脑更为清醒，我们忘不了是你们赐与了食粮。
扳玉蜀黍我们好多人是第一次下田，第一次下田扳玉蜀黍。在一百亩玉米田里，从东到西像游泳竞赛，跳下水去。这是辛苦劳动的成绩，黄绿色的衣壳和绒丝保护着成熟的玉米。我们采摘的是熬过春风秋雨的成绩，油蛄蠦跳开吧，蚱蜢飞开吧，我们快快地采摘过去。从东到西我们竞赛，我们认识了“先进”、“落后”的字义，我们知道了劳动不好就没有成绩。我们的手指被叶梗划破，我们的膀子酸痛得没有力气，是谁啊，却左右手同时扳摘，像跑百米那样冲了过去？那是合作社员，哦，农业劳动并不容易。
月夜我们从玉米田里回来，月亮东上，树梢星稀，我们从玉米田里回来，村子有灯光如橘，四野的虫声唧唧……是谁说着：
“明天我们要回去，社的豆梗还散在禾场上，为的缺少劳动力！”让我们趁月夜突击，把豆梗堆成山，把豆粒聚成珠，团结的力量创造新成绩。你拿叉，我拿耙，他拿条帚，我们趁月夜突击。夜晚啊，玉蜀黍摇着露珠，在月光下腾着香气。咦，社员们呢？都已睡眠了吗？不，大庙的灯下，辩论会刚刚开始，思想的土壤上正沐着阳光，润着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