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子的故事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分房子的故事
唐山启新水泥厂　曾宪春
厂里腾出一批公房，杨师傅对徒弟说：“小李子，这回可得喝喜酒了，多?办大事哪？”小李嘻嘻地乐着：“批下房子就办！”
分配公房名单公布了，可是没有小李的份儿，小组里的技工张顺分得了一间。小李子心里可火了：“哼！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科长竟把房子分给他的表哥了……”“哈哈！小李子还得睡单被窝呀！”“晚点结婚不要紧，恋爱的滋味更甜……”你一言我一语闹得小李子更不得劲，一赌气找福利科长去了。
下班后科长召开个小组讨论会。小李坐在头排凳上绷着脸气还没消。科长先说：“目前咱厂新盖的公房还没完工，仅有调走的职工腾出几间房子，可是要房子的人太多，大家要团结互助……”主席没说完，小李子半途上就插上一杠子：“算了，还解释什么，你表兄住着公房，为什么还分给他？”科长笑着安慰说：“小李，别生气，你是不了解这里的内情……现在让大家重评一次吧。”科长先朝张顺望了一眼，“张顺同志：你先摆摆你的情况。”张顺呆呆地坐着不吭声，工会小组长也来劝着，他还是一言不发。科长没法，就说：“若不，先让小李说说吧。”小李子不客气地站了起来，望了望大伙说起来：“我的对象搞成一年多了，她父母下世了，住在姐姐家，吃、喝、住，样样麻烦人家都不方便……”，青工张虎一听忙帮腔说：“结婚是大事，主席应该关心青年。”
主席又看看张顺，张顺看看小李气呼呼的样子，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坐在身旁的刘师傅看不惯这种窝囊劲，站起来替他说：“不错，张顺是住着公房，我和他还是邻居，”屋子里嘁嘁喳喳一阵，刘师傅接着说：可是张顺家人口多，二间房住不下，他的父母六十多岁，住在厨房里搭的炕上，破漏的有危险，夏天还好说，可是现在到冬天了，早就申请要房子总没有腾空的，这次才算批下来。我看，小李晚点结婚总比让上年纪人受冷受冻强。”“对呀！”许多人同声应着。科长也补充说：“我和刘师傅想的一样，又加上腾出的这间房子和张顺紧挨着，分给他，一家人住在一起还方便，等新房盖好，小李子新人住新房多美……这样吧，还是让大家评定。”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张顺从来办事就不会“抢尖”，现在因为一间房子和小李闹的挺不得劲。心里盘算：青年人结婚也挺急，把房子就给他吧，自己另想办法，弄不好都过意不去……想到这儿，张顺站起来说话了：“不用评了，青年人结婚是好事，把房子分给他吧，我把父母换到上屋来，我搬到厨房去住……”
屋子里又嗡嗡起来。坐在小李身旁的杨师傅一言未发，也没表示态度。他先以为房子准能分给小李，可是听了张顺的情况，却又同意把房子让给张顺的老人住。这时科长看到他没发言就过来问他，杨师傅刚刚静下来的心，又突突跳起来，“哦，啊，……等我想想吧……”，说完又坐下了。是哩，小李子爱人总在姐姐家呆着也真不便，记得头两个月她还特意来厂里找小李商量两次，要是再让他晚结婚也真是为难。
突然，杨师傅像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说：“主席，把房子给张顺吧，小李子用房子我有办法。”大家一听，都对他投过惊奇的眼光。杨师傅接着说：“主席刚才说的对，大家要团结互助，我住的是两间房，从前孩子多，如今大小子技校毕业分配到工厂住单身宿舍，二闺女夏天又考上了师范，住校了，东间房只有母亲一个人住，可以并到我们屋，把这间屋让给小李子……”大伙儿一听，全乐了，有人忍不住拍起手来。忽然，杨师傅像想起点事，朝小李说：“小伙子，我闺女放假回来，可得让我母亲到你们屋借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