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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试为刘介梅今昔生活对比展览会拟几段解说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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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12-12
第8版()
专栏:

  你们看……
  ——试为刘介梅今昔生活对比展览会拟几段解说词
  燕凌
一、形象
你们看,这就是刘介梅。披着支离破碎的布片,扶着长长的打狗棒,胳膊上吊着破篮子,头上顶着破草帽,一身褴褛,两脚光光。在他背后,是斑斑驳驳歪歪斜斜的一堵烂墙。八九年前的刘介梅,就是这样一幅形象。你们看看他的脸,他为什么那么懊丧?
你们看,这也是刘介梅。金笔插在口袋,手表戴在手腕,脚上蹬着皮鞋,衣服一尘不染。背后是瓦屋,窗子上挂着花窗帘。刘介梅的生活已经大改变,他却还是哭丧着脸;他究竟有些什么心事,还是那么不满?
你们看,这还是刘介梅,还是八九年前的刘介梅。右手还是一根棍子,左手拿着一个破瓢。少气没力地蹲着,身子在地主家门口的石狮子上靠着。他肚子里也许正在咕咕叫吧?他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你们看,这又是刘介梅,最近的刘介梅。他挺立着,左手抱着自己的孩子,对孩子那样亲,右手摇着“卜浪鼓”,眼睛里充满着欢欣。他是对孩子笑呢,还是对你笑呢?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这两幅大照片和两座塑像,摆在一起,似乎很不谐调,却又似乎十分谐调。它们在互相诉说着一些什么?
这个展览会上就陈列着刘介梅的全部心事,让它回答你吧!
刘介梅本人就在这个展览会上,让他回答你吧!
二、童年
一根扁担,压上了刘介梅的父亲的肩。两个破筐,挂在两端。一头,是他们的全部家产;另一头,就是刘介梅的“摇篮”。
刘介梅刚来到世上没有多少天,就这样,让父母带着流浪在外边。离开了黄冈的苦难,又投进了浠水的苦难。他们给地主高弼生当了佃户,每年交了租子就得四乡讨饭。大风天,大雪天,小小的刘介梅跟着母亲挨门串,凄凄惨惨,一年一年又一年。
看了这几幅图画,不妨再看看那边新照的几张相。你看,那两个孩子长得多胖!脚上穿着崭新的胶鞋,身上穿着绣花的衣裳。他们是刘介梅的孩子,满脸满身喜气洋洋。他们无忧无虑地坐在村头说些什么?为什么用小小的手指头指着远方?是奇怪社里的稻草堆为什么那么大,还是又看见水利队的小红旗插上了山岗?他们哪知道父亲在他们这样的年纪,正在什么地方流浪?
那边各式各样的家具摆了一大片,花花绿绿的衣服挂满墙,皮鞋胶鞋一双又一双,被子褥子一床又一床。木制的小孩坐车和摇篮,红色的油漆又光又亮。摇篮上又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刘介梅小时候睡过的破箩筐!
三、血迹
血,鲜红的血!1930年,正月里的一天,在地主高弼生的大门口,刘介梅流了血。
小小的刘介梅跟着母亲去要饭。地主的恶狗窜了出来,在刘介梅的腿上狠狠地咬了几口。刘介梅跌倒在地上。血,流在地上。刘介梅哭了。
地主的狗腿子也窜了出来,抓住小刘介梅的胳膊高高提起,摔得远远的。恶狠狠地吼着:“大正月里,不许在老爷门口哭!”刘介梅的一只胳膊残废了。刘介梅手里的瓢,摔破了。
刘介梅的母亲含着泪忍着气被逼迫着打扫地上的血迹。——血迹,可以扫掉;心头的仇恨,谁能扫掉它?
看这里!这里摆着的就是那个瓢。瓢破了,缝起来,又用了多少年!——破瓢,可以缝补;破碎了的心,谁能缝起来?
现在你们在这个展览会上第二次看到血。你们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的是谁的血吗?
那是刘介梅的叔父刘义成的血。刘义成给地主刘青州做长工。一年夏天,刘青州逼着刘义成一夜挖成半里长的一条水沟;第二天,又逼着他在地势最陡的地方车水。刘义成吐血了。血,流在他正在车水的地方。身体弱了,工资减了。一个年轻的强壮的生命,被地主榨干了;当了七年半长工,累死了!
看这里!这些就是这个青年雇农用一生的血汗换来的全部财产:补了又补的三件破衣服,一团败絮,一片破席。这些衣服,浸透过多少次汗水?想想看,为什么那袖子破得特别厉害?在这团败絮中,这个青年雇农做过多少恶梦?在这片破席上,他又怎样悲惨地结束了他短促的一生?
往后面看吧,后面还有血!
那不是画在纸上的血,那是真的血,那是流在今年7月的血!
看,这是一件血衣,一把染血的刀。血衣是北京郊区黄土冈农业社的一个生产组长的妻子李洪珍穿的;凶器是同一个地方的恶霸地主刘德璞用的。
正在城里的凶恶的右派分子高喊“杀共产党”之后不久的一天,刘德璞疯狂地挥舞着凶器跑到了生产组长霍斌家里。只因为霍斌曾经叫这个入了社的地主分子不要偷懒,只因为霍斌爱自己的农业社!
劳动者的血,流在解放以前。多少先烈曾经为了使劳动者不再流血而献出了热血和生命!
怎能容忍劳动者的血流在今天?
怎能像不久以前的刘介梅那样淡忘了流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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