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所有制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脑子里的所有制
　　阮延顺
在一个会上听到一位领导同志说过这样一个问题：社会上的所有制变了，可是人们脑子里的所有制还没有变，因此，社会主义改造还不能算是完全的胜利。
我以为这是十分正确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变了，但资产阶级思想没有变，于是便有人搞地下工厂；农村的土地私有制变了，但富农思想没有变，于是便仍然有人进行破坏；至于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其中更有要夺取天下，恢复资本主义政权的人。
为了便利，统称这“脑子里的所有制”作资本主义所有制吧。
还有另一种。他们是工人，但却有种种不利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表现；他们是农民，但却有种种不利于合作社巩固的自私行动；他们是知识分子，虽然没有反对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但却处处有着严重的个人打算，患得患失，时常和集体利益冲突。这种种表现也根源于他们脑子里的所有制。它虽不像第一种那样恶毒，但其性相近，因此便也相通。我们不是也看到有个别工人偷窃了国家材料去参加地下工厂，个别农民破坏国家的统购统销和合作社吗？即是党内的知识分子，像有过二十五年的党龄，作过党内许多负责工作的王翰，不也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了吗？这便是这种所有制的恶性发展的结果。更多的人保有这种“所有制”，却还没有发展到如此恶性程度，但有着随时随地“发展”的可能，其原因就在于它们相通，为了同第一种区别，把这第二种称作“个人主义”的吧。
以上这两种，都是属于“还没有变”的。有一种是变成“社会主义”的了，但还有着小小的漏洞，平时虽无大妨碍，一到浪潮冲击得厉害时，便呈现一些动摇或崩裂的险象；或是它的上面蒙有资本主义的灰尘，有时还要迷人眼目。
当然，具有完美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头脑的人，也是有的。但在六亿多中国人民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数。
已变了的社会上的所有制，同未变的头脑里的所有制，是一种矛盾。这种矛盾，一方面损害着前者的发展，一方面也使后者遭受痛苦。然而社会上的所有制是决定者，它不肯向人们的头脑让步。当矛盾尖锐的时候，它会把坚持旧的所有制的头脑击得粉碎，右派分子们的下场是可以证明的了。
社会上的所有制是肯定的变了，头脑里的所有制也必定随它改变。但它的改变却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它只不过处于社会上所有制的从属地位。然而非变不可，变同粉碎之间，可任选择，却别无其他道路可走。
于是，有人出来怨恨和不平了：社会真这样无情吗？身外的所有制已是变成公有了，难道留在头脑里的一点也要挖走，要我“肝脑涂地”，岂不太残暴？
这是无须大嚷小叫的。对于阻碍它的人来说，社会历史确是无情的，但所谓“肝脑涂地”也者，只是一种形容；并非真的挖出他的肝脑来。其实是要他全心全意为社会主义服务，这就叫“顺乎社会潮流的发展”。
改变一下所有制并非坏事。资本主义工厂改变成社会主义工厂，结果是生产的发展；私有土地变成合作社，结果是大家富裕。脑子里的所有制的改变，也是由臭变香，由腐朽变新鲜，由反动变进步，由自私变大公，由可耻变光荣。绝非挖空头脑，这又有什么可怕？
固然，变（即改造）起来有困难，有痛苦，但却也事在人为，倘已认清非变不可，而勇于去变，虽还远远落后于先进的人，但因是随着潮流前进了，便不再是潮流的阻力，即可避免了击碎的可能。
所以我以为关键不在于变的困难，而在于要认清这变的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