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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人更可爱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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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7-12-30
第3版()
专栏:

年青人更可爱了
本报记者 陆超祺
我在9月底曾经访问过一次北京石景山发电厂。11月底再度去时,我吃惊地发现,这个厂在两个月之间起了多么大的变化啊!管理机构紧缩了;领导作风转变了;以前职工住公家房不收房租,不收水费和家具费,现在都收了;以前每人每月有二角五分钱的理发津贴,现在没有了;以前家属治病不花钱,现在花了;……。然而,我感到变化最大的,是工人特别是青年工人的思想。许多人变得简直认不出来了。
刘桂兰变红了
我想从刘桂兰的变化讲起。
刘桂兰是修理车间的女钳工,共青团支部宣传委员。在整风初期,她有很多不正确的想法。比如厂里每星期放映二次电影,有时候星期天还加演一场,但她不满足,说:“为什么不加演一次话剧?”职工代表大会同意职工住公家房收房租、水费,她也不满意,说:“这也要钱,那也要钱,还不如不升级哩!”
10月初,刘桂兰参加了工厂组织的农村访问团,访问河北省涞水县西营房、王各庄和满金峪三个村。这三个村都是老革命根据地,大部分农民都扛过枪打日本、打国民党,为革命流过血,流过汗。现在老乡们建设社会主义的干劲顶大,打了粮食拣好的交公粮,男的女的,不分白天黑夜地修水库。在西营房村,刘桂兰问一位中年妇女:“一年三百六十斤粮食够不够吃?”这位妇女说:“看你怎样吃法,在农闲的时候加点菜,或者吃点稀的就够了。解放以前,别说三百六十斤,连一百斤也没有啊!现在打粮食不能只顾自己吃,还得支援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哩!”
这夜刘桂兰翻来复去睡不好觉。心想,人家老乡过去对革命有功劳,现在不仅不向国家要这样要那样,还处处为国家着想。我,一个1951年才进厂的工人,论对国家的贡献,不如老乡大,论生活,比老乡好,还伸手向国家要这要那,老不知足。回厂后她跟大伙儿说:“论艰苦朴素,论社会主义觉悟,咱们有些工人,连我在内,可掉在农民后头了!”
从此,刘桂兰对许多问题都有比较正确的看法了。在关于生活福利问题的辩论会上,她变成一个宣传收房租,收水费,取消理发津贴等不合理待遇的积极分子。她觉得一个星期放三次电影太多了,要求减少两次。在生产上,不仅比以前认真负责了,而且对那些不到点就关车,多半分钟也不干的人,也勇敢地提出批评。许多工人都说:“刘桂兰‘红’起来了。”
这样下去还了得
“红”起来的,何止刘桂兰一个人?我第一次去访问的时候,工人中正在争论这样一个问题:该不该拿现在的生活跟过去的比?
一般老工人都是主张比的。他们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不拿现在的生活同过去比,就不会知道今天生活的幸福。”但是,有些青年工人却反对这种看法。他们说:“过去是什么时代?现在是什么时代?拿现在同过去比,就是向后看,就是开倒车!”有的人甚至当着老工人面说:“你们开口闭口就是比过去,谁叫你们倒霉,生的不是时候!”
青年检修工人贾洪银也是反对比的。他越来越讲究吃,钱越多越不够花。1951年,他刚从农村进厂时,一个月挣十六块钱,除自己吃饭零用外,还可以给家里寄三块回去。后来升为三级工,每月挣四十六元钱,自己添衣服的钱都没有了。现在升为五级工,每月挣九十块钱,除寄给家里三十元,剩下的六十元,养三口人,月月花光,有时还不够用。开始听说要收房租,他不满意,说:“给国家干活,还收房租?”
听了访问农村的报告以后,他像许多青年人一样,想着一个问题:“农民的生活不如我们的好,为什么他们很满意,没有怨言?”别人告诉他:“很简单,俗话说,‘好了疮疤忘不了痛’过去受苦受难,就觉得今天的生活来得不容易,觉得今天跟过去真大大不同了……”
贾洪银想想这些话,又想想自己几年来生活的变化,不禁大吃一惊:以前一个月十六元用不完,现在一个月九十元不够用,可不是生活有点腐化起来了?以后,在一次座谈会上,他说:“当然得跟过去比。不比,对生活的要求就没个完,光比谁吃得好,穿得好,思想不好好用在生产上,这样下去还了得!”
从此,贾洪银真的过起俭朴的生活来了。以前,他不吸好烟就觉得不够味,现在吸便宜点的也觉得够味了;而且开始在银行里存起钱来。过去,他曾附和一些徒工的意见,说“一个月二十八元生活补贴太少了,”现在,他对徒工说:“我学徒的时候,一个月十六块钱还用不完,你们拿二十八块钱,还少吗?”
别想动摇我的意志
同贾洪银一样,许多青年工人开始过起朴素的生活来了,并且形成了风气。过去,有些青年工人在食堂里吃饭,总是吃甲菜或乙菜,要是钱不够,或者去晚了,只能买丙菜或丁菜,竟然觉得很难为情,躲到人们不注意的角落里去吃。现在情形刚好相反。买甲菜和乙菜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买丙菜和丁菜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锅炉甲班和电气甲班的工人,还订了保持俭朴的生活公约,互相督促,不吃甲菜,少吃乙菜。电气实验室有个叫张忠信的青工,已经坚持了一个月不吃甲、乙菜,有一天,有一位同志故意代他买个甲菜,他坚决不要。他说:“你别想动摇我的意志!丙菜、丁菜质量也不低呀!”有个叫李国顺的青年检修工人,还贴了一张大字报,说“我决定把每天的伙食费从七角降到五角,每个月献出3%的工资支援农业建设,献三年。”他要求领导上协助他办理这件事。
食堂根据工人们的要求,每周有两天只卖粗粮和素菜,很受欢迎。据调查,9月份食堂每天平均收入三百七十五元,10月份为三百十六元,11月份为二百七十三元,最低的一天只有二百零一元。专门为工厂服务的一些商店的流水额也显著下降,供销合作社副食品流水额已由每月二万八千多元降到一万四千多元。
在家属中,凡是勤俭持家的也受到尊敬。不少工人都跑到区人民委员会办事处去,要求降低粮食供应量。不少人多买粗粮,少买细粮。有个叫做冯恩禄的工人,一家八口,每人每月平均收入不到八元五角,长期受工会的补助。大家都觉得这是应该的,他也习以为常了。但是,最近他却要求工会停止给他补助,他说:“有困难不能都依赖国家解决,艰苦点就过去了。”他自己砌了一个烧柴的炉灶,让妻子、孩子上山捡柴烧。
一定好好干
10月间,厂里组织工人参观京西煤矿,参观公私合营兴华钻探机厂、大东医疗器械厂和地方国营金属工艺厂。像参观农村一样,工人们又受到一次生动的勤俭办企业的教育。许多工人都把自己的劳动条件和劳动态度跟别的厂矿相比,觉得很惭愧。
中等技术学校毕业的电气试验工人陈瑞华说:“我过去老认为参加体力劳动学不到什么,不愿干。这次看见煤矿工人们整天在那潮湿的没有阳光的地下干活,劳动条件比我们差,劳动强度比我们大,可是人家的劳动热情却比我们高。例如春节,有的工人已买好火车票,准备回家。但在路上听到矿里广播民用煤供应不足,国家号召增产煤,就自动把车票退了。你看,人家脑子里想的,不是要‘取得什么’或者‘向国家要什么’,而是想办法多给国家创造财富,帮助国家克服困难。这给我的教育太深刻了,现在分配我去做刮炉排的工作,我一定好好干。”
青年修理工夏刚义,直到整风初期,还是常常不到点就关车,下班气笛一响就跑,不发加点费,多半分钟也不干。参观煤矿回来后,他说:“人家工资比咱们低,干活的时候没新鲜空气,没阳光,干劲顶大。咱们呢?什么也不缺,就是缺点工人阶级思想!”从此,他的劳动态度大变,下班的时候活没干完,再继续干它十分二十分钟,也不计较加点费了。电气检修工人听了参观地方国营金属工艺工厂的报告以后,检讨说:“人家把破庙作天堂,产品行销二十四个国家。咱们刚好相反,把天堂当作破庙,实验室里样样都有,可是我们乱放一气,丢的丢,坏的坏,需要的时候用不着,就要求买新的。”他们很快把所有的工具仪器收拾得整整齐齐,在鸣放初期要求领导上添置的新仪器,也要求不添置了,自己修理旧的来用。
整风三月胜过三年
像陈瑞华、夏刚义一样,在整风中提高觉悟,改变作风的人很多。9月间,工厂鸣放初期,有个工人在小组会上放出“低压锅炉像地狱”的意见,要求领导上给改善劳动条件。小组会的意见公布后,很快就受到很多工人的反对。他们驳斥说,建议适当改进低压锅炉的劳动条件是可以的,但不能比作地狱,解放以前那才是地狱,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得多了。但是,也有不少青年人赞同“低压锅炉像地狱”的说法,说什么“现在的劳动比过去只差鞭子打!”什么“在低压锅炉工作就是受苦、受难、受罪!”现在,这种声音听不到了,向中小厂学习勤俭办企业,干脏活,干累活,已经成为工人的思想主流。练条炉里,每天都漏掉许多煤,过去谁也不管,任凭好煤和灰一起被水冲走。现在,发现有漏掉的煤,大家都抢着抬回来烧。据估计,一个月至少可以节省一百多吨好煤。
有位同志说:“整风三月,胜过三年”。这句话讲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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